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書揚後退一步,把軍裝的腰帶解開扔到一邊,又把外套也脫了,剩下軍綠色的襯衫,之後他把領帶慢慢扯開,用略帶嘲諷的笑容看着修永,而後他把領帶也隨手扔到一邊,回身他說:“修永,我不是個好哥哥,所以我下手重了的話,你要原諒我。”
“恩。”修永本來就做好了準備,他也想看看所謂的“最強”到底是什麼樣的。
“修永,你曾經不是每天都在殺人嗎,看看你能殺了我嗎。”說罷凌書揚的身體竟然如一道暗影一般飛身過來,修永甚至還沒看清楚凌書揚的動作就已經被踢倒在地。
凌書揚踢倒修永之後接着拳頭就上來了,修永微微眯起眼睛,他開始意識到這真的不是遊戲。
用最快的速度偏頭躲過凌書揚的拳頭,修永在他身下擡腿用膝蓋搗向凌書揚的後背,凌書揚似乎身後有眼睛一般,身子幾乎平行於地面側向一邊,又不倒翁一樣彈回來,拳頭這次直接衝向了修永的肚子。
修永開始緊張,剛纔凌書揚的動作讓他發現他的柔韌性簡直不是人類的標準,而且他是戰鬥中淬鍊過來的軍人,對於敵人他似乎能預料到他們下一步要怎麼走。
修永生生捱了凌書揚一拳,而後他利用凌書揚拳頭落下之後那一瞬間的停頓猛地翻身把凌書揚甩了下去。
凌書揚其實沒有預料到修永能躲開他第一拳,他的“最強”不是憑空得來的,和那些五感覺醒的哨兵相比,普通人有太多的侷限,力量、速度,根本不是哨兵的對手,可是凌書揚卻能在最短的時間迸發最強的力量,因爲他知道怎麼戰鬥,戰鬥從來不是蠻幹,力量速度等等因素永遠不是決定性因素。
修永站起來,姿勢也從一開始的放鬆到現在的防備,凌書揚也起來,修永剛纔推他的力量生生把他推出去四五米遠,他不小心嘴角碰到了什麼,結果站起來時嘴角帶出了一線血絲。
“呸呸!修永,哥哥要玩真的了,你也不用保留。”凌書揚吐出嘴裡不小心進的沙子說。
“哥,我不客氣了。”修永目光也冷了下來,他知道自己本來就是個嗜血的人,殺戮於他而言簡單如喝水一般平常,此刻,身體裡的本性被凌書揚刺激,他甚至比凌書揚還要興奮。
修永的精神體似乎能感知到這兩人的狀況,鳴叫着在高空盤旋,但是卻並不下落。
凌書揚再次攻擊,速度比修永快很多,他到了修永面前卻猛地一個轉身直接躥到了修永身後,修永很清楚,在近身戰中,背後如果被人佔領,那麼就和輸沒兩樣了,於是凌書揚轉身的同時他也轉身,兩人又回到面對面的情況。
凌書揚嘴角一挑,腳猛然踢起,修永確定如果不是自己,只是普通人他們甚至看不到凌書揚動了,他擡腳踢腿的速度太快,快到修永只能堪堪躲過去,可是軍裝上卻已經蹭到一塊鞋印,長長地,似乎鞋子從他身上碾過。
凌書揚再度進攻,進攻中他漸漸恢復理智,並且開始分析自己的弟弟,雖然只能被動防禦但是卻幾乎能阻擋住他一半以上的攻擊,身體的反應非常快,而且越到後來越快。凌書揚的攻勢已經變緩了,他知道自己的缺點,那就是持久性很不好,無論他怎麼鍛鍊也不可能追上哨兵的體質,這是他不得不接受的事實,可是修永卻似乎並沒到極限,甚至可以說他的狀態越來越好。
幾分鐘後凌書揚發現修永已經可以躲過他七成的進攻了,不是他在進步,凌書揚開始徹底明白修永說的他曾經每天在殺人絕對不是謊話,因爲修永的身體反應說明了一切,那是隻有經歷過無數的戰鬥纔可能出現的姿態。
凌書揚停手了,修永捂着肚子彎着腰咳嗽,凌書揚笑道:“哎,修永,我發現你倒是個人才。”
算起來也不過是十分鐘左右,修永被凌書揚踢了好幾下,肩膀差點被凌書揚卸了,右邊小腿已經快失去知覺了,手腕也是,他終於明白了什麼是“最強”,他和凌書揚的差距真的不是一點半點。
凌書揚心情好了很多,上前輕輕拍着修永的後背,凌書揚說:“哎,修永,對不起啊,拿你出氣了。”
修永依舊在咳嗽,他甚至懷疑自己內臟是不是被凌書揚給踢壞了,凌書揚則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不至於吧,哈哈,我使了也就五成的水平而已啊。”
修永覺得最後這句話是最傷人的,比凌書揚那些拳頭還讓他覺得疼。
最後修永是被凌書揚扶着回去的,而且他們之後的對戰其實有人看到,不過軍中對凌書揚基本都很崇拜,所以即使被看到也都覺得是凌書揚在調/教修永。
回家之後,凌書揚說:“你去洗一下,我給你做飯。”
修永睜大眼睛看着凌書揚,“你會做飯?”
