房間裡,觸鬚亂舞,五根比頭髮絲還要細的觸鬚,卷着一個個亂胡亂扭曲的小細蟲子在空中胡亂揮舞,那些小蟲子一段的扭曲着,想要從觸鬚間掙脫下來,均是往陶琳的方向努力,用力,想要繼續回到陶琳的臉上。
小花抓住他們,用觸鬚提到嘴的上方,嗷嗚一口吞了。
吱吱彷彿被嚇到了,尖叫了一聲,一副作嘔的樣子。
陶琳左臉已經滿是鮮血,淋漓的鮮血順着她的小臉蔓延,落到脣角,浸入紅脣,又鹹又澀,
片刻之間,她整張小臉上都是橫流的鮮血。
她臉色慘白,血色盡失,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溼透了,趴在桌上近乎暈厥。
於洋拿了酒精給她的臉上消毒,陶琳抖了個激靈,硬生生的吞下尖叫,咬牙堅持,每一次觸碰都像是觸電一般,疼痛不已,她咬的紅脣出血,幾乎暈過去,這才挺到了結束。
於洋扶她起來,讓她趴在自己身上:“陶琳,你還好吧?”
陶琳想搖頭,發現自己沒力氣,只能含混的“嗯”了一聲作罷。
於洋摟着她往洗手間走:“先去洗一下。”
“等等,傷我的東西呢?”陶琳雖然虛弱卻也不忘記問。
話音落,小花一怔,瞄瞄於洋又看看陶琳,吐出自己的小舌頭來。
鮮紅的舌頭上五條白色如絲線一般的小蟲趴在上面,已經停止了扭曲,但看上去依舊觸目驚心。
“這是什麼?”
“食腦線蟲。”小花縮回舌頭,咕咚一聲吞了下去,解釋說:“他們從皮膚的傷口進入,會逐漸向你的大腦進發,進到大腦之後就以人腦爲食,直到吃光所有的腦子,人也就死了。”
陶琳依舊側臉發疼,冷汗森森,她扶着於洋勉強站立,眯着眼睛去想,可臉上太疼,連帶腦子也不能轉了,想了片刻也沒能想起自己要問什麼,只能被於洋半拖半拽的拽進了洗手間。
洗乾淨了小臉,清理乾淨了傷口,上了藥,又用幾個創可貼包紮好,陶琳終於徹底醒過神來,問:“張璇身上有這東西?它會感染?”
否則很難解釋,陶琳怎麼會染上這東西。
小花搖晃了一下巨大的花盤:“不清楚,這東西只會在人身上寄生,如果她身上有的話,恐怕早就死了。”
“那他們從哪來?”
“興許是意外。”於洋回道。
小花立刻反駁:“不可能啦,這種蟲子一旦離開寄生體,過不了兩分鐘就會死亡,一旦死亡,味道會變差……”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他們是意外進入陶琳的傷口中的話,那說明,我們這房子裡就有被寄生的東西!”
衆人面面相覷。
“怎麼能看出來是否被寄生?”陶琳問。
“很簡單啊!我就可以看出來,我們食人花最喜歡吃這種蟲子了,很補的,尤其是小食人花,如果能在蟲子窩裡生根,成長很快的!”
喜歡吃那種東西?在蟲子窩生根?
陶琳打了個哆嗦,臉色難看的說:“你們口味真重。”
於洋審視的看着小花:“你說了這麼多不會就在你身上吧?”
小花正對上於洋充滿了殺意的眼睛,心裡打了個哆嗦,慌忙說:“不會的,我們雖然會在蟲子窩裡紮根,但是我們是不會沾染這種東西的,他們見了我們都巴不得要跑,怎麼可能會跟着我!”
“再說,有的話,我早就發現吃了,哪能讓它興風作浪。”小花嘟噥着,哼了一聲。
陶琳想起來那幾條小蟲子,渾身都不舒服:“既然你能看出來,那就麻煩你看看我們身上有沒有那種東西,再看看房間裡有沒有問題。”
“好!”小花喜歡吃蟲子,自然毫不猶豫的去調查了。
“我好久沒吃過這麼美味的東西了,千萬要有,哦,不,不止能有,有個蟲子窩更好!”
陶琳頭皮都炸了,把常雅抱出來,又把錢穗穗等人叫出來,讓小花仔細的檢查。
小花一一看過,搖了搖頭,失望的說:“沒有。”
你失望個毛!沒有該慶幸。
陶琳心底慶幸着,指揮小花去把房間裡所有角落都看個遍,連吱吱都沒放過。
結果,沒有。
到處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小花失望的都要哭了,她連廚房下水道的磚縫裡都看了,別說蟲子,連只螞蟻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她辛辛苦苦的找,居然一點收穫都沒有。
陶琳和於洋卻心裡咯噔了一聲,均是有點彆扭。
“如果沒在這裡,那就是張璇和楚翰身上有。”
她受傷的時候就這兩個人在,自然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們兩個,最最可疑的,更是非張璇莫屬,因爲這傷口是她造成的。
“你們別想了,他們身上也沒有。”小花很失望,如果這倆人身上有,她早就跳上去大快朵頤了,哪裡還能讓他們逃跑了。
這下,陶琳和於洋都迷惑了。
陶琳心裡發虛,她摟着小常雅和錢穗穗,一咬牙說:“小花,把這裡每個角落,每個磚縫都給我檢查一遍,還有天花板,把房頂掀了找,那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小花找過一遍沒能找到東西,早已悻悻然不願意動手,但看陶琳一臉嚴肅,分毫不讓,她猶豫了一下,只能應了:“好吧,我來檢查。”
陶琳帶着常雅和幾個孩子出去曬了一會太陽,估摸着這件事短時間不能完成,猶豫了一下,帶着幾個人去了顧家。
舒穎和凌峰住一起,陶琳願意去打擾她,唐謙這個父親,和她也沒什麼情誼,跟她還不如跟唐依依親,她不如帶他們去顧家,雖說她和杜琴有點矛盾,但給孩子找個合適的住處更重要,大不了就是被杜琴罵幾句。
豈料,杜琴一開門看是陶琳,竟是滿臉帶笑:“盼兒,你回來了,媽媽還想你呢,想着等會做了好吃的給你送點去,你就自己來了,來的太是時候了,快,快進來。”
“你們幾個小丫頭也進去,今天基地送了肉過來,我已經燉上了等會就能吃。”
杜琴喜氣洋洋的樣子驚的陶琳頭皮一麻,竟比看到食腦線蟲還要頭皮發麻。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