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白色的,整個房間裡都白的發亮。
於洋閉目養神,他的精神雖然是屬於歐陽的,但是他的身體卻是於洋的,於洋的身體不過是普通的身體而已,並不具備什麼抗藥性,也沒有能抵抗那種藥物的東西,所以他得等藥勁過去。
於洋不能動,他得積蓄力量,所以只能聽着她不斷的嘮叨。
“你這麼深情的男人喜歡誰不好,何必喜歡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於洋忽然睜開了眼,看向了她。
他的眼睛裡沒什麼悲喜,像是最平淡的模樣。
女人卻彷彿看到了希望,歡歡喜喜的湊了過來:“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於洋默默的看着她:“有道理,不如我們好好的談一談關於長歡基因的問題。”
“真的嗎?太好了,他究竟是誰孩子?”
數據不斷的分析着,一雙手,指尖纖細在電腦上不斷的按着,她的速度很快,雙手像是一雙飛舞的蝴蝶。
“我回來了。”身後傳來一個歡快的聲音。
她沒有回頭,而是問:“問清楚了嗎?”
“問出來了,那個長歡的父親就是……歐陽!”
話音落,翩舞的蝴蝶停了下來,她的十指停在鍵盤上,很久都沒回話。
“歐陽?”
“對啊,歐陽,姓歐,叫陽!”女人挺高興的:“我還以爲歐陽是個姓呢,沒想到居然是個人名。”
“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啊?”女人不解的問。
“因爲歐陽是……”白衣女人回頭看着她,聲音戛然而止,她搖了搖頭:“算了,沒什麼,你下去吧。”
“你究竟什麼意思啊?我問錯了嗎?”
“沒,下去吧。”白衣女人揮了揮手。
軍裝女人只能退了出去。
白衣女人繼續在電腦前工作,滿屏都是各種數據。
漸漸的那雙翩飛的手緩緩停了下來,她頹然的在椅子上做了下來,目光落在屏幕的數據上,一排又一排,忽然,她站起身快步走進了無菌的手術室。
“你知道知道歐陽?”她問,抓着他的脖領子,把他提了起來。
很奇怪嗎?她就是歐陽,有什麼不知道的,但是這些卻不能告訴他。
“你也知道歐陽?”
“它不可能是歐陽的兒子,歐陽應該已經死了。”她咬牙切齒的說。
於洋奇怪了,打量着這個女人。
她眉眼深刻,一頭金色的頭髮,像是外國人,那聲音他聽着也不熟悉,他確定自己不曾見過她,可她怎麼會認識自己,甚至知道自己死了?一個自己不曾見過的人居然知道這麼多,這不是很奇怪嗎?
難道是和他一樣的人?
於洋腦袋裡百轉千回,卻不得其所,只能默默的看着他不說話。
咚!
她把於洋丟在牀上:“你說實話,你怎麼知道歐陽,難道他還活着?”
於洋默然不語。
“不說的話,我就殺了他!”女人指着保溫箱裡的長歡說道,她眸中滿是冷意,甚至盛滿了殺意。
他知道自己的確樹敵不少,但是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樹立了這樣一個敵人,這很奇怪不是嗎?她是誰從哪來,他都不知道!
“你殺了他,還怎麼找歐陽?”於洋不慌不忙的反問。
女人稍怔:“你有辦法找到他是嗎?”
“不用我,你也能找到吧?”
女人之間輕輕的劃過他的臉:“你這張臉真不錯,不如,你告訴我,你是誰,從哪來,你又怎麼會知道歐陽?嗯?”
刻意拉長的“嗯”字,透出些許冷意,還有那種誘惑的氣息。
於洋沒有動,他沒忘記自己是個不能動的人,所以堅挺着沒有動。
“你想知道的話,不如放我們走,只要你肯放我們走,我就給你他的消息如何?”
“少廢話,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要說就說,不說的話,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她一巴掌拍在保溫箱上:“我從他開始,一點一點的割他的肉看你心疼不心疼!”
砰的一聲巨響,保溫箱震了震。
長歡用力一動,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孩子撕心裂肺一般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着。
於洋挪開了眼不去看他:“你真有意思,這個孩子既然不是我的,我又何必在乎,你要是威脅,去找歐陽來威脅應該比價好吧?”
女人沉了臉,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十分的焦躁不安。
真奇怪,他不曾見過她,也跟她沒什麼交集,怎麼她提起自己來就如此的焦躁不安?難道這個人曾經是他的手下或者仇人或者和他有什麼過節的人,所以提起來纔會如此的害怕?
那是否和他一樣也是附身的?
那個黑洞真是奇怪啊,把他帶到這裡附在於洋的身上,那很有可能他們船上的人也出現了他這種情況,畢竟當初他看的時候,船上的人基本都死光了。
難道真的是他認識的人,熟悉的人,只不過改變了樣貌,所以他沒認出來?
這般想着,於洋開始認真的觀察女人,她走路的樣子,說話的樣子,思考的樣子,還有那焦躁不安的樣子。
可他怎麼看都不覺得熟悉,她身上沒有一點讓他熟悉的樣子。
那她是誰呢?
“你確定歐陽還活着嗎?”
“確定,我見過。”於洋麪色不改的說。
女人快步走了過來:“告訴我,他在哪,我放你們走!”
爲了得到他的消息,居然肯放了他和孩子,真是奇怪。
長歡哇哇哭了半晌,沒人理他,已經改爲抽噎的小聲抽泣,只是臉色以及很難看。
“可以,你湊盡點,我告訴你他在哪。”
女人耳朵湊了過來。
於洋忽然雙腿夾住她,手捂着她的嘴巴,用力一擰,只聽咔嚓一聲,女人的腦袋無力的垂了下去,她瞪大了眼睛如同斷了脖子的娃娃,歪歪斜斜的靠在哪裡。
於洋腿一鬆,她癱軟倒地。
殺掉了女人,於洋長出一口氣,拿出一把晶核塞進嘴裡,一邊嚼一邊拿下牀單把小長歡裹好。
長歡還在抽抽噎噎的哭着,他也顧不上那麼多,抱起長歡就往外面走。
門口的兩個守衛看到出來的人是他,想要攔他。
於洋一人一個火球將他們燒成了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