“當然。”凌書揚揚起下巴說得自信滿滿。
修永去洗澡了,他看到自己身上全身都是淤青,發了半天呆修永最後自言自語了一句:“才五成嗎?”
凌書揚確實算是發揮了五成的水平,但是這水平要加上武器來算,如果單論沒武器的時候,他也算髮揮了七成,只是他確實控制了力道。
修永洗完澡穿上棉質的迷彩衫,正要拿毛巾擦頭髮,一股嗆人的焦糊喂傳來,修永立刻調整了嗅覺屏障,否則他覺得自己能被這糊味嗆死。
捂着鼻子,修永去了廚房,廚房就像處在大霧中一樣。
“哥?”
凌書揚回頭說:“你快去客廳,這個味道會刺激你。”
修永挺無奈,他這個哥還知道這味道能刺激到哨兵,真是不錯。
修永上前把廚房的窗戶打開,然後說:“哥,你出去吧。”
凌書揚想了幾秒,出去了,他也不想把自己家廚房給這麼爆了。凌書揚出去後,修永看看他弄得東西,然後任命似得把火關了,把裡面東西都倒進了垃圾桶。
大約半小時過去,凌書揚自己趁這個功夫也洗了個澡,出來後又看了會電視修永就做好飯了。
凌書揚看着面前的三樣菜一個湯,嘴角一揚他說:“修永,你今天表現很好,所以過段時間我去買樣禮物送你。”這話說得,一點不覺得揍了自己弟弟的是自己,也一點沒爲剛纔差點爆了自己廚房愧疚。
“真的?”修永知道自己在高興什麼勁,可是沒法阻止,如果能阻止,他大概早就把自己的感情掐死在搖籃中了。
凌書揚一愣,而後笑出來,他的這個弟弟總歸還是個孩子啊,伸手去摸了摸修永腦袋,凌書揚說:“真的。”
修永一開始挺反感凌書揚這個動作,因爲他確實是個實際年齡已經二十歲的人,可是反感之後卻依舊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是享受的,他能從這個動作裡感到凌書揚對他和對別人是不一樣的,就是這份不一樣讓他欲/罷/不/能。
晚上凌書揚早早睡了,對於白一的事情也差不多放下了,其實嚴冬那一句“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他”之後他已經平衡了,只是大概還有一點不甘吧,明明相愛卻在這種制度下不可以在一起。
凌書揚知道嚴冬是什麼人,一個固執的傢伙而已,大概固執地想着不能讓白一難過所以固執地不做任何表示,希望白一能忘記,可是……
“唉,誰知道呢”,凌書揚輕輕說了一句,“我也不是個聰明人。”
修永清清楚楚聽到了凌書揚的呢喃,對於凌書揚他就算是睡覺中也會用幾分心注意着。
修永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他知道凌書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是明知道羅輝已經要結婚了還在喜歡着!
修永一夜都沒怎麼睡,一是身體上的痛楚讓他睡不安穩,一是一直想着凌書揚的事情,還有一樣就是想着該怎麼儲備糧食。
凌書揚第二天看到修永兩個大大個黑眼圈後笑得有點肆無忌憚,修永不理他直接做好飯兩人一鷹吃了,正吃着凌書揚忽然問了一句:“哎,修永,展飛一直吃東西,他會大便嗎?”
修永面無表情地把早餐吃完,而後淡淡地說:“不知道。”
凌書揚也吃完了,邊穿軍裝邊說:“有可能自己跑出去大便了。”
修永問他:“哥,你真的那麼在意嗎?”
凌書揚扣上腰帶,整理一下領帶,而後嘴角輕勾他說:“是啊,你不在意嗎?”
修永覺得這個哥哥挺無聊的,不過說起來他確實也有那麼一點在意,精神體需要……排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