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燃燒了大約五分鐘,整個樹林中都瀰漫着焦臭的味道。
刑刃被火焰燒的皮開肉綻,全身焦黑。
夜鴉隨意的坐在一個樹幹上,看着此時宛如死人一樣的刑刃問“死了麼?”
刑刃聽了突然咧開被火焰燒焦的嘴,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道“當然沒死。”
在五人的注視下。刑刃全身上下的焦黑皮膚和組織慢慢脫落,眨眼間刑刃就變成了一個全是血,沒有皮肉的恐怖怪物。
“真噁心!”彼岸別過臉道。
夜鴉看着刑刃現在幾乎瀕死的狀態問“你就不擔心自己會死了?你現在的狀態可不好哦。”
刑刃鮮血淋漓的抖了抖說“我這人生命力比較強。”
說着,刑刃慘烈的全身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新的肌肉,新的皮膚。
不過一分鐘,剛剛那個被火焰燒的全身焦炭,瀕臨死亡的男人。居然此時變成了一個皮膚白皙,全身肌肉孔武有力的型男。
這一瞬間的轉變,在在場的五人全部陷入了震驚中。
刑刃並不在意自己****的身體,隨意的拿下頭盔,露出一頭雜亂骯髒的黑髮。
夜鴉這時從震驚中回過神,看着這個男人問“爲什麼如此在意自己的頭髮?禿子很方便與戰鬥。”
刑刃擡手捋了捋自己有些長的毛髮說“我禿很多年,那時候長不出頭髮。我並不在意。但曾經有一個人告訴我,我長出頭髮的樣子更好看一些。”
夜鴉仔細打量這個男人的臉。男人的臉略長,樣貌和帥沾不上邊。但臉頰菱角分明,給人一種冷酷,精密的感覺。
左臉上有着三道劃過眼睛的疤痕,更給冷酷的臉上增添一分氣質。
略長的頭髮凌亂的落下,覆蓋到男人的鼻尖,腦後垂落到脖子處。並不算很長,但給人一種非常凌亂的感覺。
“你需要一個理髮師。”夜鴉說。
刑刃摸着自己黑色的頭髮,神色間帶着一絲新奇說“原來自己頭髮的感覺是這樣的。”
此時,持着盾牌的青年走上前沉聲問道“你這恐怖的恢復能力是怎麼回事?”
“我被注射了一種藥物,獲得了這樣的恢復能力。而代價是這種藥物封死了我的靈能,讓我沒有辦法使用靈鑑。”刑刃並沒有隱瞞,如實的說道。
青年聽了微微瞪大眼睛看着刑刃說“你真是一個瘋子。”
刑刃並不在意,轉頭問道“這是哪裡?現在是什麼時間?”
“夜鴉郡。”彼岸正色說道。
刑刃眼中閃過一陣疑惑道“夜鴉郡?是什麼地方?”
四人瞪大眼睛盯着刑刃問“夜鴉郡你居然不知道?”
刑刃搖了搖頭。
“勝輝聯盟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夜鴉郡的。”彼岸強調道。
刑刃聽到這,眼睛中閃過一絲異色“勝輝聯盟··現在是什麼時間?”
“涅生歷1199年,4月14日。”強攻手淡淡的說。
刑刃聽聞看着天空喃喃說“已經昏睡半年了麼?”
“昏睡半年?”夜鴉敏銳的聽到了刑刃的話。
刑刃回過神,淡笑道“真是謝謝你們了,有時間我會報答你們的。”
說完,轉身就要走。
“喂!你現在連衣服都沒有,光着屁股能去哪裡?”夜鴉叫住刑刃問。
刑刃聽完身體一僵,慢慢轉頭說“看來還是要麻煩你們一下。”
“你不要得寸進尺!”彼岸隨手拿起弩炮對着刑刃。
夜鴉眯着眼睛看着刑刃說“正好,我對你很感情興趣,先跟我回去吧。”
“那真是太感謝了。”此時的刑刃,臉上的表情依舊平淡,但語氣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坐在一個豪華的汽車中,刑刃穿上了一套黑色的僕人制服。這身制服是那個叫李衛的坦克給他的。
身體隨意的倚在車廂上,刑刃的臉色逐漸陷入了沉思。
半年前,那場背叛。刑刃的意識在災難細胞被激活之後就徹底的沉睡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他一概不知。
最後他只聽到了一個悠遠的聲音。
“釋放本性,去尋找真實的自己吧。”
這句話之後,刑刃就永恆的陷入到了那片黑暗之中。
“沒想到我居然在那樣的場景下堅持了半年。”回想起那時的絕望與恐懼,刑刃的臉上閃過一絲慶幸。
這兩車很大,足足有三十米長,十米寬,五米高。分爲上下兩層。簡直就是一個移動房子。
下邊分爲四個個房間,一個是駕駛艙,一個是客廳,一個是廚房,一個是臥室。每個房間都寬敞,明亮。
此時開車的是那個哨兵和強攻手,坦克換上了一身黑白的僕人制服安靜的坐在刑刃身邊。
這些人和刑刃差不多,都長着黑色的頭髮和黑色的眼睛,看上去非常的整齊,乾淨。
咚·咚·
不遠處的樓梯上,傳來下樓的聲音。隨後一身藍色僕人裝的彼岸雙手託着一條整齊的毛巾跟在夜鴉的身邊。
夜鴉同樣有着一頭黑色的頭髮,但眼睛卻是血紅色的。
夜鴉的有着一張標準的瓜子臉,鼻樑高挺,眼睛帶着一些棱角。配合她一頭到耳朵的短髮,看上去好像一個女將軍一樣英姿颯爽。
看到夜鴉下來,李衛立刻站起來恭敬的行禮。
夜鴉放下一個白色的毛巾,拿彼岸手中藍色的毛巾擦着溼漉漉的頭髮問“你是哪裡人?怎麼跑到我們夜鴉郡了?”
