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麼吵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就在古玉進退維谷的時候,救命天籟從兩位睡相已然變得十分可愛的美女口中先後發了出來。
“你們快點勸勸你大姐,都陷入自我菲薄的深淵無法自拔了,任憑本團長怎麼巧舌生蓮,都無法入得她耳中半分,着實讓人不安心啊。”古玉語氣卑微,聲線作顫,聽上去反倒更像是哭泣之人,不過,古玉也確實就差兩滴眼淚襯托了。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姐,莫哭!有什麼天大的事情,我們三姊妹頂着。”
兩女一聽,倒是酒意清醒了許多,本來看似睜不開的美眸,此刻全都在瞬間開光了,而後更是健步如飛,矯行如猴,串到冷若月身畔,抱着冷若月的嬌軀,溫聲軟語,噓寒問暖,看得古玉心中鬆了口氣。有這兩女緩衝,應該不成大礙了。
“沒什麼,都是大姐命苦,幹不得其他人啥事。”
對於她兩位胞胎姊妹的問話,冷若月還是無法罔若未聞,硬是從泣不成聲的痛哭中將話傳了出來,語氣透着濃濃的死灰氣息。
“大姐,你不是還有我們嘛,怎麼會命苦呢,而且主人待你不薄,你也應該知足了。想這末世,能跟我們這樣生活的又多幾個?這可都是主人的功勞。”冷若星這番勸慰,有着濃濃的馬屁味,說得古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卻也沒有出言反駁。
“這個大姐知道,只是有些事情,大姐寧願吃多點苦,也不願被特殊對待。”
冷若水從小志願做上位者,對於察言觀色較之冷若星要高上數籌,從寥寥數語,便聽出了些弦外之音。
“大姐,誰對你特殊對待了?想你對大家都是誠誠懇懇、溫溫柔柔,是誰那麼不懂珍惜,居然特殊對待?莫非那人便不覺得在這生存高於一切的末世,有人願意如此爲之付出是多麼難得的、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咋就有人有眼無珠,特殊對待?”
聽着冷若水真的冷若寒冰水的語氣,古玉便知道這女娃多少猜到了什麼。
“小妹,不要這麼說,這都是大姐的命格,擔不起別人的正眼相待,跟別人毫不相干。”
古玉眼角不禁抽搐了下。以前都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古玉總覺得有些言過其詞,可如今卻發現說得太富哲理了,尤其是對情傷的女人。平時的冷若月可是小鳥依人、百依百順,哪會有如今這般怨婦作爲,這根本就像是在破罐破摔。
“大姐,莫非欺負你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聽着冷若月和冷若水的對話,冷若星後知後覺,也漸漸察覺到了什麼,旋即驚詫地看着古玉,頗爲心虛地講道。
“唉——別拐彎抹角了,你大姐就是覺得本團長看不起她,可本團長真的可以當天發誓,打心眼裡,本團長就覺得冷若月團員是個好姑娘,要不是有個青梅竹馬放不下,本團長還真覺得冷若月團員是個賢妻良母的不二人選。”
既然都知道了,古玉也就挑白了。
本來是打算來盤查昨晚的事件,誰知道查來查去,都變成在道歉了,真的是莫名其妙。
“真的?”看着古玉信誓旦旦,真的就差剜心掏肺來給自己看,冷若月才望着激昂萬分的古玉,有些羞赧地確定到。其實從冷若月突然軟了下來,暖了上去的語氣,便知道古玉這番話真是說到冷若月的心坎,有着起死回生的奇效。
“真的!”
此時,古玉還能說“騙你的”不成。
而冷若月得了臺階,亦是擦了擦眼角的雨露,羞澀着露笑,看上去倒像是小孩子鬧情緒鬧完了不好意思一樣,其他兩女亦是隨之露笑,顯然對於冷若月能夠在古玉心中有如此高的地步,兩女真心爲之高興,不過,仔細看的話,卻會發現冷若水眼中竟還藏着一絲失落。
“對了,主人,你是因爲什麼才導致我大姐誤會的?”
看到情勢穩定,冷若水當即幫古玉開解。
古玉自然也不客氣,再說他本來就是爲了這個目的來的,就順着問道:“本團長就是奇怪冷若月這樣一位賢妻良母的典範,怎麼會在昨晚喝得酩酊大醉,還要解酒那麼嚴重?誰知道,冷若月團員便認爲本團長是看不起她,覺得她就是這般行爲不檢,惡習滿貫?”
“啊,主人,你知道我們喝紅酒的事情了?”
“是啊,莫非你們還以爲能瞞過本團長不成?”
古玉無心的一句門面話,卻將三女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臉色頓時紅白相交。本來,她們一直盼望着古玉不要通過冷若水的魂絲去窺視昨晚發生的事情,可結果,從古玉的話語中,她們已然認爲古玉窺視了,那麼她們之前做的一切掩飾都成了無用功。
但,不知道爲什麼,除了冷若星是滿滿的嬌羞外,其餘兩女竟然羞喜參半。
“主人真壞,竟然用魂絲偷窺我們,有沒有感覺熱血沸騰、血脈噴張啊?”
