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麼?”災龍盯着刑刃,神態充滿了警戒。
刑刃與災龍相比,輕鬆許多,隨意的問道“你有名字麼?”
“烏飛。”災龍烏飛說。
刑刃點點頭,又問“跟我說說你的主人吧。”
“主人!?哼哼,別開玩笑!我可是即將進化爲龍人的存在!沒人能控制我。”烏飛此時一臉的高傲。
刑刃面無表情的繼續說“沒有主人麼?那這樣說吧!和我說說瘟疫王的事情。”
“瘟疫王!”聽到這三個字,烏飛的眼中明顯的閃過一陣慌亂,立刻道“瘟疫王?哼哼,我很快就會超過瘟疫王的。”
刑刃聽完一把將烏飛抓在手裡,放在面前。一雙毫無感情的非人眼睛盯着烏飛淡淡的說“我有備而來,既然我來到這裡將你拿下,自然有我來的原因。我已經調查過,你和瘟疫王有關係。”
看着刑刃那雙瘮人的眼睛,烏飛臉上盡是慌亂,因爲此時刑刃的手開始逐漸捏緊了。
“放開我!放開我!”烏飛拼命的掙扎,大叫着。
刑刃不爲所動,依舊面無表情的盯着它,手掌逐漸加大力道。
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被捏碎的烏飛不斷的掙扎,大腦不斷的思考對策。
“怎麼辦!怎麼辦!難道我的真的要死在這裡麼?”烏飛心中不斷大叫。
“不行!不行!我不能死在這裡。沒事的!沒事的!就算他知道了主人的位置也不會對主人造成任何威脅的。因爲主人是最強的!我還不能死!我還不能死!”
在一陣趨近於癲狂的思考後,災龍突然大叫道“好!好!我告訴你!我告訴你!”
聽到這,刑刃的手慢慢鬆開,隨後冷漠的眼睛看着它淡淡的說“講吧。”
烏飛劇烈的喘息幾口氣後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首先,瘟疫王現在在哪裡?”刑刃直接問道。
烏飛聽了沉默片刻說“不知道,主人的形體從來都是飄忽不定,我也不知道在哪。”
刑刃點點頭,四王的習性他有所瞭解,所以並沒有認爲烏飛在說謊。
接着,刑刃又問道“你跟着潰爛王多長時間了?”
“三十多年吧!當時我受了重傷,在被另外一頭災龍即將吃掉的時候,被主人救了。主人在我的意識中種下了印記,從那之後我就是一個屬於瘟疫王的龍族了。”
“你和瘟疫王平時怎麼聯繫?”
“我從來沒有主動聯繫過主人,準確來說是沒有聯繫主人的方法。兩年前,我開始了第一次蛻鱗。是主人指導我蛻鱗的地點。這次的地點也主人指引的。同時···”
“怎麼?”
“同時讓我消滅那個村莊。”
“爲什麼?”
烏飛搖頭說“不知道,主人的命令我從來不問爲什麼的。”
刑刃繼續問“勝輝聯盟那些人爲什麼知道了你和瘟疫王的關係?”
烏飛直接說“我上次蛻鱗的地點是一個踏破軍的補給點。我把那裡的人全吃了,但被趕來的踏破軍發現。他們圍攻了我。我當時剛剛蛻鱗,非常虛弱。於是我使用了了主人給我的能力。把他們全部變成活死人了。”
“恩,潰爛王的招牌是潰爛。而瘟疫王的招牌就是這瘟疫病毒了。”刑刃心中想了一下,繼續發問道“雖然是單方面的印記,但是你應該還是可以感知道瘟疫王的位置的,對吧?”
烏飛剛想說不,卻看到刑刃那恐怖的眼睛此時如兩道尖刀一樣刺入自己的皮膚中。
“永遠不要懷疑一個狩獵者的兇狠與果斷。”這句話是一直在它的基因中傳承的。
於是烏飛還是如實的說“確實能感知大,但是非常模糊。”
“最近一次,大致的方面在哪裡?”刑刃問。
烏飛沉默許久後,低聲說“東北方,三百多公里。具體的地方我不知道。”
“瘟疫王的實力如何?”
“不知道。”
“瘟疫王樣子是什麼樣的?”
“之前看,是一個穿着盔甲的人類一樣子,詳細的樣子沒有看清。”
“攻擊方式呢?”
“不知道。”
“瘟疫的傳播方式呢。”
“空氣傳播,我只知道這一種。”
“可以感染靈鑑麼?”
“當然可以!”
······
刑刃問一句,烏飛回答一句。不一會,刑刃將問題全部問完後隨手拎起災龍走到了獵王印記的旁邊。
“你要幹什麼??”看到獵王印記,烏飛本能的一臉畏懼道。
這種對天啓神族的畏懼,是從古至今都一直印刻在他們基因中的。
刑刃淡淡的說“讓你變的更強。”
說着,刑刃將烏飛的肥嘟嘟的身體緊緊的貼在獵王印記上。
“不!不要!不要!”此時的烏飛頓時好像遇到從來沒有的恐怖事情,臉上無比的恐懼與扭曲,全身拼命的掙扎,嘴中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
嘩啦啦···
沉重的鐵欄從獵王印記上延伸出來,隨後那鐵鏈猶如沒有實體一樣穿過了烏飛的身體。
啊啊啊啊!