刑刃平靜的問“我要說實話,你會不會殺了我?”
夜鴉聽了眉頭一挑說“這要看這句話的仇恨如何了。”
“我來自天啓聯盟。”刑刃看着她,平靜的說。
唰!
李衛拿出自己的靈鑑,全身繃勁的盯着刑刃。
夜鴉隨意的坐下,翹起二郎腿說“我們夜鴉郡向來是非常偏僻的。就算是勝輝聯盟,都很少有人能跑進我們夜鴉郡的地界。你一個天啓聯盟的人是怎麼找到的?”
刑刃依舊平靜的說“我半年前在天啓城遭人陷害,被災難侵蝕了身體。這半年來,身體並不是我來控制的。我的意識也就是在剛剛甦醒。你問我怎麼找到的,我還真說不清楚。”
刑刃很坦誠,坦誠的沒有任何隱瞞。
“遭人陷害,身體被災難侵蝕?那你剛剛的的時候,確實是一個災難了?”夜鴉饒有興趣的問。
刑刃搖頭說“災難是指獸性達到100的人。我並沒有達到100,所以並不是災難。”
“但看你剛剛的樣子,你的獸性也不會低吧。”
“恩,已經99了。”
唰!唰!
一連兩聲,李衛和彼岸發動靈鑑怒視刑刃。
“主人,您下令,我現在就殺了這個災難!”彼岸捏緊弩炮的扳機,認真道。
夜鴉此時嗤笑道“看看你們被嚇的那個樣子?如此膽小,還是我當初挑選出來的金烏衛麼?”
兩人聽聞頓時一臉的羞愧,隨後慢慢收起靈鑑,低頭不語。
“獸性達到99,還能像你這樣從容。你還是真不一般呢。”夜鴉笑吟吟的說。
刑刃攤了攤手道“我有一些特殊的方法。”
“就比如你後背的那個特殊標誌?”夜鴉盯着刑刃的雙眼問。
刑刃坦誠的點頭說“是的。”
“好!耿直,我喜歡!”夜鴉聽聞豪爽的說。
刑刃如實的說“我的運氣還真不錯,剛剛甦醒的時候能遇到你這樣的人。而不是那些貪婪的既得利益者。”
“如果你遇到他們會怎麼辦?”夜鴉好奇的問。
刑刃雙手抱胸說“這要看情況。我個人雖然討厭既得利益者。但是隻要他們不干擾我的工作和生活,我就不會去招惹他們。”
“如果他們干擾了呢?”
“那就殺掉。”刑刃一臉的理所當然。
一旁的彼岸嗤笑道“現在天啓聯盟的人,已經墮落成這樣樣子了麼?將殺人說的理所當然的。”
刑刃聽聞解釋道“我並不是天啓聯盟的人。我僅僅是在天啓聯盟受到了背叛。”
“你不是?鬼才信!”彼岸說道。
夜鴉沒有注意彼岸的話,看着刑刃問“那你是什麼人?”
“一個獵人。進入天啓城,主要是和一個強者進行了交易。幫助他幹一些他不方便乾的事情。”
“殺人?”
“差不多吧!”
李衛看着刑刃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禁問道“看你的樣子,好像殺了很多人的樣子。”
刑刃攤了攤手說“這年頭,誰手上沒有幾條人命呢。”
“我看你的樣子,更像是在虛張聲勢,吹牛皮。”彼岸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看不上刑刃。
刑刃也不解釋,恢復沉默。
夜鴉瞪着自己一雙如紅寶石一樣的眼睛,饒有興趣的打量着這個男人。
這樣看上去,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的威脅性,甚至於感覺不到任何強者應有的氣場。
但是仔細看會發現。這個男人如此隨意的坐在那裡,而你卻找不到任何進攻的機會和角度。
“你現在真的無法使用靈鑑了?”夜鴉問。
刑刃點點頭說“沒有必要騙你的。”
李衛這時問道“那你是怎麼一路從天啓城跑到我們夜鴉郡的?”
“目光不要太狹隘。這年頭不是說失去了靈鑑就活不下去的。”
刑刃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身體說“身體,也是一種很實用的戰鬥工具。”
夜鴉將目光放到了刑刃充滿力量的手臂上問“你的身體很強大?”
雖然他們見識到了刑刃恐怖的恢復能力。但是恢復能力和戰鬥力強大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