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也許活捉他會更有趣。”

聲音與剛剛的怯懦、蠻狠相比,現在簡直是冷靜異常。多法拉一直在注意着讓他出乎意料的男爵普魯斯特。

“胖子貴族!你在幹什麼!”

翻起厚厚的嘴脣,充滿惡意的笑容屬於手持步槍、一臉坦然的普魯斯特。

“多法拉隊長,你的事蹟我早有耳聞。但現在不用對抗黑石獸人,爲何還對湖畔鎮這麼迷戀?”

“你是迪菲亞兄弟會的暴徒!”

多法拉像是猛然醒悟似的大叫道。

“真是愚蠢的問題,我從這個組織成立的第一天起就加入了,只是我隱藏的很好。而你應該對自己的多管閒事負責。”

普魯斯特的槍扛在了肩上,似乎想到什麼似的滿意地點了點頭。

“或許你可以成爲不錯的砝碼,我們很多兄弟正等着見見陽光。”

多法拉滄桑的臉上沒有懼色。

“想交換關押在暴風城監獄的同夥嗎?那還不如殺了我!”

普魯斯特一臉厭惡的搖着頭,向是看到了什麼噁心的事物。

“做那些道德淪喪的貴族的走狗就讓你這麼滿足?你知道石匠工會嗎?”

金屬的槍頭狠狠地叩在多法拉的臉上,就像是食肉獸的血盆大口般等待着撕咬獵物。但是多法拉的臉色卻顯得有點難看,不是畏懼,而是彷彿憶起了一些不該記住的事情。

“你這條走狗,迴避現實的走狗!我決定以你的人頭讓那些吸血鬼心驚肉跳!”

他的手指扣在扳機上,無情的目光似乎做出了最終的裁決。多法拉皺着眉頭低下了頭,好像已經接受了現實。

“啊!”

“呃……”

彷彿無盡的悲鳴以歌聲的形式響起,出現了不同的音層,衝破周圍僵硬如鐵的空氣,打破寧靜的片刻。又是血腥的瞬間,那抹鮮血從普魯斯特的手上濺灑而出。槍落了下去,那剛剛還打算開槍的手被一把匕首深深地刺入。

但剛剛的慘叫聲是重疊的,在地上**的兇徒的左右兩肩正埋着同樣的匕首。多法拉撿起長劍,冷冷地看着普魯斯特,而知迴天無力的男爵以惡狠狠的視線尋找那個暗襲者。

似乎是魔鬼的手,突然從後方伸來,落到他的肩上。

“普魯斯特,沒想到你就是迪菲亞兄弟會在赤脊山地區的領導者,怪不得我的同僚一直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你的隱藏太完美了。”

一個缺乏感情的冷酷聲音,就向從冰窖中冒出的寒氣。

被那隻手碰到後,全身觸電般顫抖了一下,普魯斯特的臉色十分蒼白。他很想轉身去看看是何方神聖,但那把短劍卻抵在了背脊上。

“大偵探,你未免來得太遲了,我少了兩個戰友。”

多法拉的不悅未能換來合理的解釋,銀髮下的那張臉像水面般平靜。

“必須引出這條大魚,不然一切顯得毫無意義。他會在倖免後,再次組織起分部,到時候會對湖畔鎮帶來更大的破壞。”

普魯斯特側身朝那棟最近的建築的二樓望去,那裡從剛剛開始已無任何槍聲發出。

“別看了,我的助手已經去和你的人打招呼了,應該正聊得起勁。”

湖邊林立的商鋪鱗次櫛比,再次亮起了所有的燈光,迎向深邃的黑夜。這座小鎮回覆了往日的繁忙。在剛剛的鎮議會宣佈抓獲迪菲亞兄弟會殘部的消息後,一切變得熱鬧非凡,人們就像在慶祝一個豐收的節日,將連日來的可怖陰霾拋到了九霄雲外。

普魯斯特家族經營了數十年的北方伐木場被關閉。第三騎士隊對它進行了全面的搜查後,得到了一份透露有驚人訊息的紙卷。以兩死、一傷的慘痛代價,抓捕到了危險的迪菲亞兄弟會的赤脊山地區領導者普魯斯特,擊斃數名兇犯,顯然是一場勝利,但對於多法拉來講,應該是得失持平。

“他們將被這座小鎮銘記,我勇敢的戰友。”

多法拉沉痛地注視着新立的墓碑。

望着包圍自己、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湖畔鎮東方墓園中的墓碑,霍迦德不禁嘆了口氣。這裡林立着100多個墓碑,而就所見的碑文上的字眼彙總來看,碑下所安眠的都是軍人,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佩格羅……”

霍迦德無意中看到了這個墓碑,上面的第一行註釋着——

“第三騎士隊副隊長佩格羅”

