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凝一箭射下五隻香火,更是根根精準,沒有碰到絲線。
所以一下子就超越了文少的三隻香火。
場面有些失控的感覺了。
衆人都高聲吶喊着,太皇太后的臉色卻是相當難看,她剛剛還在誇獎肖凝很有分寸呢,現在竟然一下子就超越了文少,這樣下去,文少怕是要輸的很難看了。
“怎麼辦?”太皇太后的臉色鐵青,直直瞪着肖凝,大腦一片空白,要是肖凝再一箭射下五隻香火,文少根本無法翻身。
這種遊戲極有難度,普天之下也沒有幾個人能一箭射中五隻香火的。
這一次,肖凝真的要名揚天下了。
只是這樣一來,東方皇朝就要付出天大的代價了。
單單一個東方皇朝根本惹不起文家堡,到時候,怕是天下百姓都容不得東方皇朝了。
這樣想着,太皇太后有想死的衝動了。
自從被迫吃下同心蠱,她的日子就沒好過一天。
她總是提心吊膽的活着,生怕有一天肖凝掛了,自己也活不成了。
更要忍受小皇帝對她的威脅和脅迫,甚至多次派人刺殺小皇帝,雖然小皇帝是她的皇孫,可他們可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當年她入宮,便是當時的皇帝以權壓人,別無選擇。
好在她的手段了得,鬥敗三宮六苑的妃子們,冊封爲後,更將東方翌的父親過寄到了自己的名下。
那時她更是親手害死了東方翌的祖母。
所以現在,她是十分防備東方翌的,只怕當年宮中發生的事情被查出來。
到時候,她若沒有握着大權,一定被小皇帝直接弄死了。
這些年來,一想到這件事,她便想直接弄死小皇帝,永除後患。
不過這個小皇帝的命卻很硬,無論是派人刺殺,還是在吃食裡下毒,東方翌都能安然無事的躲避過去。
這也讓太皇太后險些抓狂。
她甚至覺得這些年來,小皇帝的無能膽小根本就是裝出來的。
現在看來,的確是僞裝出來的,小皇帝親政之後,直接就以雷霆手段奪下了太皇太后手中二分之一的權利來。
這讓太皇太后更忌憚他了,纔會與鎮南王府聯手,想要用天命鳳女和龍之令牌的傳說掌握大權,統一天下。
到時候,就不必提心吊膽的活着了。
只是與鎮南王世子有婚約的是肖凝,而天命鳳女卻肖嵐,想要鎮南王府婚約肖凝而娶肖嵐,肖家定不會同意。
而太皇太后,又想到當年的肖展清負了自己,自己纔會迫不得已入宮爲妃,她便恨得咬牙切齒,利用小皇帝,又與鎮南王府和蘇希仁聯手,將肖府扳倒。
只是太皇太后還是不夠狠,念着與肖展清的舊情,只流放了肖家人。
沒有趕盡殺絕。
那時候,那般針對肖凝,也因爲她是肖展清與那個賤女人生的孩子,太皇太后看到肖凝,就會恨得咬牙切齒。
就因爲恨,纔想將肖凝折磨羞辱一番,讓她被天下人恥笑,讓她生不如死。
也因爲這樣,纔沒有乾脆利落的除掉肖凝,最後讓肖凝有了翻身的機會,更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太皇太后悔不當初。
卻也沒有退路。
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現在東方翌雖然已經親政,可是掌握大權的還是太皇太后,所以一旦東方皇朝出事,直接面對的還是太皇太后。
連鎮南王都有些緊張了,看着肖凝和文少射香火,額頭更是冷汗直流。
白丞相一邊看着一邊點頭,眸底帶了一抹恨意:“老夫倒要看看這肖家的丫頭如何收場,別說肖家現在這種地位,就是肖太師在朝中的時候也不敢是罪文家堡的人,何況這文少還是文家堡未來的家主。”
帶着一抹幸災樂禍。
肖凝讓他的女兒丟臉,他當然不想肖凝好過,甚至想暗中對肖凝下黑手,在場的高手太多,他沒敢輕舉妄動。
最重要的是,鐵帽子王爺西門飄雪就近與肖凝走的太近。
一旦正面得罪肖凝,便等於側面得罪了西門飄雪。
西門飄雪在朝中的地位可是無人敢惹的,當今的皇上和太皇太后都不敢直接惹上。
只是這個鐵帽子王爺只有權利和地位,卻沒有實力,所以,在人們看來,也只是仗着手中的尚方寶劍了。
並不在人們想要除掉的範圍內。
“肖家不好收場是小事,到時候整個東方皇朝都怕不好收場了。”夜太師也冷着臉,直直瞪着場中的肖凝:“這肖家丫頭太不識大體了。”
夜太師也記恨肖凝,讓她的女兒那般丟臉。
還有要奪了自己女兒未婚夫的兆頭,這讓夜太師心頭的惡氣無法嚥下去。
恨得咬牙切齒。
“是啊,是啊……”百官們都附和着,此時肖凝成了東方皇朝的災星,人們都想着如何毀了肖府,毀了肖凝,來保東方皇朝,來保他們的地位。
只是現在人們也只能議論一下,根本不能做什麼。
比賽還在繼續,肖凝又是半晌沒動,她要拉開那張強弓,的確太需要體力了。
