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恩,你說你怎麼那麼噁心,你知不知道,我每次跟你親近,都噁心的想吐!” 站在喪屍羣外的高大男人滿臉厭惡的說道。
塗恩望了男人一眼,神情譏諷又不屑 “我噁心?呵!一個爲了達到目的而虛與委蛇的你,誰更噁心?”
這話似乎刺激到了男人,只見他面上肌肉緊繃,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剛想動手,卻發現塗恩的胸口又被喪屍抓了一道口子。鮮血噴涌而出,粘膩的血腥味吸引了更多的喪屍向他涌去。
看見塗恩被密密麻麻的喪屍包圍,再無生機。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轉身大步離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長久的戰鬥,終於耗光了塗恩最後一絲力氣。他躺在地上,忍受着身上被喪屍活生生撕掉皮肉的苦痛。
失了活力的眼睛,沒有焦距的看着霧濛濛的天空,不知怎麼的,塗恩突然想起了五歲那年被塗海天收養的事,明明那麼久了,久到他以爲自己早就忘了。
身上撕扯的劇痛拉回了他飄遠的思緒,塗恩張了張嘴脣,輕輕呢喃 :“塗凜,若真有來生,我們……再也不見了!”隨後永遠的閉上了眼,卻不知在他閉眼的下一刻,他胸前的玉珠發出綠色的光暈。
“吃飯了!”
“滾開!那是我的!不許搶!”
“我的,我的!”
每到飯點的福利院總是這樣鬧鬧哄哄的。
塗恩一睜開眼,無數孩子的吵鬧聲就一股腦兒的鑽入他的腦子裡。塗恩忍不住輕哼一聲,蹲在地上抱頭蜷縮,藉此減輕腦袋的痛苦。
模糊中有人搖了他一下,然後傳來一道清脆的童音 “塗恩醒醒,快醒醒,再不醒就搶不到飯吃了。”
“誰在叫我?”這是塗恩重新恢復意識前的第一個念頭,但是下一刻便瞪大了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塗恩想要站起來去看看,不料身子卻一軟,這是怎麼回事?
還好旁邊一個黑瘦小娃及時接住了他,擔憂道:“塗恩你沒事吧?”
塗恩搖了搖頭,強裝鎮定的道了句沒事。
黑瘦小娃也沒多想,立馬拉着塗恩就往食堂跑。
這短短的一段路,塗恩都在觀察:熟悉又陌生的院子,身上衣服到處都是補丁的小孩兒,旁邊的黑瘦小娃,以及佈滿了蜘蛛網的食堂,還有自己明顯縮水,而且營養十分不良的小手小腳。
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回到了過去,還沒有被塗海天領養之前的那家福利院。
塗恩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大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塗恩還沉浸在這個驚人的事情中無法自拔,旁邊卻不失時宜的傳來焦急的童音 “塗恩,塗恩,你怎麼不吃啊!再不吃等會兒那個死胖子吃完過來了就沒我們吃的份了”。
塗恩誠心接受了小男孩的好意,衝着對方露齒一笑,然後快速吃完他的午餐。
午飯後,福利院的阿姨就來喊他們做手工製品了。
這一做就是一下午!
到了晚上,塗恩早早吃了飯就躺倒牀上了。他仔細想了想他重生前後的事,最後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就沉沉睡去了。
幾天後,塗恩偶然間聽到福利院的阿姨說有人要來她們這兒領養孩童!聽聞此,塗恩的心裡是翻江倒海!他怎麼忘了?他怎麼能忘!上輩子塗海天來孤兒院領養孩童就是在他五歲的時候!
塗恩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讓自己看起來與平常別無異樣!
後面幾天,塗恩都表現的很聽話,做事情也非常積極。福利院的阿姨們都很滿意,就放鬆了對他的看管。
塗恩算準日子,在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趁着其他人熟睡跑了出去,悄悄繞道在福利院後門爬上了一輛破舊的貨車後廂,這輛貨車每個月都會來給福利院送一次東西。
果然沒多久,貨車就開動了,雨天的路很不好走,塗恩待在車上感覺五臟六腑都快被顛出來了。
貨車在到達一個小鎮後,塗恩趕忙下了車,跑跑停停最後找到了一棟破屋,進去裡面躲雨,等待天明。
第二天早上,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子灑進來,溫暖怡人。塗恩慢慢躺着享受夠了,才悠悠從手裡拿出一個餅子裹腹。
回來的那天晚上,塗恩就發現了脖子上的玉珠,跟上輩子末世前得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或許他重活一世也是因爲這顆珠子。
玉珠裡面有一個空間,雖然不大,卻可以同時儲物和種田。
末世裡裝的一些物資也跟着他回來了,不然以現在這個小身板還真不敢到處跑。
吃完早飯,塗恩就沿着鎮子外的土路走,走累了就坐在路邊休息一下。餓了渴了就拿出空間裡的食物喝水,晚上就躺在空間裡睡。
遛遛達達,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三天,其間塗恩的心情一直很好,直到這天下午。
塗恩來到了一個村子外面,過往的村民看着他交頭接耳。
雖說他的衣服洗過不算髒,可是衣服破呀! 突然人羣裡一陣騷動,走出來一個佝僂的老婆子。
她眼睛微微眯起顯得有些狹長,臉上佈滿了皺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
老婆子那雙小眼睛緊緊盯着塗恩,大聲說道:“小娃,你從哪兒來?你爹媽呢?”
塗恩抿了抿嘴,不說話。
旁邊有個穿着體面的男人起鬨 :“看這小娃一身破破爛爛的,指不定是哪兒來的乞丐呢?”
人羣中有人不同意了 ,其中一個女人譏諷道:“張富貴你不要以爲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這孩子都夠可憐了,你還在哪兒說風涼話,良心都被狗吃了!”
張富貴怒道: “林妙花,你會不會說人話?不要以爲你是個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林妙花可不怕他,接着挑釁:“你來啊!你試試看,看老孃不撕爛你那張臭嘴。”
兩個人互相吵鬧着,而另一邊的主人公似乎被人遺忘了一般。
“小娃,你從哪兒來?你爹媽呢?”沒得到迴應,老婆子又大聲問了一遍。
塗恩知道他裝聾作啞不行了。
像是賭氣別人說他是乞丐一般大聲說着 :“我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也沒有父母家人,我就是個小乞丐。”
誰知話剛落,老婆子卻笑道:“小娃,你看這樣如何,你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就留在這裡如何?你沒有家人,我就做你的家人,前些年發大水我男人娃兒都死了,之後也沒什麼親戚朋友,現在一個人住在村尾。 你要是跟了我,有好吃好喝的好穿的我都先想着你,把你當親孫子待,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什麼事都先顧着你,怎麼樣?要不要跟我?”
塗恩抿了抿嘴,又又歪了歪頭。
隨後在老婆子期待的眼神裡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