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也就那樣了,我們將地下室的紅酒還有別墅內的幾箱大瓶雪碧都搬到了泡澡間,一邊侃天說地,一邊喝着甜滋滋的兌料紅酒,一直喝到皎月當空,再接下來的事情就模糊不清,想不是很起來了,呃……頭好疼,肯定是因爲暈酒。”
古玉搖了搖頭。
這冷若月竟然也有說謊的時候。
只是拜託說謊的時候,那雙勾人的雙眸不要時不時偷瞄他人,那副心虛至極的模樣,除非已然腦殘到“SSS”級別的人才方會看不出。可冷若月爲什麼要對醉酒之後的事情撒謊,這實在讓古玉心中籠罩着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們越是不敢說,就說明問題越嚴重。
“冷若月團員,本團長一直以爲我們‘玉成團’的團員都是一家人一樣,大家都是掏心掏肺說話的,沒想到啊,你竟然也有打算隱瞞本團長的時候,本團長突然感覺自己飄零在伶仃洋上,寂寞孤獨冷啊。既然你不想坦誠相見,那麼本團長也不強求,冷若星團員,你來說。”
冷若星看着古玉一臉肅然,不敢違拗,可她也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主人,其實醉酒之後的事情,我們知道的,你也都知道,就不要說了吧。”
冷若月和冷若水顯然很是贊同冷若星的建議,都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神情肅穆,不知道的還以爲在參加葬禮,正在回家屬謝禮。可古玉自然不可能答應她們的請求,縱然她們可憐巴巴的眼神確實讓古玉一度心軟,但這都放到嘴裡的鴨肉還有吐出來的理?
“說吧,本團長必須知道你們都是出於什麼心理?這個很重要。”
冷若星頗爲無奈羞澀地望了望冷若月,顯然是在尋求批准與幫助。
“主人,你就不要爲難我二妹了,還是我來說吧。之前,我確實推脫了。因爲接下去的事情確實羞於出口,所以,我沒有如實相告。但,如果一定要有人開口說出來的話,我還是希望由我來說。”感受着冷若星的求助,冷若月終是發揮了大姐的本色,將這種羞於啓齒的粗活攬到了自己肩上。
“嗯,就當將攻補過吧。”
古玉僅僅爲了知道真相,卻不是爲了逼迫冷若月,從而獲得快感,故而很是爽快地便答應了她的請求。
“古人說得沒錯,酒能亂性,即使是甜酒都不能喝。想當初,我們一羣人也只是侃侃而談,聊些主人一羣人在古城的際遇,種種驚險,樣樣奇異,說的是連時間都忘了。但,也就是這樣,大家不知不覺中便喝了大量的紅酒。在紅酒酒精的作用下,大家聊得越來越興奮,話題也越來越低俗……”
冷若月不禁翹首望了望古玉,似乎開始到了難以啓齒的部分,需要古玉鼓勵與支持。
“說下去——”
一句話就將冷若月無法啓齒的話都推出了嘴:“當時,我心中是堅決認爲背後議論他人是不好的,更何況她們所說的淫言穢語大部分還是跟主人有關,可偏偏當時在酒精作用下,渾身輕飄飄,卻也懶得去制止她們,就任由她們胡說八道了。”
“說具體點。”
見到冷若月似乎在逃避什麼,古玉便當即插嘴了一句。畢竟事關重大,一點一滴,古玉都不能錯漏。
冷若月顯然很是爲難,扭捏了許久,才敵不過古玉冷峻的眼光,猶如鬼拍後腦勺一樣,腦子熱乎乎地和盤托出:“呃……其實大家主要還是在誇獎主人,誇獎主人的能力超絕,誇獎主人的平易近人,甚至是主人的俊帥樣貌……”
古玉皺了皺眉,樣貌誇獎就誇獎,用個“甚至”幹什麼,好似很牽強一樣。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靜靜聽冷若月說下去。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大家居然說起了主人的性取向。因爲她們都不明白,爲什麼主人跟男人在一起的時間要遠遠大於跟女人在一起的時間,而且主人對女性的態度比起男性要冷淡許多,要不是劉司琪與我們三姊妹力證主人那方面能力沒問題,估計她們還不知道要想到哪裡去。”
古玉的臉色此刻已然變得跟豬肝一樣,不過跟三女的豬肝有些不一樣。
三女是新鮮的豬肝,顏色偏紅;而古玉的豬肝是煮燉過的,顏色偏紫。
古玉終於明白女人衆口鑠金的超能力了,自己明明就僅僅是爲了杜絕曖昧甚至是超友誼關係的發生,結果到了她們的想象力之中,卻當即變成了喜歡同性的基佬,這真的還不如說成是性冷淡,起碼還少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不過,最讓古玉吐血的還是最後那句力證性能力沒有問題。
估計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指不定另外幾女聽到之後,都想象到何種激烈奮戰的情形去了。四女如此力證的同時,何嘗不是在警示其他幾女,她們跟自己的關係非同一般,已然到了可以力證那方面能力沒問題的地步。
古玉眼角抽搐了下。
要知道,以訛傳訛,可是世上最恐怖的事情。這番話要是傳播開去,版本豈不是比翻譯成七十二種言語還豐富多彩。
額的天!