比起這個,霍迦德還是將視線留在了站在騎士們身後已久的那兩名異常冷靜的迷一般的人物——大偵探拜克申及美麗的助手米蘭蒂斯。一直嚮往着見上一面的男人就在眼前,而與他的第一次碰面竟會是在那個黑暗的夜晚,在肖杜克的船上。當時差點把這名帶着圓框眼鏡的偵探當成殺手。

令霍迦德心中的驚訝久久不能平復的是拜克申身旁的米蘭蒂斯,她的武器首先就叫人難以忘懷,更別提那冷酷的表情與所散發出的冰女神似的美。

這兩人是同樣的寡言少語,使得他都不敢上前搭話。想起那句”冒充軍務人員,理當處死”就讓他心裡發寒。

回到湖畔鎮後,聽到了一個令人不安的消息,鎮長所羅門竟然上吊自殺未遂。據多法拉解釋,應該是內疚過度所致。據說米諾生前曾來報告過一些關於伐木場的詭異情況。但當時各種舉報的信息繁多,有些是無中生有,有些是過於臆想,所以當時的所羅門對於年輕人的信息並不在意,直接導致米諾和迪洛克的慘劇發生。

當然,也正是在兩者死亡後,才重視了之前的舉報。多法拉纔會僅帶四人以身犯險,來引出兇徒,可惜的是他實在低估了這幫迪菲亞殘部的武裝水平和狡詐程度。

霍迦德後悔地站在議會樓的大門外,夜幕下狂熱的湖畔鎮中,唯獨他最心煩。拜克申和他的助手米蘭蒂斯行蹤如同鬼魅,很快就在旁人不知不覺間消失了。沒能與他們對話或握個手,讓他心中直叫可惜。但能將今天的這個好消息帶給休爾維斯,將是最開心的事情了。

經過自己住的湖畔鎮旅店時,他被裡面炙熱的火光所吸引,屋內正發出異常激烈的交談聲,人們彷彿都在猜想整個抓捕的過程,並且對騎士隊和拜克申大爲稱讚。但神明似乎根本不喜歡給予這片土壤任何的喜悅,不詳的慘叫聲從旅店二樓的窗戶中奔出,馬上撕裂了祥和的氣氛。

警覺地擡頭望去,他發現剛剛還亮着火光的那個窗戶已經沒入了黑暗之中,但窗邊正有一抹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那裡。

(看我嗎……)

露出驚駭之色的霍迦德發現那張無法辨別的臉龐,正通過岩漿般火紅的瞳孔射出夾雜萬千冰箭的目光,彷彿包涵深深地惡意。他完全凍僵在了原地,這股攝人的視線所望的既是自己,對視中的恐懼感正聯想出殺人的可怖情景。

只是眨眼的瞬間,視線中的黑影便消失了。

呆立在那裡不知所措的霍迦德的鼓膜馬上充斥驚悚的話語與人們的不安。

“怎麼回事?”

“血……是血……啊!”

“呃!殺人了……殺人了!”

衝上二樓的走廊,從那些驚慌離開的人羣中穿梭,他站在了門外,這間屋子與他住的那間僅三房之隔。藉着走廊頂部吊燈的光輝,地板上的一灘黑影隨着刺鼻的血腥味映入眼簾,那沾滿血污的脖頸正往外流淌着看似無盡的紅河。

望着空屋內如同地獄中的血色慘景,霍迦德的心中剛剛纔燃氣的曙光馬上被無情的掐滅。

一桶冰水就這麼從空中澆下,熄滅了整個小鎮的片刻幸福。人們再次陷入了恐慌之中。本打算押着犯人離開的騎士三隊停下了腳步,封鎖了整個旅店,但叫人不解的是,那大偵探拜克申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毫無動靜,也沒有聞風而回的消息,更沒有人能聯繫上。

現場沒有找到任何兇器,只有霍迦德一人目擊了那抹應該屬於兇手的可怕黑影。一切與死者生前有利害關係的人都被一一調查。旅店的調酒師馬賽班希特被認爲有最大的殺人嫌疑。他被喬治用力按在了旅店一樓的圓桌上。

“我們已經知道你和她有過節,老實點!”

“不!長官!不是我,我只是白天和她有過爭吵。”

怯懦又無辜的聲音輕喘着發出。

喬治鬆開了手,一把將他拉直,狠狠地撞在了椅背上。

“說詳細點!”

發聲的是一直站在他面前的騎士隊長多法拉,身旁則是一臉沉鬱的霍迦德。

擦拭了嘴角溢出的血漬,馬賽班希特一臉冤枉的搖頭。

“不是我……兩年前,我和她一同來到湖畔鎮旅店,想要爭當調酒師的工作。但她的手藝實在太差勁了,老闆就讓我做了調酒師,而她就做了普通的服務員。”

他說到這裡,站在遠處臉色蒼白的老闆米茲卡慌忙點頭。

“對此他一直懷恨在心,今天中午,她對幾個客人說我的手藝不如她,她說她是可憐我年紀比她大,才把機會讓給我的。”

他的臉浮現了明顯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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