冷若水似乎對這方面有較強的接受力,眼神頻變數次,便坦然了,還咬着嬌脣對古玉撒起了嬌,甚至是挑逗勾引,古玉這才醒起幾女壓根兒不知道幻術的事情,在幾女的認知中,他可是一種掌控着冷若水的魂絲,也就是說,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們以爲自己都清清楚楚地觀摩了一遍,乃至數遍。
對於這種無妄之災,古玉心中大叫冤枉,可卻不能說出來,還必須裝作窺知了這些少女酮體的模樣。
“主人,你真的看了幺妹昨晚的記憶?”冷若星仍未死心,硬是明知故問了一番。
古玉咬咬牙,語氣微微顫抖地說道:“沒錯!你們的事情,本團長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本團長才有些不敢相信,你們竟然做出這等事情,還不速速招來,說出你們這麼做的原因,爲自己辯解辯解。機會只此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的。”
“其實主人都看到了,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那樣。”
冷若水一句話,差點嗆到了古玉。
這不是讓古玉沒臉沒皮承認的腌臢事成了無用功,古玉定然不能讓其這般發生,眼珠子溜溜轉,便搖頭說道:“此話差矣,你們有沒有想過,本團長看到的僅僅是表象還有冷若水團員的想法,卻完全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例如喝紅酒這件事情,你們有沒有被暗中脅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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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水一聽,小嘴當即便嘟了起來,似羞似嗔的模樣當真美豔不可方物。
古玉竟是有股想吻上去的衝動。
好在整天繞着一大羣美女轉,古玉亦是練就了不凡的忍耐力,一個深呼吸便抵禦住了內心深處的躁動,轉向面面相覷的冷若月和冷若星,繼續催道:“怎麼都不說?有就有,沒有就沒有,莫非其中還有本團長尚未知曉的內幕?”
“沒有,沒有,主人,你實在是想太多了。”
冷若星本來是聽得莫名其妙,而後居然覺察古玉不是開玩笑的,當即便護着冷若水說道。
冷若月亦是接着冷若星的話,更加詳細地解釋:“是啊,主人,真的沒有脅迫內幕什麼的。雖則當時幺妹說去地下室拿前縣主珍藏的86年紅酒時,我們確實有些不大願意喝,可想想那也是幺妹一番心意,加之當時大家都那麼開心,也不好拂了衆人的意,便跟着大家一起喝了。還別說,這紅酒兌着雪碧喝,還真的蠻好喝的,甜甜的,不知不覺便喝多了。”
“繼續啊,將暴打少昊那些事也一併說出來,不要有所隱瞞啊。”
古玉此話一出,三女臉上倒是都紅得跟煮熟的螃蟹一樣了。
最後,還是冷若月負責詳盡辯護:“這件事情是發生在我們清醒的時候,所以,我們還是可以肯定,當時少昊確實是打算去偷窺我們一羣人泡澡的。畢竟那個泡澡桑拿獨立間地處偏僻旮旯,一般人除非是去泡澡桑拿,不然絕對不會走到哪裡去。這個,我想主人應該比我們心中更有溝壑吧。”
古玉點了點頭,示意冷若月繼續。
心中卻是在暗爽,真相終於在自己的努力下一步一步揭開而來。
“對於‘偷窺’這種天怒人憤的行爲,我們確實忍無可忍,一致認爲要嚴懲,只是後來可能由於怒火攻心、過於衝動,所以對少昊的懲戒有些過火,就連我們這羣受害者都分成了兩派,一派是覺得還必須繼續嚴懲,一派則是覺得夠了。可惜,最終我們這些覺得夠了的一派還是拗不過司琪幺妹她們,少昊終是被打得整一個紅燒豬頭一樣,還被朱姐姐用千層絲死死纏住,扔回了少昊的房間。”
“姐姐,你不要說到自己跟一個在世觀世音一樣,而我就成了混世女魔頭啊,我記得你當初也是有動腳的吧。”
冷若水被古玉質疑教唆,本就心情鬱悶,誰知道冷若月竟然還無意踩上了一腳,冷若水當即便忍不住嘟噥了一句。
此句嘟噥並不大聲,卻將冷若月說得雙頰緋紅,翹望古玉胸膛,卻終是忍住了那股衝動,沒有當衆羞澀萬分地鑽過去,僅僅低垂着頭,以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反駁到:“那這等污人清白的舉動,確實很該打,只是大姐覺得教訓到他知道錯了就行了,沒必要將人往廢人打。而且,大姐就踢了一腳,還不是很用力的那種。”
“大姐……”
“好了,本團長自會判斷,無需你們兩人在此爭吵。繼續,冷若月團員。”
看着自己心急如焚欲要知道的真相被兩女因爲少許事情而拖延,古玉自是不滿,當即便打住了兩女的辯駁,催促冷若月繼續,可古玉卻沒料到,有一道晴天霹靂正緩緩地朝着他劈來,會將其劈得體無完膚,甚至生存信心一度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