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時分,剛可辨物,聯軍整隊攻城。幾萬號人,密密麻麻,圍住了這座看似巍峨挺拔,無法撼動的瓦倫爾要塞。鼓號聲聲,吶喊震天,氣勢如虹,大有開天闢地之勢。
一聲炮響過後,總攻開始,聯軍戰士悍不畏死,推着撞車衝向城門。要塞上的投石車,居高臨下率先發動了攻擊,千斤重的巨石被十來個強壯的獸人搬到投石車上,機括一拉,巨石呼嘯着朝聯軍飛去,躲避不及的人,管你能力多高都被壓成肉泥。投石車大都鎖定一些人多的地方,或有攻城器械的地方發射,每次發射都帶走大片人的生命。
當聯軍衝到離城牆一箭距離後,獸人開始反擊,城牆上一排排箭孔被打開,一波接一波的箭矢和魔法球,如雨點般落下。伴隨着一聲聲慘叫,聯軍戰士一個接一個的倒在血泊中,但總有一些幸運兒,躲過攻擊繼續前進。而這時,聯軍的箭塔和投石車也緩緩移動到射擊距離,開始壓制城牆上的遠程射擊。
有了支援,聯軍戰士壓力倍減,大呼小叫推着撞車衝到城牆下,還沒來得及撞門,城牆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大石,衝在最前的聯軍戰士被砸倒了一大片。
戰鬥一直持續了四五個時辰,當太陽掛到天空中最高時,以聯軍攻城失敗而告終。撤軍號角響起,聯軍倉惶而退,留下上千具屍體和滿地的亂石斷箭。
要塞挺拔依舊,高不可攀,仿若一巨人。聯軍小敗,退下休整,瓦倫爾不愧於第一堅城,果然易守難攻。塞亞改變戰術,準備以兵不血刃的方法,拿下瓦倫爾。他把大軍退守五里,死死圍住瓦倫爾,分出若干小隊,圍着要塞建造工事,並切斷了流經要塞的河流。
獸人酋長站在城頭,看着聯軍所佈陣勢,長嘆一聲,卻是無計可施。獸人向來懶惰,不會耕種,主要以狩獵爲生,但很少留有存餘。一次狩獵,就要等到把所有食物吃光,纔再出獵,這已經成爲獸人的傳統,人盡皆知。塞亞抓住了這一弱點,圍而不攻,這一戰法正中獸人下懷。
“這未嘗不是件好事,起碼給那幾個人類爭取時間。”先知安慰道。
“你就那麼相信,那幾個弱小的人類。”酋長不屑道,先知的預言向來很準,他從未懷疑過,可怎麼看那幾個人類也沒那麼強大。
“天意不可違。好了,你派人去把城裡所有能吃的東西,都收集起來,從現在開始所有人的食物都按量配給。”先知深意道。
酋長點點頭,大步流星走下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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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險隊快馬加鞭,星夜兼程,終於在二十天後趕到黑海岸。眺望着深海里的那座孤島,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疲憊。
“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摸黑上尤亞姆巴島。”悅凡道。一路急趕,根本沒時間休息,強大的敵人就在眼前,他想讓大家恢復最佳狀態。
這一刻,大家心裡竟然沒有歡喜,也沒有憂愁,連續的急趕,讓大家都麻木了。就地躺下,倒頭就睡,也不管海岸的潮溼。他們實在太累了,一路上除了吃飯,根本就不做停留,野馬都跑死了好幾只,還好有獵人這個馴獸專家在。
