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管制區,那個女人便離開大家,回家去了。拓雷和彼德垂頭喪氣走着,悅凡不明就裡,問道:“不就殺個怪物嗎?都沒死了你們還這樣。”
“我們就只是多活了一個月而已,那海怪三年前出現在東海,多少傭兵團受僱獵殺都葬生它肚裡,後來派出了兩個大魔法師、五個劍聖、兩個神射手,都奈何不了它,還被它弄死了兩劍聖。你說憑我們幾人不是去送死嗎?”拓雷鬱悶道。
“就是!”彼德附和了句,接着道:“獵人,之前我對你是千叮嚀萬囑咐,叫你不要惹事,你咋就是不聽呢?上次你害死了魚海鎮的小孩,這次又害死了一女人。”
悅凡一把拉停彼德,看着他眼睛道:“城主大人不是答應不追究那個女人責任了嗎?”
“城主是答應啦,可你認爲紫津家族會放過她嗎?你救不了她的,雖然你也算是一超級能力者,可和一些大勢力比起來,我們都還太弱小了。超級能力者雖然是這世界的頂尖力量,但不意味着無敵,求你以後別那麼衝動好嗎?爲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去得罪一些強大勢力,你覺得值得嗎?害了你自己,也連累了大家。”彼德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大堆。
悅凡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道:“你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幾天,我去海上看看有什麼辦法可以對付那海怪。”
“嗯!只有這樣了,與其等死,不如搏一搏。”彼德點頭道。
“我和你去。”克庫魯斯道。
“我也去,我也去,一起有個照應。”艾伊也想看看那海怪長個啥樣。
“你們去餵魚嗎?在海里,你們都幫不上忙,我一個人去,就算真遇到海怪,也能騎着三頭安全離開。”悅凡心裡有那麼一點感動,但不想讓他們跟着去冒險,說完轉身就要帶着三頭離開。
“悅凡哥。”梅里琳婭急忙叫了聲,悅凡回身看了看她。
梅里琳婭露出個迷人的笑容,道:“那你小心點。”
悅凡扯扯嘴角,轉身離去。他心事重重的走出城外,在海邊徘徊了好一陣子,讓三頭變大身形,騎上往海里飛去。
悅凡騎着三頭,貼近波瀾壯闊海面,今天的天氣像他的心情一樣,浮動不安。風起雲涌,巨浪滔天,巨怪雖然體型龐大,但如此天氣,要想在廣闊的大海里尋找它,還是很艱難。
悅凡漫無目的的飛在海面上,拋棄雜念,用心感應着海底每個生命的氣息。一直到天近黃昏,已經兩天了,也沒有一點海怪的影子。他在附近海域找了個不大的小島,打算暫時休息一晚,明天接着尋找。
在海島的一塊巨石旁,悅凡生了個火堆,把剛打來的一隻野豬清理乾淨,卸成多塊放在火堆上烤。三頭趴在火堆不遠處,眼睛微閉,趁空閒好好打個盹。它實在太累了,接連兩天都在飛行,只有晚上纔可以休息下。
海風吹過,帶着點鹹鹹的氣息,火堆在風中搖曳,燒的更旺了;島上的樹木,隨風亂顫,嘩嘩作響。
悅凡把烤好的肉,留了一塊,其他的都給了三頭。他做在火堆旁,慢慢的咀嚼着肉塊。第一次感到孤獨,連一個說話的人也沒有,只有那一浪接一浪的浪潮聲,好像永遠不會停息。
日月如梭,如白駒過隙,不知不覺離開塔闥已經好幾個月。悅凡眺望着海面,彷彿自己又回到小時候,那時候他也經常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帶着三頭躲在樹林裡燒肉吃。以前總覺得自己可憐,不像其他的孩子有父母的疼愛,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幸福,有那麼多族人的照顧。要是在其它地方,他也許也活不到現在。
自從加入獵隊到現在,他都很少一個人躲在哪裡,雖然平時他不喜歡說話,但聽着同伴們的歡聲笑語,也會感到很快樂。一個人的時候,時間好像過的很慢,左等右等天還是不亮。悅凡閉着眼,斜靠在巨石上,其實他根本就沒心思入睡。
眼前又浮現出月兒那嬌小的身影,臉上梨花帶雨,幽怨的望着他。那張我見尤憐的臉頰,已經深深地刻在悅凡心裡,總在他一個人時不知不覺的出現。悅凡的心在滴血,人生中最不能傷害的人,被自己狠心傷害了。很矛盾,很糾結,不知以後再見面時,還有勇氣面對對自己百般柔情的她嗎?
