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聲應推開,一身藍有的藍阡文緩緩走了進來,一臉的笑意:“二位,好久不見。”
“你怎麼來了?”肖凝還是狠狠皺了一下眉頭,自從在白虎關一別,她都好久沒有聽到關於藍阡文的消息了。
“來看看你。”藍阡文直無視西門飄雪的存在,直視着肖凝。
肖凝和西門飄雪並肩而坐,都沒有站起來,也都直視着藍阡文,想知道他來做什麼。
這個人的行蹤飄忽不定,忽然來忽然去的,更是讓人琢磨不透。
“有事嗎?”肖凝揚了揚手:“坐吧,謝謝你的糕點,大家一起吃吧。”
“你是怕有毒吧。”藍阡文也笑了笑,一撩衣襬坐了下去,擡手捏了一塊放在自己嘴裡。
他長的很清秀,一身藍衣更襯出幾分儒雅。
見藍阡文將糕點吃下,西門飄雪才少了幾分防備。
“要是隻來看看我,看到了,沒事了,你可以走了。”肖凝可是半點面子都不留的,再看了那盤糕點一眼。
“這糕點,可是我從苗疆帶回來的。”藍阡文也不惱,輕聲說着,又捏起一塊吃了:“據說,肖夫人也做得一手好糕點,只是自從嫁進了肖府,就不再動手了。”
“你……”肖凝猛的站了起來,這個人也在調查肖府,一時間讓她怒火中燒,這已經碰觸到她的底線了。
一旁的西門飄雪卻擡手按住了肖凝,一邊輕輕搖了搖頭。
他倒想聽聽藍阡文要說什麼,聽他話中的意思,肖夫人果然是來自苗疆一帶的。
壓了怒意,肖凝也直視着藍阡文:“有話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嗯,償償吧。”藍阡文將那盤糕點推到了肖凝和西門飄雪的面前:“這是你外婆做的,還給你送了一件禮物呢。”
外婆二字讓肖凝的心更沉了幾分,自己的母親竟然是苗疆人。
這樣一來,她手中有同心蠱一事,就能說的清了,卻似乎並不是表現上那樣簡單的。
“什麼?”肖凝還是看向藍阡文,她一直都對他有幾分戒備,這個人一向神出鬼沒,讓人看不透。
藍阡文也沒有再兜圈子,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肖凝:“你最近可能會有些麻煩,不過這東西可以讓你扳回局面。”
肖凝接過來,看了西門飄雪一眼,才又遞到了他手中,再對向藍阡文:“你想要什麼?”
這個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幫自己呢。
“還是那件事。”藍阡文自顧自的說着:“請凝兒姑娘好好考慮。”
“不可能。”肖凝也回答的乾脆,一臉的堅決:“我絕對不會與你合作的,你難道還想陷萬民於水火?”
“我要的只是文家。”藍阡文袖子裡的手緊緊握了,他早就料到肖凝會如此說了,卻還是氣的不輕。
這個丫頭太狂妄了,他是看得起她,纔會找她合作,若不是看到文少對肖凝這般用心,他也不會找上肖凝的。
他就是想利用肖凝扳倒文家,他恨文家,恨得咬牙切齒,若沒有文家,藍家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好在他命大,才躲過了一劫,不過他不甘心。
他要讓藍家重掌天下,奪了文家的一切,就能掌握整個天下了。
“我幫不了你。”肖凝冷哼了一聲:“你還是另尋高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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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幫你。”藍阡文壓了怒意,嘴角緊抿:“苗雲理的人已經回來了,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多謝了,這一點不用藍公子操心,有本王在,無人敢動凝丫頭。”西門飄雪也冷冷一笑。
這個藍阡文的野心,也是天下皆知的。
他可不想讓肖凝與藍家有半點關係。
這個人倒是有手段,竟然查到苗疆去了,心計夠深,那日若不是江良,他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他也覺得自己對肖凝的關注少了些,這幾日就忙着北冥和南月的事情了。
竟然讓藍阡文鑽了空子。
若去苗疆的是他西門飄雪,事情就不一樣了。
藍阡文的臉色青了白,白了黑,直直瞪着西門飄雪,眉眼間殺意盡現。
想到上一次羣獸沒能解決掉西門飄雪,就有些懊惱,這個人,絕對是自己的絆腳石,大意不得,更要小心防備。
“好。”半晌,藍阡文才起身,他知道,若要與肖凝合作,絕對不能讓西門飄雪插手,看來,他的計劃要變一變了,先除掉西門飄雪才行。
只是這個西門飄雪更是無人能看清楚,他的實力無人知曉,也摸不清。
“凝兒姑娘,你若有什麼事情,隨時可以找我,我在哪裡,你知道的。”藍阡文倒是沒有繼續糾纏,而是瀟灑的起身離開了。
離開時,面上還帶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那笑讓人琢磨不透,帶了幾分深沉。
兩人目送着藍阡文離開,都狠狠皺眉,這個藍阡文絕對是不速之客,而且他的話也讓二人的心情無法平靜了。
