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的照耀下,通遼城的夜色斑斕,以是深夜的平安街依舊熱鬧非凡,可就在這平安街盡頭,順風客棧的門前,既不平安,更談不上順風。
此時的順風客棧大門前,死一般的寧靜,三個青年將馬德里道夫逼到靠近酒樓右側的角落裡面,北風呼嘯而過,將酒樓的窗子吹得噝噝作響。
馬德里道夫已經沒有了退路,自己早就想到通遼之行不會順利,可萬萬沒想到還沒見到何天賜就出現了這羣不速之客,馬德里道夫微微上翹的八字鬍被風吹得顫顫發抖。
“啊”馬德里道夫將頭上的狗皮帽子向後面的糖葫蘆小販,橫豎都是個死,臨死之前能拉個墊背的就拉個墊背的,小販向左一步,輕鬆的躲過了馬德里道夫的襲擊,配合着兩個同夥,繼續向着馬德里道夫逼去。
冰糖葫蘆小販將手中的匕首高舉,猛地向着馬德里道夫撲過去:“去死吧!”
“啪”
刺耳的槍聲劃破了通遼城的夜空,還沒等大家反映過來,接着又是兩聲沉悶的聲音。
鮮血染紅了小販的後背,手裡面依舊緊緊的握着匕首,可是高舉的匕首卻再也落不下去了。
小販倒下去的同時,身旁的兩個同夥也倒在血泊之中。
“宋富貴……”傻狍子扯着破落嗓子,準備攔住宋富貴的行爲,可是沒想到宋富貴又連着開槍了,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咋不留個活口?”
宋富貴撓了撓腦袋:“剛纔這不是急嗎?”
何天賜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我到時要看看是誰膽子這麼大?敢在通遼地界上行兇。”
何天賜今天回到通遼也沒事先跟巡城部隊打招呼,正趕上通遼城的廟會在即,整個大街上都是人,無奈何天賜只能抄小路早點趕回王府。可這沒想到剛走到順豐客棧就發生了這件事情,看着手持匕首的幾個人,何天賜感覺不妙,就下令讓宋富貴上前面看一看,沒想到這小子,將這三個人一個活口也沒留。
“一個個長這麼小。還敢玩刺殺,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界。”宋富貴習慣像的檢查了下屍體,用腳挨個踹了一下,確認無誤,這才示意何天賜過來。
掃了一眼地上的三個青年人,何天賜皺起眉頭,這宋富貴是槍槍致命,死在他的手裡面也算是便宜他們了,自從通遼城平息了採花賊集團後。整個通遼城就沒出現過大的案件,偶爾就是有些鄰里之間的小爭吵,這條街才得名平安街,這次真不知道是誰在太歲的頭上動了土,破壞通遼城的大好局勢。
“今天這幾個人身手不凡,來歷肯定有問題,狍子一會你去上情報局的弟兄們查下他們的底細。”何天賜暗暗嘆息道。
一聽這聲音,躲在牆角的馬德里道夫立刻來了精神。擡起頭大喊道:“大兄弟,唉呀媽呀。大兄弟,真是你呀!”
“誰呀,這是?”何天賜心裡暗暗道,在通遼城竟然還有人跟自己稱兄道弟,這可是少見,不過馬德里道夫擡頭這一瞬間。何天賜立刻就笑了起來。
高高的鼻樑,長長的臉毛,整個一加長版進化完全的長毛猴子,這不是馬德里道夫還能是誰?只是因爲驚高高的鼻翼上掛滿了冷汗,都已經結冰。顯得有些落魄,可沒有了當年在日俄戰爭中高高在上的傲氣。
“馬將軍,不應該說是馬領事。”何天賜走上前去張開雙臂:“這不知道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在我的地界上對老哥圖謀不軌。”
馬德里道夫上去一把抱住了何天賜,一雙大熊掌一邊拍打着何天賜的後背,一邊說道:“這幾個逼崽子,大兄弟你要是不來啊,老哥就得交自己個小崽子給我收拾了,一提這事我這心裡就窩火啊。”
“真他馬個巴子的!”馬德里道夫連連抱怨着。
“快點,快點。”
“剛纔就是這邊有槍聲。”負責東城的棚目領着一大隊士兵跑了過來,心裡暗暗千萬可別出事啊,這通遼城都半年沒出事了,自己剛剛升任棚目,這西城就來了槍聲,這肯定是大事,一想到這裡,腳下又加快了速度。
“都不許動!”棚目帶着幾個士兵,將案發現場給圍了起來,他可不認識什麼何天賜,本來以爲這次肯定要出事的,沒想到這殺人犯就在眼前,還沒跑,這絕對是立功的好機會。
“把手舉起來。”棚目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舉着步槍小心翼翼的向着幾人靠了過來。
一聽這話,何天賜將身子轉了過來,微微一笑道:“小兄弟,認識我不?”
“何……何大人啊”一個士兵一下子將手中的步槍扔在了地上,帶着哭腔對着身旁的棚目說道。
“哪個何大人啊?”棚目也沒想到這個帶着狗皮帽子的男人就是何天賜,按說何天賜出行應該是帶個幾百人的衛隊。
“你說哪個何大人,通遼城有幾個何大人?”說道後面警察都開始跑調了:“完了,早知道說什麼也不跟你來當兵了,連何統制都不認識,還當什麼兵啊,這不是要命了嗎?”
何統制?第十一鎮統制、東蒙鎮守使?一想到這裡,棚目將槍猛地仍了出去,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哭哭唧唧的說道:“統制饒命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啊!……”
“起來吧!”何天賜無奈的揮了揮手,手上的兵是多了,可是隨着人數的增多,何天賜可沒有那個耐心去一一的關注他們,當年在夜郎寨雖然人少,可五百多人何天賜都能叫的上名來,也許這就是問題吧,看來是時候該跟這些新兵熟悉熟悉,簡歷簡歷感情了。
馬德里道夫倒也不客氣,時候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扯着大嗓門子喊道:“咋地啊?不想起來啊,統制給你面子不要是不?”
“……是……”這個小棚目跪小心的站了起來,雙腳都跟着顫抖,連忙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