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不要得理不饒人。”蘇飛揚也變了臉色,想他在西泠,也是神一樣的人物。
“主人,何必與這種人理論,直接讓他們知道我們的身份,嚇死他們。”劉和早就不爽了,他們在西泠走到哪裡,都會有人讓路,都會有人巴結。
到了這裡,先被肖凝和西門飄雪侮辱,再被這些人冷嘲熱諷,真的受夠了。
此時葉寒天就笑了,看了文少一眼,沒有轉身走開:“好怕怕啊,說出來嚇死我們吧。”
葉寒天這個人也是喜怒無常的,平日裡是溫潤如玉的書生模樣,真要惹到他的頭上,他就會由救人變成殺人。
他可以讓人起死回生,也可以讓人生不如死。
文少都忍不住笑了,敢有人在葉寒天面前如此囂張,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醉了。
“該死。”劉和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沒想到,這東方皇朝還有如此不怕死的,連太皇太后也不敢這般對待他們主人。
他們可是貴客,是來自西泠的貴客。
不過蘇飛揚卻覺得不對勁了,這世間有多少人來了東方皇朝能住進皇家別苑?能被捧爲上賓?更能進出自由?
他突然記起了一件事,明日是百花會。
四位審評應該也住在皇家別苑的。
這樣一想,心也一瞬間涼了,狠狠瞪了劉和一眼,隨後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跪下,認錯。”
沒有半點留情,面色更是冰冷。
擡頭對上文少和葉寒天時,卻是面帶笑意:“是在下管教不嚴,這奴才不知好歹,得罪了二位公子,我正式向二位道歉,還請兩位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
這一次,倒是十分有誠意。
文少和葉寒天對視了一眼,都看向蘇飛揚:“一個下人而已,以後管教好了,打擾公子,沒什麼事,告辭了。”
也算是解開了剛剛的疙瘩。
卻沒有要與蘇飛揚繼續說話的意思了。
“兩位公子!”蘇飛揚沒有再自持身份,而是走到了文少和葉寒天的面前:“在下是西泠第一皇商之子。”
“第一皇商?”葉寒天疑惑的看了一眼蘇飛揚,隨即笑了笑:“錦秀門掌門。”
被對方叫出了真實身份,蘇飛揚着實愣了一下,甚至後退了一步,知道他這個身份的人,少之又少,此時面色有些難看,直直瞪着葉寒天:“閣下是?”
“葉寒天。”葉寒天也沒有再爲難蘇飛揚,畢竟身份擺在那裡,再繼續爲難下去就沒意思了,錦秀門在西泠的確一手遮天。
連皇室都要忍讓三分。
也是因爲錦鄉門的存在,才讓一個小小的皇商成了西泠的霸主。
幾乎整個西泠的經濟命脈都握在了蘇家的手上。
就連冶鐵煉製兵器,都握在了蘇家的手裡。
所以說,蘇家在西泠是神一樣的存在,無人敢惹。
“天下山莊莊主,久仰久仰。”蘇飛揚的態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說到天下山莊,四大山莊之一,可以與四國並存。
勢力強大到無人知道的地步。
而天下山莊莊主本人更是有起死回生之術,天下無人不對他敬仰,無人不佩服,更是所有人都想巴結他。
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得病,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遇到什麼意外……
所以,四大山莊中,天下山莊最受追捧。
地位也是如日中天,多少人想巴結都巴結不來。
連劉和都愣了一下,本來是跪在那裡的,“砰”一個頭磕了下去。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樣一個窮書生竟然是天下山莊的莊主。
現在他都覺得自己是幻聽了,或者是眼睛瞎了,一定是眼睛瞎了,纔會頂撞了天下山莊的莊主,天下山莊絕對是錦秀門惹不起的。
“文少!”文少看着蘇飛揚臉色的變化,搖了搖頭,一邊在心底嘆息,年輕人,果然定力差多了。
其實論年紀,他與蘇飛揚相當,他只是居高位慣了。
“文……”蘇飛揚半張着嘴,好半晌都沒有反映過來,他知道百花會請來的人一定都相當了不得,不想,東方皇朝將文少都請來了。
他想都不敢想的人物!
所以,他有些反映遲頓了。
文少點了點頭,沒有笑,他除在了在西門飄雪和葉寒天面前會笑笑,在其它人面前,一定不會有半點表情變化的。
本來他就是一個冷麪人。
對於文少沒有什麼表情變化這件事,蘇飛揚是不敢計較的,以文家的勢力,擡擡手指就能捏起錦秀門了。
他哪裡敢有半點異議。
文少能看自己一眼,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劉和早就有暈過去的衝動了,他竟然得罪了這樣的人物,現在要如何收場?