再看桌子上的糕點,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那個小瓶子裡面是一些黑色的黃豆粒大小的東西,剛纔沒有注意,此時卻發現這些小圓東西是會動的。
西門飄雪眯着眸子看了半晌:“也是什麼蠱……”
“這個藍阡文有意不說出來,就是想讓我們去求他。”肖凝也直直盯着那個小瓶子,輕輕皺眉:“只是……”
“絕對不能藍家人合作,只會讓天下人恨你,現在四國,沒有一個人不知道藍家的,這也是文家堡的手段了得。”
“我清楚。”肖凝無奈的點了點頭:“似乎我還得去一趟白虎關。”
“不行。”西門飄雪卻說的十分乾脆:“你再去白虎關,怕是真的不能回來了。”
“那這東西怎麼辦?”肖凝指着小瓶子一臉無奈:“藍阡文說了,這是我外婆送我的,可以讓我扳回現在的局面。”
西門飄雪沒有接話,也細細盯着那個瓶子看了半晌:“派人將東西送去白虎關,相信肖夫人看一眼就知道的,到時候,讓人傳話回來就好了。”
“萬一出點什麼事。”肖凝有些不放心:“其實我這一次就這樣跑出來,也有些不安心,我娘和爹爹一定傷心透了。”
“本王瞭解你的心情,只是現在非常時期,白虎關那邊一定更亂。”西門飄雪卻一臉的堅持:“你不能在這個時候去。”
“那會不會……殃及到白虎關的百姓?”肖凝的心更沉了,更擔心自己的父母和兄弟了,現在奶孃也在那邊了,她根本無法安心。
“不會的。”西門飄雪卻是一臉的篤定:“可能……你幾位哥哥會忙一些了。”
白虎關是邊關要塞,南月和北冥要進犯東方皇朝,白虎關是最好的進關之處。
當然那邊的防線也很堅固,肖玄夜和肖玄豈手中就有三十萬精兵。
只是這些兵從皇城到了白虎關,都不是心思,再加上肖家出事,他們也對東方皇朝心涼了,有些懶散懈怠。
怕是真有大軍來犯,白虎關一下子就能攻破了。
東方翌一心奪權,對邊關之事不怎麼上心。
所以,並不知道白虎關的情況。
不過,西門飄雪卻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他知道,肖家人若用好了,就能掌握整個東方皇朝的要塞了。
當然,前提是要說通肖展清和肖玄夜。
肖玄豈已經被肖凝拉下水了,不必多慮。
“哥哥們還真是不值得。”肖凝咬了咬脣,一臉的不服氣:“他們這麼給朝庭賣命,卻一無所獲。”
“嗯,肖大人覺得值得的。”西門飄雪一臉無奈的說着:“肖大人這脾氣……和你挺像。”
肖凝擡頭瞪西門飄雪。
“說錯話了。”西門飄雪忙笑着說道:“真不知道他如何對朝庭這般忠心,明明知道,小皇帝是個冒牌貨,還是這樣忠心不二。”
真讓他無語啊。
“愚忠而已。”肖凝搖頭:“或者這一次,你可以將我大哥和二哥收到你的麾下,這樣一來,他們就順理成章的要聽從你的安排了。”
“肖大人若是知道,不得讓你幾個哥哥辭官啊。”西門飄雪半開玩笑的說着,還低頭看着那個小瓶子。
“做得出來。”肖凝也無奈了,似乎她真拿這個父親沒有辦法,她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
“好了,我送你回府吧,明日,便讓周晉派人去一趟白虎關,祁幽山莊一直都比較神秘,他們做事也有獨特的手段,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西門飄雪有些專橫的說着,他不想肖凝再回白虎關了,怕再生出什麼枝節來。
特別是肖展清有意毀了他們的婚約,他更不能讓肖凝回去了。
這件事,一定要考慮得一清二楚才行。
“周晉……”肖凝的小臉有些幽怨:“怎麼又是這個人。”
簡直就是惡夢一樣的存在。
“現在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西門飄雪見肖凝擰在一起的小臉,笑了笑:“他的確是有些張狂了,敢打本王女人的主意,得好好教訓一下。”
肖凝沒有接話,她知道,能派出去的人,的確不多,江良只是西門飄雪的好友,不會聽從他的安排,最多是友情相助。
讓江良去白虎關,想來西門飄雪也不願意的。
將重華交給自己的小盒子遞到了西門飄雪的手裡:“這個,你收好,重華若要,你便還他,到時候,你再奪回來也行。”
“看來,尋寶之路很漫長。”西門飄雪將小盒子放進懷中,打趣一樣說着:“這東西就算落在別人手裡也無用,最多是奪命的。”
“這盒子上的機關暗器的確精良。”肖凝翹起嘴角:“白家的確有些手段。”
“這白家可是守護先帝的使臣。”西門飄雪應了一聲,拉了肖凝的手便向外走:“以後有什麼事,直接去王府就好。”
肖凝應了一聲:“好。”
兩人並肩出了茶樓,卻看到對面走來的人時,僵了一下。
“他不是失蹤了嗎?”肖凝瞪着蘇飛揚,狠狠皺眉:“是不是發現東西丟了。”
“不怕,他沒有證據。”西門飄雪一臉笑意,渾不在意的說着:“他沒有失蹤,他一直都在夜府,有意製造了自己失蹤的假像,他的那些人都撤出東方皇朝了,應該是要回去錦秀門了,他定是接到重華回去的消息了。”
“這些人的消息還真靈通,其實我們應該做點什麼了。”肖凝咬牙說着,這些人的眼線都太多了,像蒼蠅一樣,煩不勝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