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飄雪和肖凝手牽手去了白雪的房間,便帶着白雪一同向前院走去,寧默則猶豫了一下,也快速離開了。
他們還是沒能說清楚夏雨的情況,不過眼下可能也不合適說這些,他只是覺得周晉太讓人無語了,竟然能想到這樣的主意來。
他其實想說,若肖凝真的嫁給了周晉,他更無法手刃肖展清了。
甄紹堂早就等在前廳,早餐已經擺好了,幾個婢女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幾位裡邊請。”管家親自引肖凝幾人進了大廳,面上帶着笑意,他其實也是一夜未睡,因爲擡夏雨去後山的兩個下人也遲遲未回。
早上派人去看過,什麼發現也沒有,整個第一山莊都找遍,也不見影子。
和他們的家人也招呼過了,到現在也沒有人送來消息。
管家的心其實沒底氣,害怕極了,又不敢告訴甄紹堂,生怕他一生氣,將自己也扔進後山喂野狼。
西門飄雪對着管家點了點頭,適時的鬆了肖凝的手,兩人並肩走了進去,白雪隨在身邊,很容易讓人誤會這是一家三口!
周晉和寧默緊隨其後,甄紹堂倒是很謙遜的站起身來,一一迎接幾個人。
這個人的表面功夫永遠做的那麼好,無可挑剔。
“辛苦甄莊主了。”西門飄雪開口說道,面上的表情很隨意,看不出來半點情緒。
“王爺客氣了,遠來是客,甄某隻是盡地主之宜。”甄紹堂的笑也很隨和,眼底一片真誠,從他的臉上,真的看不出來他所作的一切。
這張臉或許生下來就是這般的,卻是心黑了些。
幾個人一起用了早餐,甄紹堂更是將十萬兩的銀票親自交到了肖凝的面前:“肖姑娘,這份報酬如何?”
這也算是大手筆了。
肖凝看了看,極滿意的點了點頭:“嗯,滿意,總比有些人一毛不拔強。”
白雪也下意識的看向了周晉和寧默。
有些人當然是指寧默和周晉了,當初他們二人一個是用人質,一個是用脅迫手段,都逼着肖凝到地宮中取出了白玉盒子,卻沒有報酬。
寧默聽這話,卻笑了笑,眉眼如畫,臉上的五官都像是畫師精心勾勒出來的,沒有一點缺陷,這張臉真的十分完美,當然就算不笑的時候也是這般的勾人心魄。
周晉卻渾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膀,對於白雪這個小祖宗,他也少了幾分在意,畢竟他這個祖宗與西門飄雪聯手了:“你就是動動手而已,寶貝可是在我山莊的地宮裡。”
“所以,最後你沒能得到寶貝。”肖凝這個人很小氣的,有仇必報。
一邊將銀票收了,一邊看向周晉。
其實甄紹堂的視線也在周晉和西門飄雪的身上來回掃着,他怎麼也無法理由這兩個人爲什麼穿着一樣,手中的扇子一樣,甚至連發型都是一樣的。
這是鬧哪出?唱戲?
不過他也沒有問出口,只是面帶笑意的看着幾個人。
肖凝話裡話外的嘲諷,他當然也聽得出來,更知道當時的情況。
周晉還是狠狠瞪了肖凝一眼,其實肖凝這樣的性格,他當真不喜歡的,只是爲了拯救寧默,他不得不自己下地獄。
他更明白,就算東方皇朝的小皇帝一道聖旨讓肖凝嫁給了自己,可能祁幽山莊也不會太平,怕是後院天天都會起火。
他的那些美妾可不是肖凝的對手,就算他們全部聯起手來,也未必能鬥得過肖凝。
這個肖凝,不但身手了得,還詭計多端,心狠手辣,他想着自己那些美妾最後可能都會慘死在肖凝手裡,心就有些發顫。
只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不想收手。
雖然他與西門飄雪交手,兩次都輸了,仍然是不服氣,就是爲了不讓西門飄雪如意,他也要拆散肖凝和西門飄雪,破壞掉他們的感情。
寧默也不在意,他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情,後悔無用,已經做了。
所以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不發一言。
“今日本王就帶凝丫頭和白雪離開,不便打擾甄莊主了。”西門飄雪此時看向甄紹堂無比認真的說着,他不想留下來了,他必須得儘早趕回皇城,有太多事情等着他回去處理。
“王爺急什麼,本莊主還沒有帶各位四處走走呢。”甄紹堂也有些意外,本以爲他們會留在這裡調查那兩塊白玉盒子,不想這麼快就提出要離開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有這種感覺,只是一時間找不出原因來。
“下次有機坐再來。”肖凝也應了一句:“我們在這裡,甄莊主日日惦念,無法處理莊上的事情了。”
她也只是說些客套話罷了,不過後半句卻是意有所指,他們在這裡,甄紹堂就要日日防備着。
“我們今天天黑之前也會離開。”周晉也開口說着,他明白,一定是自己早上的話,讓西門飄雪和肖凝呆不住了,這是要回去想對策了。
他倒想看看西門飄雪拿什麼與自己鬥,自己可是有整個祁幽山莊。