一聲巨響,打破了悅凡的思緒。他站起身來,藉助着能夜視的眼睛,看到不遠處的海面上濺起了百米高的水柱,一隻體型巨大,滿是觸手的怪物躍出水面。那傢伙長的有點像章魚,但卻比章魚大了百倍千倍,觸手也多得無以計數。
不用悅凡多說,三頭變大到合適的體型,悅凡翻身而上,朝海怪飛去。海怪落到水裡後,並沒有立即離去,它用觸手纏住一條大魚,那條大魚還在做着垂死掙扎,剛纔的聲響應該就是它兩搏鬥時弄出的。
當悅凡和三頭飛到海怪上空時,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巨大,那海怪比三頭變身極限和那條冰魔巨蛇大了無數倍,像一座大山般。一般的海域根本容不下它的體積,這裡海下是一個狹長的海底深淵,深幾千米,寬也有近百公里,也只有這樣的地方纔能容它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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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暴城,那天悅凡剛走一會兒,彼德和拓雷又恢復了常態,笑嘻嘻的,那裡像遇到生死存亡的事情。
“呵呵!你說獵人這次會不會長點記性,我看他走的時候那臉色,怕真被嚇到了。”拓雷笑着對彼德道。
“難說,那小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能用常理來論。”彼德憂心忡忡道。
“喂,你們兩也太缺德了吧!剛還要死不活的,害悅凡一個人去找海怪,人剛走你們就在背後說他壞話。”艾伊滿面怒容,爲悅凡抱不平,道。
“我們哪有說他壞話?我們是在給他上課。放心,就殺了幾個中級能力者,這點事我們還是能擺平的,剛我們就是嚇唬下獵人,免得他老惹麻煩。”拓雷道。
“他不過就是懲罰了幾個壞人,你們不幫他,還在背後整他,你們兩都不是好人。”艾伊氣憤道。
“欺負弱者的就是壞人啦,那獵人殺了人算什麼,在你心裡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彼德反問道。
艾伊抓抓頭目光垂地,無言以對。
“世界是殘酷的,只有強者纔有話語權。能力者給了平民生存下去的地,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仁慈了。連活下去都得靠別人施捨的人,就得拋棄自己的尊嚴,這是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彼德悠悠道。
艾伊有時候很天真,但這些道理其實她都懂。這世界到處都是荒無人煙的地,沒有誰會爲一分土地,而發生戰爭。各部族的戰爭只是爲了掠奪財物,發泄憤怒和仇恨。普通人願意在能力者面前低三下四,是因爲他們知道,外面那無限的可開墾農田,對於生命來說,還是一點意義都沒。沒了能力者的庇護,他們就意味着死亡。
“彼德哥,拓雷哥。”
子林的聲音打斷了艾伊的思緒,子林還在老遠,小跑着過來。
“你小子沒被收拾哈,子強呢,他沒和你在一塊?”彼德問道。
“他被我父親鎖着呢,我也是今早偷跑出來的。”子林滿臉笑意,頓了下接着又道:“彼德哥,你們是不是要去殺東海巨怪?”
“是啊,你小子消息還蠻靈通的嘛。”彼德道。
“呵呵,帶上我吧!作爲三頭龍冒險隊的一員,我應該爲隊伍貢獻一份力。”子林笑道。
“喂!你什麼時候成爲我們的一員拉?我這個隊長怎麼不知道。”彼德打趣道。
“殺東海巨怪的任務可是我幫你們接的,還有三頭龍冒險隊的名字也是我幫起的。我做了那麼多,還不算冒險隊的一員?”子林說着說着發現彼德臉色不對,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一說完撒腿就跑。
“臭小子,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讓我逮到你,看我怎麼收拾。”彼德氣急敗壞,邊追邊大聲罵道。倆人一前一後消失在大街的盡頭。
“呵呵。看不出來彼德急起來,跑的也蠻快的。”艾伊輕聲笑道。
“呿,他哪是生氣,他早就想找藉口開溜了,你們信不信這幾天他都不會在出現。”拓雷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