悅凡看着沉睡的衆人,嘴角微微上翹,露出個發自內心的微笑。和大家在一起很苦很累,也很危險,但他心裡感到很充實,再沒了那種孤獨的感覺。梅里琳婭的愛,融化了他的心,她總是對他遷就,那麼的溫柔體貼。連悅凡都不知道,不知不覺中他把梅里琳婭和艾伊重合了,而且梅里琳婭漸漸的取代了月兒在他心中的位置。
悅凡坐在三頭旁,看着波瀾壯闊的海面,慢慢的沉睡過去。
夜幕悄悄降臨,海風依然怒吼着,推搡着幾米高的浪潮往岸邊涌動,一浪接着一浪,永不知疲倦。月亮躲在黑雲裡,不敢露頭,偶爾扒開雲層,露出的幾顆星星,像一雙雙眨動的眼睛,閃動着可憐兮兮的微光。
一覺醒來,漆黑一片,只有耳畔風的怒吼和海浪的拍擊聲。突然醒來,腦袋昏昏沉沉,從來沒有恐懼過的人,也不經感到心悸,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彷彿自己站在一個孤島上,四周是無邊無際的大海。沒有任何生命,只有自己一人,孤獨與恐懼感油然而生。
噗嗤,彼德招出一個小火球,黑暗中突然出現的一點微光,卻顯得那麼耀眼,弱小的火球在狂風中搖曳,彷彿隨時都可能被吹滅。掃視一圈,所有人都在,那種孤獨的恐懼感一掃而空,好像無助的孩子,突然找到了依靠,找到了安全感 。
“出發吧!拯救人類,拯救世界的重任就揹負在大家肩上,我們不能選擇,無可逃避,偉大的勇士們,請亮出你們的武器,殺死巫醫。”彼德大義凜然,好像救世主一般。
大家對彼德示與一個鄙視的眼神,朝海里走去,悅凡和玉靈兒跳上龍背,貼地飛行,彼德踏上魔法飛毯,擡着火球給大家照明,月兒變作海豚躍入海里。
尤亞姆巴島,巨魔的老巢,這裡是所有巨魔的聖地,島的正中有一座很大的祭壇,由很多強大的巨魔守護。巫醫是巨魔的精神領袖,地位比酋長還高,祭壇是巫醫的專屬場地,只有他有權利,有能力使用。
冒險隊一衆悄悄摸上尤亞姆巴島,隱藏身形向着祭壇進發,一路上根本沒什麼守衛,不知道是因爲巨魔傾巢而出,去攻打瓦倫爾了,還是他們認爲島上很安全,不需要守衛。
暢行無阻來到祭壇,還離老遠,悅凡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停下。他感覺到祭壇周圍有着很多巨魔高手,都是中高級能力者,足有好幾十人,這些巨魔相隔不超過五米,來回走動,一有響動他們準會一擁而上。看來想逐一分食是不可能了,但聚而殲之,以冒險隊這幾個人,怕是有點不夠看。
正不知如何是好,祭壇中閉目養神的巫醫,用低沉而陰森的聲音道:“你們有膽到這來,卻偷偷摸摸的躲在下面,難道不敢上來了嗎?”
被敵人發現行跡,失去了先機,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了主意。
“橫豎是死,死也要死的有尊嚴,走,上去會會那傢伙。”這時候彼德又擺出了隊長的決定權,爲大家作決定道。說完率先向祭壇走去,大家也跟着走去。
悅凡急走幾步,追上彼德,拍了拍彼德的肩,指了指自己,擺了擺手,然後用上‘隱身術’和三頭一起消失在黑暗裡。
彼德明白悅凡的意思,衝黑暗裡點了點頭,昂首挺胸,快步流星,帶着大家走上祭壇。那些巨魔守衛看大家上來,紛紛讓開一條道,站立於兩旁。這些巨魔個個身材高大,和克庫魯斯相差無幾,幾個人類走在他們中間,就像一羣小孩子一樣。
祭壇正中,那老巫醫盤坐在地,手裡拿着一把雙頭刃,柄在正中。老巫醫年紀很大,滿臉的褶皺,一對獠牙也比一般的巨魔大很多,他眼睛泛着血光,射出嗜血的寒芒,隔着老遠都讓人有種猶如針刺的感覺。
彼德帶着大家走到離巫醫還有十來步的距離站定,和巫醫對視着,毫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