烏飛頓時如同受到了扒皮抽筋的痛苦,發出一陣無比悲慘的嚎叫。
“刑刃!刑刃!住手!”一旁的夏聽到這悲慘的嚎叫,頓時忍不住,跑過來抱住刑刃的手腕。
刑刃低頭看着夏,此時的夏一臉的蒼白,神態間盡是憐憫和痛苦。好像正在受苦的人是他一樣。
看到夏的樣子,刑刃冷峻的表情逐漸消失,隨後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說“夏,你真偉大。”
說完,手裡拿着已經沒有力氣的烏飛放到了夏的面前。
夏爾走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印刻在烏飛背後的獵王印記。
“獵王印記可以壓制住一頭災龍麼?”
刑刃點點頭說“沒問題。當初老獵人用獵王印記鎮壓了荒蕪王三十年。區區一個進化四次的災龍,沒有任何問題。”
此時的夏將小烏飛抱在懷裡,輕輕的撫摸着它的身體,柔和的說“沒事了,沒事了。刑刃答應我不在欺負你了。”
趴在夏手臂上的烏飛雙眼無神,隨後微微轉頭腦袋,當看到那個印記後,頓時如被雷擊。
順着印記看去,可以看到一條虛無的鎖鏈從十字架中延伸出來,之後死死的鎖住它的身體。
“完了··完了。”傳承了上千年的記憶,讓它非常清楚被這獵王印記鎖住的後果是什麼。
啪嗒··啪嗒··
就在烏飛愣神的時候,突然感覺一些微暖的東西低落到自己的背後上。
這些液體在低落之後,背後那撕心的痛苦居然有所緩解。
烏飛疑惑的看去,正好看到淚眼破碎的夏看着自己。
“沒事了·不疼了··”夏用臉輕輕摩擦着烏飛的身體,喃喃的說。
冷冷的看着夏的樣子,烏飛喃喃問“你爲什麼哭泣?”
“我看你好痛苦,好可憐。刑刃他欺負你。我不知道爲什麼··”夏說着,淚珠依然不斷的下落。
烏飛看着大大的淚珠掉落在自己的臉上。那一瞬間,烏黑居然從這淚珠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色彩。
“你居然··爲一個災難而哭泣。你是人啊!”烏飛大聲說。
夏慢慢蹲下,將烏飛護在懷裡說“那怎麼了?我們都有生命,都能感覺到痛苦。我們都是生靈。”
“都是生靈··都是生靈”
刑刃看着夏的樣子,嘴中喃喃說着,之前那種久違的窒息感再次傳來。
伸手捏着自己的胸口,眼睛看着落淚的夏。雖然夏在哭泣,但刑刃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悲傷。可就是沒有任何的悲傷,刑刃依舊感覺到濃重的窒息感。
夏爾看着夏柔和的笑道“夏就是這樣,從小就算面對偷吃糧食的老鼠都下不去手。心底善良的他對所有的生靈都心懷憐憫,留有善念。”
“憐憫··善念··”刑刃的手捏緊胸口,喃喃的說。
嘩啦啦啦···
獵王印記上,被鎖鏈綁住的兩個鐵球此時突然劇烈的掙扎起來,好像要衝出鎖鏈的束縛,回到屬於它們的位置。
不過可惜的是,鎖鏈的束縛非常堅韌。數次衝刺沒有成功的兩個鐵球逐漸的歸與平靜。
刑刃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獵王印記說“這種感覺···是憐憫麼?”
外界。夜鴉依舊沒有任何鬆懈的站在一旁,盯着這一人一龍,雙手握緊武器,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已經一個小時了,怎麼還沒有動靜?”夜鴉嘴中喃喃的說。
“難道已經失敗了?”夜鴉心中突然想到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在夜鴉胡思亂想的時候,刑刃全身紅色水晶甲殼逐漸脫落,隨後刑刃的身體無力的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的說“夜鴉,幫我一把。”
夜鴉聽了,急忙跑過來扶住刑刃的身體問“你怎麼虛弱成這樣?”
刑刃耷拉無神的眼睛看着夜鴉說“獵魂術需要通過一種特殊方式引導才能開啓鏈接兩個肉體的獵魂池。我的方式是悲傷。”
夜鴉回想着剛剛刑刃那種眼神,點點頭隨後問“災龍呢?怎麼樣了?”
刑刃無力的點點頭說“搞定了。等它醒吧。”
聽到這句話,夜鴉心中一直懸着的大石頭徹底落地了,扶着刑刃做到一旁的地面上,長舒一口氣說“和這種災龍的戰鬥壓力實在太大了。”
刑刃低頭看着自己顫抖的雙手點頭說“恩,而且我還是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