西門飄雪雖然實力不差,不過,在他的印像裡,這些年來,他這個鐵帽子王爺都是有名無實。
這一次平復白虎關之亂,還是由天下山莊,祁幽山莊和南月錦華暗中推動的。
即便在戰場上,西門飄雪是神一樣的存在,沒有兵,他也只是一個空殼將軍。
寧默沒有異議,夏雨已經送去了天下山莊,可以說掌握在他們的手裡了,昨天那塊白玉盒子,他們也派人暗中攔劫了,的確不必留下來了。
肖凝,西門飄雪和白雪三人先出了第一山莊,他們不想等到天黑之前,也不想與寧默周晉同行,所以早早的就啓程了。
“你覺得周晉的話是真的嗎?他真的敢與東方翌合作嗎?”馬車裡,肖凝看着西門飄雪,有些擔憂的說着,她真的有些害怕周晉這個人了。
竟然如此執着,還一再的針對她肖凝。
“放心,我們一定快他一步的。”西門飄雪卻笑着搖了搖頭:“爲了以防萬一,我們先回皇城,一回去,我就去找東方翌定了這件事。”
他也不想再出任何意外了,他也明白,東方翌一定會同意的,畢竟祁幽山莊的勢力非凡,若能爲他所用,犧牲一個肖家不算什麼的。
東方翌這個人一向沒有什麼長遠的目光,只盯着眼前的利益看。
聽到西門飄雪這樣說,肖凝的心纔算緩和了幾分,至於夜家未退的婚事,她也不再去問了,一切讓西門飄雪自己去解決了吧。
白雪靠在車廂裡假寐,她對肖凝二人的對話沒有什麼興趣。
她只想知道,白玉盒子的下落。
“我們要不要趕去天下山莊?”行着行着,肖凝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說道,有些擔心的樣子:“周晉會不會有意這樣說,讓我們趕回皇城,他和寧默好去天下山莊。”
“放心好了,我不去,葉寒天一定不會將人交給他們的。”西門飄雪也頓了一下,臉色明顯有些僵,也是剛剛想到了這一點,不過還是一臉堅持。
無論如何,他都要將自己與肖凝的婚事定下來,否則不去做任何事情。
這樣的西門飄雪倒是讓肖凝有些感動,不必試探,他待自己真的很用心。
一路顛簸,回到東方皇朝的皇城時,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
一進皇城,西門飄雪便安排自己的人送肖凝回府,他則一刻也不耽擱的去皇宮見東方翌。
因爲蠱蟲一事,太皇太后和肖嵐恨了肖凝,只是這些日子肖凝不在府上,他們也無處找尋,肖府又沒有什麼人,所以只能派人守着,只要肖凝一現身,就會立即回報。
這邊肖凝剛進肖凝,守在外面的幾個太監就分兩波離開了。
“走了這些日子,還是這麼熱鬧。”肖凝先泡了個熱水澡,她也看到了圍在肖府四周的人,此時,她覺得藍阡文給自己這個東西,彷彿更麻煩了。
還弄不清楚要如何對付太皇太后和肖嵐,自己可能已經被他們暗殺而死了。
好在南月明宇離開時,安排好了一切,那幾個死士護在自己的房間四周。
不多時,就聽到打鬥聲傳來,這個太皇太后好心急啊,她回來之後還沒有好好泡個熱水澡,就打上門來了。
真讓她無奈,只能快速扯了衣衫出了浴桶,手中捏了藍阡文送給自己那個小瓶子。
“肖姑娘,只要你答應與我合作,我便告訴你如何對付太皇太后和你的妹妹。”這時房頂傳來的聲音很清晰。
肖凝下意識的抓緊了身上的衣衫,自己剛剛在沐浴的時候沒感覺周圍有人,這個藍阡文什麼時候到的?他沒有武功,他的可怕之處只是能馭獸,那麼他坐到了自己的房頂上,自己竟然沒有發覺……
一邊捏了幾根繡花針,一邊低喝道:“藍阡文,你下來。”
藍阡文倒也聽話,推門就走了進來,彷彿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如走在自己家裡一樣。
一身淡藍色長衫,長髮散在腦後,有幾分灑脫,幾分脫俗。
他直上直下的打量了肖凝一眼,此時肖凝的長髮還滴着水,一手攏着衣衫,一手微微低垂握緊,面色鐵青,直直瞪着藍阡文:“你有偷看別人沐浴的習慣嗎?”
頓了一下,藍阡文忙舉起雙手:“肖姑娘不會誤會,藍某什麼也沒有看到,只是等在外面罷了,看到有人來找麻煩,提醒肖姑娘一聲。”
肖凝手中的飛針隨時準備飛出去了,以藍阡文的反映速度,一定能當場斃命。
不過聽到他這樣一說,她還是收緊了拳頭,沒有將針擲出去:“此話當真?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控制住太皇太后,她便不敢了。”藍阡文說的很自然:“還能像從前一樣,爲肖姑娘所用。”
“你知道的很多……”肖凝眯着眸子,眸底全是危險,嘴角緊抿,多了幾分寒意,更是瞪向藍阡文,沒想到這個傢伙盯自己了。
藍阡文也不緊張,不急不緩的說着:“其實想要知道肖姑娘的事情,在這皇城裡隨便一打探,就能一清二楚了,甚至肖姑娘去了哪裡,都不是什麼秘密哦。”
她肖凝已經紅遍東方皇朝的皇城了嗎?這也有些誇張了吧。
她還是有些不信,手掌一翻,手中的繡花針露了出來,一縷月光透過窗子打進來,照在繡花針上,泛起了一層綠芒。
說明這針上淬了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