就在古玉忙着在心中嘔心吐血的時候,冷若月卻沒心沒肺地說出了另一個讓古玉噴血不止的事情:“之後,大家便一直圍繞着主人來討論。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要看看主人當時在幹什麼,緋櫻當時也是喝多了,竟也不推拒便召出了屏幕。”
冷若月三女尚且以爲古玉是知道這件事情,卻也沒多大反應。
唯有古玉有如石化一樣,一下子掉入了深不可測的暗淵之中,連呼叫都來不得發出。
那個緋紅屏幕,古玉並非第一次見過,古玉自然知道它有什麼作用,自然也就知道緋櫻將其召喚出來之後,衆女會看到什麼東西。很明顯,他已然無意間客串了一次島國電影,這對於一個純潔小處男來說,打擊着實太重。
這就跟一個露多點肉都會羞紅半天的小美女,突然發現自己竟赤條條站在街上,飽受過往人羣欣賞的眼光一樣。
心理瞬間崩潰了,甚至連周遭的聲音都聽不清了。
腦子一片空白,古玉不知道自己處於那種狀態多久,他只知道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冷若月已然不復開口了,三女都低着頭,似乎在等待古玉的責罵與鞭笞。要是平常,這種嬌羞可愛的神態或許古玉還會暗爽一下下,可如今古玉心如死灰,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突然間,古玉感覺一切都無所謂了,甚至有些懊悔,要是當時就沉醉在幻境中,永世不得解脫便好了。
如若那樣的話,便不用遭受這樣的噩夢。
古玉知道這樣消極尋死不好,可此時“積極向上”等字眼都神似被排除了古玉腦中一樣,無論古玉如何努力,腦子卻半點積極玩意都擠不出來,滿滿的都是痛苦折磨,都是心灰意冷,都是茫然不知所措,突然間,那個迷路的小男孩又出現了,而且這一次他還被剝光了衣服。
古玉多麼希望腦子在剛纔的重磅炸彈中癱瘓了。
那樣子,任由場面再怎麼震撼,他的腦子都可以如同一灘死物,一動不動,不受絲毫影響。
可惜,殘酷的事實卻用心痛告訴古玉,他的腦子依然還在運轉着,依然在接受着陣陣痛不欲生的折磨與打擊,而且一下接着一下,反反覆覆,似乎永不停止一般,又重又狠地敲打在古玉如玻璃一樣的心靈,將其敲得支離破碎,面目全非。
自聽到那噩耗,古玉便沒有再說一句話,就那麼靜靜地坐着,臉色蒼白如紙,卻看不出半點變化,就跟死人一樣。
好半會,他才失魂落魄般地離開了冷氏三姊妹的閨房,拖着沉重無比的步伐回去了縣主臥室。
而後,便一直躺在牀上。
古玉本是希望睡一覺,醒來就將這個噩夢忘得一乾二淨,或者讓極度缺氧的腦子緩和過來,好想到解決之策,可躺下之後,古玉卻發現他一點都睡不着,腦中盡是那些女人喝醉後瘋狂的神態,她們**着身子,聚在一起,喝着血一般的喝酒,細細品味着緋紅屏幕中自己古銅色的**,滿臉陶醉,眼神色糜。
一股說不出的痛縈繞心頭,將古玉折磨得人憔悴,心麻木。
古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那團暗無天日的陰影中逃脫了出來,
而後,無數荒誕不羈的想法便天馬行空地在古玉腦中閃過。古玉覺得自己必須做什麼,讓她們知道女孩子還是需要矜持的,哪怕是在隨時可能斃命的末世,也應該如此。只是古玉卻不知道,對於生活在“天江縣”的幾女來說,“末世裡面最不值錢的就是矜持”這個觀念已然深植她們腦中,她們根本就沒覺得她們的行爲有何不對。
故而,無論喝不喝醉,這個場景都是難以避免的。
只是藉助着酒精的作用,使得這件事情提前發生了。
也正是由於酒精,使得原本會成爲阻力的“玉成團”女團員亦恣意放縱自己心中的野獸,任其發泄自己心中的**,接着便誕生了這一幕幕看似荒誕的情節。可她們卻不知道,她們心中的野獸卻也觸怒了古玉心中的野獸,一頭更加恐怖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