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九點,三個昏迷者終於有一人醒來。醒來的人叫杜威,雖然很虛弱,杜威還是堅持着說了自己的經歷。
原來,蘇黎墨與他們分開的當日傍晚就已經到了f銀行。那個時候,銀行大院裡並沒有關着這麼多喪屍。在蘇黎墨的帶領下,一行十四人非常順利的到達了地下室二層。
蘇黎墨不僅有實力,行事也極爲謹慎,在一樓和負一樓分別留下了兩人負責警戒。蘇黎墨手下的戰士都是以一敵十的特戰隊員,若是遇上喪屍,普通百隻喪屍也不能輕易傷到他們,這四人足以應付大多數意外。到了負二層目的地,打開保險庫後,蘇黎墨又留下三人在外面警戒,帶着剩下的六人進入保險庫尋找本次任務的目標。
可是,沒想到就在蘇黎墨七人進入保險庫不久,保險庫的門觸發了安全設置,被關閉了。
杜威三人發現情況不對,便開始尋找開關,卻沒料到遭遇攻擊。大廳中無遮無掩,三人只能將大廳中那棵裝飾品的樹做掩護。卻未曾想,那棵形狀奇怪的樹並非裝飾品,竟然是變異植物,毫無防備的三人便這樣被其枝蔓捆了起來。
負一層的警戒的兩人聽到動靜下來幫忙,兩人在交火中受傷,也被變異植物捆了起來。那棵奇怪的植物將他們困住,卻並不急着殺了他們,只是吸取他們身上的血肉爲其養料。
不僅如此,在這幾天,兩個戴着口罩、穿醫生袍的人還會定時給他們餵食物和水。這也是三人被困且一直被吸食血液,還能活五六天的原因。只是其中兩個同伴卻因爲傷勢嚴重,不僅沒有得到適當的治療和護理,終究沒有撐下來。
“劉智宇原來是在一樓警戒嗎?”鄭樂蔓出聲問道。
杜威點了點頭:“劉智宇和王立偉負責一樓警戒,在負一樓的是張寶和付曉森。”
指了指還在昏迷中的兩個戰友:“左邊的就是付曉森,右邊是和我一起在負二層的葉振雄。在變異植物那裡犧牲的是張寶和巫平。對了和劉智宇一起的是王瀟。”
“劉智宇已經犧牲了,那個王瀟只怕也是凶多吉少。”鄭樂蔓嘆息道。
杜威神情有些黯然,他們特別行動隊自從組建以來,何曾遇到過這麼大的傷亡。沒想到一個簡單的雙ss任務,還沒結束,已經犧牲了四人,四人重傷,更有蘇黎墨等七人生死不明。
“對了,你說你們三人被困住的時候,曾經有人出來給你們餵食。難道,那株奇怪的植物沒有攻擊他們?”
杜威搖了搖頭。
“他們是不是帶了火把一類的東西?”蘇越想到之前曾經用火把驅退那些藤蔓,靈機一動問道。
“沒有發現他們攜帶什麼特殊的東西,那些藤蔓好像自己能夠分別敵我。說起來,那株奇怪的變異植物應該是他們養的。”杜威努力地回想過程。
“你剛纔說那些人是從一道暗門出入的?”想起了之前那些突然出現在背後的喪屍,唐鎮好奇地問道。
“暗門應該不止一道,張寶和付曉森下來支援的時候。有很多喪屍突然從背後冒出來,並不是從樓梯上下來的。要不是這樣,他們也不會那麼容易受傷,和我們一樣被那些藤蔓困住。當時我們不清楚那些喪屍怎麼出現在背後,直到那些攻擊者從暗門進出,我們纔想到下面的暗門應該不止一道。”
“攻擊你們的應該有二階甚至三階喪屍吧?”鄭樂蔓猜測道。
就算有暗門,以他們的身手,普通一階喪屍是達不到偷襲的水準的。只是奇怪,下午攻擊他們的竟然都是普通的一階喪屍。
杜威點了點頭,對於鄭樂蔓的敏銳有些意外。
蘇黎墨這次算是虧大發了,針對喪屍,他的安排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沒有想到他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喪屍而是大樓中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神秘人和一株善於僞裝的詭異植物吧。
“那株植物那麼大,佔據了那麼大的空間,你們怎麼會把它當成裝飾品?”鄭樂蔓有些好奇地問道。
若非他們下去時,伸手不見五指,根本沒有看到那棵詭異的植物,一行人也不會魯莽的闖進去。但蘇黎墨他們卻應該是開着手電下去的,不該沒有注意到那棵奇怪的植物。
杜威臉色微囧:“我們剛去的時候,那棵植物並沒有這麼大。那些人給我們餵食的時候,還給那棵植物澆灌一些很奇怪的東西。”
臉色多了幾分哀色,眼底也多了一些懼意。杜威嘆息了一聲,繼續道:“尤其是吸食了我們的血肉之後,那株植物簡直是瘋狂的生長擴張空間。我們眼睜睜地看着張寶和巫平被吸乾了血肉。”
“那株植物不僅僅是吸血嗎?”
