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寧默。”肖玄夜也看了一眼,隨後就猜到了是什麼人來了:“竟然這這個時候……”
一邊狠狠皺着眉頭。
“小辰他們也被寧默帶走了……”肖玄豈的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這一切,一定還是東方翌出賣了我們肖家,東方翌,此仇不供戴天。”
“我們要找他報仇……”肖玄夜也咬牙說着,臉上的恨意有些猙獰,他們肖家如此隱忍,還是沒能換來太平日子。
反而被他們逼到了絕路上。
“我們回皇城。”肖玄豈只猶豫了一下:“只憑我們兩個人一定是救不回爹爹他們的,我們得去找王爺。”
他相信肖凝的眼光,知道西門飄雪一定能助自己的。
“好。”肖玄夜也只是猶豫了幾秒鐘,若放在從前,他一定不會同意的,不過現在他也想通了看透了。
他也知道,肖家完了,徹底的完了,早晚有一天,東方翌會將肖家徹底的毀掉的。
兩個人也快速出了肖家,到軍營裡牽了兩匹好馬,趕着月色出了白虎關,他們二人在這一切也十分的熟悉了,知道從哪裡能避開官兵,無聲無息的離開。
寧默帶着肖展清夫婦在一處鎮子上休息,吃飯間,卻聽到衆人都在議論紛紛,全都在說肖凝嫁給鐵帽子王爺一事。
當然,他們說的還是這個準王妃竟然勾搭上了文家堡少堡主一事。
這件事,人們傳出了各種版本,衆說紛紜。
本來低頭吃飯的寧默卻猛的擡頭看肖展清,見他狠狠皺着眉頭,臉色黑青黑青,便知道,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了,獨獨他寧默不知道。
而此時聽到這些議論時,寧默突然就鬆了一口氣,如此說來,肖凝並沒有嫁給西門飄雪,他甚至覺得心情一下子大好了。
“到底怎麼回事?”寧默放下手中的竹筷,看着肖展清夫婦,一臉的玩味。
聽說肖凝未嫁,他覺得又有希望了,他愛肖凝,真的愛上了。
肖展清卻瞪了寧默一眼,他以爲面前的人是在幸災樂禍,又繼續低頭喝水,不發一言。
肖夫人的臉色也很難看,她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雖然她覺得自己的女兒不是那種人,可是天下人都在走,她就弄不清楚了。
“肖凝已經去文家堡了?這是真的?”寧默眼底隱有笑意:“這樣的話,我們去文家堡吧。”
“你到底想做什麼?”肖展清氣的不輕,本來就心口堵着一塊大石頭了,現在寧默還要給他添堵,當然氣的要瘋了。
“記得上一次咱們見面的時候,我說過什麼嗎?”寧默的笑意更深了幾分,眼角挑起,那抹冰冷卻還在。
“什麼?”肖展清當然記不得,狠狠瞪他。
“我說過,我不會讓肖凝嫁給西門飄雪的,我要讓她嫁給本莊主,也讓她償償不能與最愛之人在一起的痛苦。”寧默一字一頓的說着,手中捏着竹筷,微微用力。
額頭有青筋根根暴起。
“你……”肖展清猛的站了起來,大喝一聲,卻又狠狠坐了下去,以手捂着心口,汗水從額頭滴落下來。
肖夫人去扶肖展清,也是急得滿頭大汗,沒想到寧默會如此說,只能一臉焦急的看着他:“這一切與凝丫頭無關,你不能這樣待她。”
看着一臉痛苦的肖展清夫婦,寧默的心裡沒有半點解恨的感覺,反而覺得有些不安。
只能狠心移開視不去看他們:“你們當年做下的錯事,與我也無關,可是我這些年卻活在痛苦裡,憑什麼你們的女兒就活的順風順水呢。”
“凝兒她……”肖夫人也氣的不輕:“在皇城受了那麼多的委屈,現在想要嫁個如意郎君也不能,你何必還要爲難她?”
她真的替自己的女兒着急了。
現在他們二人都在寧默手裡,要是寧默提出讓肖凝嫁給他,肖凝一定沒有反對的餘地。
以肖凝的孝順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
這樣,就毀了肖凝的一生,肖展清和肖夫人都想到了這一點,這樣的懲罰對他們來說,真的太重了。
當年的一切,不是肖展清一個人的錯。
而現在卻要他的女兒來承擔,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你們可有想過我的母親是怎麼過的?”寧默冷哼,也不管肖展清夫婦是不是在聽着,便緩緩講了起來……
肖展清一直也不接話,眼底有些茫然,他真的想不到會是這樣,怪不得這個少年如此執着的要殺了自己。
連肖夫人的臉色也有些蒼白,看着寧默,險些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掐死,這樣的打擊的確太大了,這種心裡陰影的確能讓人崩潰。
“你如何處置老夫都行,請放過我的女兒。”肖展清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引起的,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
所以他必須得承擔。
“有什麼話,我們進到客棧裡再說。”寧默打斷肖展清,因爲想起了往事,他的臉色也是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
他不想讓衆人看他們的熱鬧,纔會如此說。
他現在的確是恨不得殺了肖展清,那麼他的執念,他的心病,他的陰影就能全部放下了!