場面有些冷凝,蘇飛揚大腦飛速轉動着,嘴角緊緊抿着:“文少,在下深表歉意,這個奴才,在下一會兒就處理了。”
“不必了,一個奴才而已。”文少擺了擺手,渾不在意的樣子。
與葉寒天前後腳離開了,沒有再回頭。
留下蘇飛揚站在那裡,有些突兀,月光灑下來,照在他紫色的蟒袍上,有些落寞的感覺。
他怎麼努力都只能在西泠稱大,出了西泠就什麼也不是了。
遇上四大山莊的人,更是沒有半分地位可言。
偏偏他來一次東方皇朝,就遇上了,還遇到了文少。
文家,在南方之顛,俯瞰着整個天下,雖然四國各有帝宮,卻都不敢惹到文家,因爲文家的勢力遍佈整個大陸,各國的國師,各國寺院的主持,都出自文家。
文家就是各國供養的神。
人們都爭先膜拜。
四大山莊,分佈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佔一方勢力,雖然只是一個山莊,卻有着與各國一樣雄厚的實力。
更都與文家交好,所以,無人敢惹。
“主人!”劉和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奴才該死!”
“你死了有什麼用!”蘇飛揚嘆了一口氣,更是暗自握拳,他要讓錦秀門凌駕於四大山莊之上,更要凌駕在文家之上……
這是他的目標。
當然只要他找到肖家的秘密,找到肖凝身上的秘密,一切就都易如反掌了。
劉和沒敢再開口說話,他闖了這麼大的禍事,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中途離開的寧默已經等在了肖家,本來他以爲肖家已經魄力了,要進去聽個牆角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不想,肖府竟然有狗剩這樣的高手。
讓他的興趣更濃了幾分。
臉上的笑也冷了幾分。
甄紹堂和江良一左一右護送肖凝進了肖府,剛進來,肖凝便停了腳步:“好了,多謝二位相送,就到這裡吧。”
“凝兒,我有事找你。”江良卻皺了一下眉頭,這個丫頭好無情無義啊。
“今天太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肖凝擺了擺手,面無表情。
“可是……”江良的臉色又暗了暗,五官都有些扭曲了,他已經忍了又忍了:“那天的盒子並沒有完全打開。”
“是你們說可以的。”肖凝纔不買帳。
“的確是,現在,我想再請你繼續打開裡面的盒子,佣金多少你開。”江良的態度倒是很平靜,語氣很平和,經過幾次接觸,他也瞭解一些肖凝的性格了。
吃軟不吃硬。
你對她態度越強硬,她也會越來越強硬。
你對她裝可憐扮無助,她或許會改變主意答應你的請求。
“你銀子夠嗎?”肖凝一想到佣金二字就頭痛,九百兩銀子買了西門飄雪,想想都覺得可笑,她何償不知道西門飄雪打的什麼主意,不過她也將計就計,倒要看看自己與西門飄雪誰的手段更高明。
“我有銀子,肖姑娘大可放心。”甄紹堂笑如春風拂面,溫潤如玉。
“只是這麼晚了……”肖凝又有些爲難:“我的名聲倒是無所謂,你們二位身份顯赫,地位超然,要是因爲我而染了污名,我可擔當不起。”
肖凝雖然如此說,卻高揚着頭,一臉的傲氣凜然。
那氣勢,更是高貴於江良和甄紹堂一般。
“肖姑娘嚴重了。”甄紹堂突然覺得心有些疼,這個女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甄某覺得能與肖姑娘一起,是甄某的榮幸。”
甄紹堂,不管身份地位如何,永遠都是這樣,對任何人都不會看輕,也不會看低。
倒讓肖凝有些意外。
她雖然不知道四大山莊的地位如何,卻看到西門飄雪對他的態度就能知道了。
卻能如此待自己,真的讓她不可思議。
更讓她重新打量起甄紹堂了。
這個人,的確與衆不同,有容人之量,更是心懷天下。
讓她覺得有那麼一瞬間,可以放下一切防備來。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她一向不敢相信任何人的。
“只是天色的確有些晚了。”甄紹堂也點了點頭,看向江良:“江大人不急於這一時吧?”
一邊給他使了一下眼色。
他也看到了狗剩。
雖然狗剩極力掩飾着,可是隻一眼,甄紹堂就看出了狗剩身手不凡。
竟然留在落魄的肖府,一定有問題。
江良早就知道狗剩的存在,也知道這個事實是改不變的,因爲有奶孃在其中。
肖凝不在乎任何人,全天下的人都不放在眼裡,卻獨獨在意這個奶孃。
倒也讓江良對她多了幾分好感,不管她對別人多麼冷淡無情,卻能對一個奶孃如此,說明她也是有情有義的。
她對自己這般,也只是說明自己沒有真正走進她的心底。
“好吧。”江良有些不甘心,只要這個盒子打開,很多事情就能定下來了。
不用提心吊膽。
當然,這盒子打開,也是有風險的,他們就是怕承擔風險,纔會在這個時候打開,畢竟寧默,甄紹堂和葉寒天,文少都在,他們就是想打主意,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