杜威搖了搖頭:“第一天,它只吸了受傷的張寶、巫平傷口的血。第二天,那些藤蔓開始吸食我和葉振雄、付曉森的血液。張寶的傷勢加重開始昏迷,黑暗中我們也看不見對方。一直到第三天,那些人給我們餵飯時,我們才發現張寶被吸的只剩下骨頭和皮了。到了第四天有吃飯時,巫平也不見了。要不是你們趕到,只怕我們三個也活不下來。”
付曉森雖然受了傷,卻是內傷,沒有傷口。那些藤蔓吸取他身上血液的同時,也吸走了他體內的淤血。所以付曉森雖然是獲救三人中傷勢最重的,卻在鄭樂蔓的光系異能救治下保住了性命。
鄭樂蔓給杜威泡了一杯紅糖水,又讓他吃了一些清淡的流食,便讓他休息了。
f銀行到底隱藏着怎樣的秘密,那些神秘的襲擊者是什麼人?爲什麼基地一定要在攻擊梅城之前取到那個神秘的保險箱?一個謎題沒有解開,卻又增添了新的謎題。
“我到外面透透氣!”鄭樂蔓微微扯開衣領,有些煩躁道。
“外面很危險!”唐鎮有些不放心。
“二樓已經清理過了,不會有問題的。”鄭樂蔓拿了手電筒走出來會客室。
門口負責警戒的是吳元峰,看到鄭樂蔓出來,吳元峰的神情微微有些尷尬。或許是想到之前自己還有些看不起鄭樂蔓,結果卻被鄭樂蔓所救吧!
“鄭醫生,那些人還隱藏在暗處,不太安全。”見鄭樂蔓要去樓梯間,吳元峰有些不贊同道。
白日裡的那些襲擊者明顯還隱藏在大樓的某處,樓梯是二樓是唯一與其他樓層相通的地方。
“你可以當做沒看到我嗎?”鄭樂蔓擡起頭正色道。
吳元峰微囧:“鄭醫生是軍醫官,您的性命比我們這裡任何一個人都重要,不應該讓自己處於危險中。而且——”
下午,在清理二樓的時候,唐鎮私下很是將吳元峰教育了一番。畢竟吳元峰所犯的正是自己曾經犯過的錯誤,唐鎮可不想讓自己的戰友重複自己的失誤。
“沒有誰比誰重要!”鄭樂蔓略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吳元峰的勸誡,“這個世界不會因爲某個人的消失而滅亡的。”
吳元峰微微張着嘴巴,驚訝地看着鄭樂蔓。
鄭樂蔓已經打開了樓梯的門,手電筒照了照最終落在了那個監控攝像頭上。眼底閃過一抹戾氣,鄭樂蔓猛地拔出了腰間的唐刀,一刀擊碎了那個攝像頭。
“鄭醫生——”
“二樓還有多少這樣的攝像頭?”鄭樂蔓皺了皺眉道。
“不太清楚,不過沒有電,這些攝像頭又沒用!”吳元峰不解鄭樂蔓的動作。
“你忘了地下室的燈嗎?”
像醫院銀行這樣的機構都會配置備用電源。大樓內的燈不亮,可能是沒電,也可能是控制閥被關閉。不能證明這些攝像頭也停止了工作。辦公區的監控一般裝在走廊和門口,兩人很快就將二樓的攝像頭清理了一遍。
大樓的其中一個房間中,看着監控器的屏幕一個個黑下去,電腦前的人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我去洗手間,你再看看有沒有漏掉的!”洗手間與樓梯間的同一邊,吳元峰並沒有在意。
鄭樂蔓自然不是真的去洗手間,不管哪個夢是真是假,鄭樂蔓都想要面對,應爲等待比應戰更讓人恐懼。鄭樂蔓選擇一個人探路一是不想驚動下面的人,二是獨行會少許多顧忌。
想到夢中,無法與空間聯繫,鄭樂蔓將短刀、唐刀、手槍等武器都隨身攜帶了。
黑暗的環境、壓抑的空間總是讓人恐懼,鄭樂蔓一步步向下,精神也隨之緊繃起來。她也會害怕,卻更不想後退和逃避。
極度的黑暗中,監控器沒有輔助光線也是無法捕捉到人類的影像的,鄭樂蔓雖然謹慎,速度卻不慢。
有東西從地面匍匐着爬過來,這次鄭樂蔓已有準備,自然不會被那些悄無聲息出現的藤蔓糾纏。鄭樂蔓從空間中領出一桶汽油潑了過去,地下室裡立即瀰漫着汽油的味道。
那會兒因爲人多,她不敢使用火攻,現在這裡只有她一個人卻沒有這樣的顧忌。
點燃的火頭被丟了出去,汽油迅速的燃燒起來,照亮了整個大廳。
“吱、吱、吱!”那些藤蔓瘋狂在火中搖曳,少數還企圖突破火勢攻擊鄭樂蔓,大多數卻開始向着中心位置收縮。紅色的汁液從植物的中心流出來,那些汁液一觸及燃燒的汽油,火勢竟然開始減小。
“鄭醫生呢?怎麼還沒有回來。”看到換班回來的吳元峰,唐鎮有些憂心地問道。
“鄭醫生不是該回來了嗎?半個小時前,她說要上洗手間——”吳元峰的臉色驟然一變,“難道,鄭醫生一個人去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