可是想到肖凝,他就下不了手了,畢竟肖展清是肖凝的父親,他若真的傷了肖凝的父母,她一定會與自己拼命了。
他還是十分了解肖凝的。
進了客棧,肖夫人就一臉焦急的看着寧默:“凝丫頭是無辜的,你有什麼怨氣就衝我們來。”
她真的是擔心自己的女兒,生怕寧默真的會那樣做。
肖展清也是臉如死灰,看着寧默,低聲求道:“你殺了我吧,到時候你就能放下當年的一切了,這一切都是老夫的錯。”
他也不想多解釋什麼,到了這個地步,解釋也無用了,聽到寧默講他的童年,肖展清也覺得自己罪孽深重了。
所以,也是死得其所了。
寧默看着他們二人,也冷笑了一下:“你們怕什麼,只要我娶了你們的女兒,一定讓你們完好無損的回去白虎關,你們不是還有一個小兒子需要照顧嗎?我怎麼能忍心殺了你們呢,我想好了,我就娶肖凝。”
說的十分認真,真分篤定。
他就是要娶肖凝,他當然也知道文少在打什麼主意,當初他就說帶肖凝去文家堡見老祖宗,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領去見老祖宗的。
這個文少一直都在打肖凝的主意。
既然肖凝不能嫁給西門飄雪,那麼,他定不會讓她嫁給文少的。
肖夫人和肖展清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了,面前的年輕人有些偏執,而且不近人情,他們說再多也無用了。
幾個人繼續趕路,寧默要先將肖展清夫婦送回夢月山莊,然後再去文家堡見肖凝。
到時候,肖凝也是別無選擇,爲了肖展清夫婦,她一定會同意嫁給自己的,雖然肖凝看上去有些冷血,可是她很在意她的父親的。
不然上一次也不會來到夢月山莊,冒險取出了白玉盒子了。
他更是派人打探了一下婚禮當天的事情,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文少竟然能從鐵帽子王府將肖凝帶走。
他就是太瞭解這兩個人了,才默默離開,其實他也想像文少那樣賭一把的。
卻沒敢,最後一氣之下找上了肖展清夫婦,他放不下肖凝,也放不下仇恨。
此時此刻,他更覺得娶了肖凝,也一樣能讓肖展清夫婦痛苦不堪的,也一樣爲自己的母親報了仇。
他卻沒有想過,這樣傷害的只是肖凝。
只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仇恨,都是肖凝,他覺得自己娶了肖凝是最好的結局,不會與她不共戴天,還能與她相守一輩子。
第二日,便傳回消息,更是當着肖展清夫婦的面兒,寧默將消息念給了他們,讓他們知道了肖凝去文家堡的始末。
當肖展清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是傳聞中那般時,他更不想寧默爲難她了,所以一路上就更沉默了,一言不發。
連肖夫人都有些擔心,卻也計可施。
她當然也心疼自己的女兒,只是不明白,何以天下人都要搶着拉攏肖凝,現在的肖家已經失勢了,還十分敗落。
誰沾上誰就倒黴的那種。
可偏偏鐵帽子王爺,文家堡少主,祁幽山莊莊主,現在寧默,夢月山莊莊主都要娶肖凝,而且都是正室。
這正的太奇怪了,讓他們不多想都難。
“老爺,到底是怎麼回事?”馬車裡,肖夫人終於輕聲問了一句,輕輕皺眉,一路顛簸,肖展清的臉色更蒼白難看了。
“什麼?”肖展清卻是明知故問:“當年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嗎?”
“凝丫頭身上有什麼秘密?”肖夫人搖頭,一臉的堅持:“你當年爲什麼要將嵐兒和凝丫頭的身份互換?”
這件事她一直都沒有弄清楚。
寧默在一旁只是扯了扯嘴角,他一直都知道肖凝是天命鳳女,只是也奇怪肖凝的生辰八字會出問題。
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是肖展清早就動了手腳,倒是夠聰明。
這也是保護肖凝的一種方式呢,只可惜,誰也沒有料到肖家會落沒,更想不到,苗鎮遠就因爲這個生辰八字,讓自己的兒子休了姐姐娶妹妹,還險些害死這個姐姐呢。
好在肖凝的命夠大夠硬,不然早就被賣去青樓了吧。
肖展清的身體僵了一下,瞪着肖夫人,這種話不能亂說的,可是看到肖夫人一臉焦急的樣子,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件事,你最好不知道,知道了也沒有用,改變不了什麼。”
他不想肖夫人再繼續擔驚受怕了,他們現在落到寧默手裡,下一秒會怎麼樣都難說呢。
肖夫人狠狠皺着眉頭,又看了一眼寧默:“寧莊主,你真的只是爲了報復我們纔要娶凝丫頭的嗎?”
她覺得不會那麼簡單的。
寧默看了看肖夫人,看了看肖展清,視線停留在肖展清的身上:“肖大人,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伯母呢?”
已經開口稱伯母了,看來他是一心要娶肖凝了。
嘆息一聲,肖展清沒有接話,他知道,這件事早晚會傳的天下皆知的,所以只是早知道晚知道的問題,便點了點頭。
不過從寧默嘴裡說出來,總比自己說出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