所以,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一邊側頭看了一眼燃燒着的香,一柱香的時間快到了,她必須再拉開一次這把弓,不然,還是會輸的很慘。
文少震驚過去,又開始搭弓引箭,繼續射香火了。
數量上再次超了肖凝。
他怕的是肖凝再來一個一箭五雕,就麻煩了。
他的能力再強,這樣的強弓在手,也不是說拉開就能拉開的,他也需要體力的。
“文少已經射中八隻香火了。”幾個女子竊竊私語着,她們也討厭肖凝,因爲這一次的百花會肖凝太出風頭了,壓下了所有人的光環。
根本讓別人無法顯式才華。
這些女子當然不滿。
要是肖凝輸了,她們會十分樂見了,而且文少身份地位非凡,更是俊俏風流無限,是多少少女的夢中情人。
要是文少輸了,她們會覺得心疼的。
西門飄雪則無奈的嘆息一聲,他知道肖凝一定沒有一箭射五雕的本領,剛剛她一箭射下五隻香火,只有一個解釋,就是她作弊了。
與苗雲綰比試時都不屑於作弊的,現在與文少卻耍了手段。
這丫頭是一定要贏了文少不可呢。
一邊搖着手中的扇子,一邊輕輕笑着,他喜歡,就是喜歡這樣的肖凝。
大紅的衣衫在夜色裡顯得有些暗,火光閃爍中,又是那樣刺目。
此時的西門飄雪絕對是瀲盡了天下風華,就站在那裡,便成一道風景。
更是讓一切都因爲他這道風景而失色。
“肖凝……”葉寒天也有些緊張的看着快要燃盡的香火:“她打不開弓了。”
“她就算輸了也沒有關係的。”寧默扯了扯嘴角:“你們何必這樣擔心,肖凝輸了,不是正合你們的心意嗎。”
他就是看肖凝不爽,他其實更希望肖凝贏了這場比試,最好將文少得罪的死死的。
讓文家來對付這個丫頭,自己就能借助文少的手對肖凝施壓了。
他就是小氣,記仇……
“不會那麼容易的。”西門飄雪搖了搖頭:“一旦她拉開了弓,就會以五連的數量追上文少,那麼,文少要是在這段時間裡射下兩隻香火,他們還能持平,若是隻射下一隻,或者是一隻不中,贏家就是肖凝了。”
“要是肖凝贏了,後果會怎麼樣?”葉寒天不忍直視了。
誰人不知道文家不好得罪。
西門飄雪沒有接話,只是輕輕皺着眉頭,這場面讓他都有些無法鎮定了。
他可以替肖凝收場,只是最後,自己真的要輸給文少了。
一旦輸了,他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就很難了。
所以此時的西門飄雪也是十分矛盾,他若要阻止肖凝也是能的,只要他現在用飛鏢射中肖凝的手腕,她便拉不開這把弓了。
只是那樣做,他又不忍心。
西門飄雪正想着,場中正要拉開弓的肖凝卻悶哼了一聲,本來已經拉開的弓又回彈了回去,她的手腕上更是多了一條血痕。
不等肖凝反映過來,又一把極薄的刀片破空而來,破空聲極輕,若不是吃了虧,肖凝還沒有注意到。
側了一下身體,肖凝躲過了這把刀片的攻擊,只是刀片卻直接插進了馬背上。
本來緩緩繞圈前行的馬兒突然發了瘋一樣狂奔起來。
肖凝顧不上手中的弓箭,忙拉緊繮繩,穩住自己的身體。
這裡本是狩獵場,四周空曠,地勢更不平穩,馬兒一發瘋,就到處亂馬,直接躍過了高高的圍欄,向森林深處飛奔而去。
反映最快的是西門飄雪,他順手奪了一個守衛的馬匹,飛身上馬,向肖凝消失的方向追去,隨即反映過來的是文少,他本就騎在馬背上,此時緊握着弓,雙腿一夾馬肚子,也消失在森林裡……
“快,來人,快去保護文少和鐵帽子王爺。”東方翌也僵了一下,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皇家狩獵場可是野獸成羣,他們幾個人進去,只怕會成爲野獸的晚餐了……
太皇太后也慌了手腳:“鐵騎衛,快,快進狩獵場,一定要將肖大小姐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說到手中的兵權,還是太皇太后的權勢更大,她能直接指揮皇家鐵騎衛,東方翌卻不能。
場面十分混亂,百官們也都僵在當地,不知道如何辦纔好了。
現在天色已經大黑了,不如白日行動起來方便。
只是文少已經跟進了狩獵場,不管付出多麼大的代價,都要進去救人。
文少若是在東方皇朝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剛剛是什麼人?”甄紹堂低喝一聲,眸底夾着一抹寒意,他沒有看到,卻也覺得不對勁了!
一定是有什麼人動了手腳。
葉寒天也狠狠皺眉,面色掛了銀霜一般:“竟然敢在我們這幾個人的眼皮子底下動手,看來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