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肖凝也是盛妝打扮,一身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只她身上的翠煙衫,輕如煙霧,薄如蟬翼,穿在肖凝的身上,更若仙女下凡塵,這件衣衫價值連城,皇室的宮妃都無人能有這樣福份,穿上一件。
這可是太皇太后珍藏多年的寶貝。
爲了能讓肖凝贏得這百花會,太皇太后也是拼了。
“竟然是肖家的女兒,她竟然與皇上一起……”
“是啊,她憑什麼與皇上一起,她只是一個罪臣之女……她根本沒有資格。”
“是她不要臉,才攀上皇上的吧,不就是有一張臉蛋嗎,第一美女,我看也不盡然……”
“嗯,若不是肖家當勢,那幾年她怎麼會在百花會那樣風光,現在,我倒要看看,她用什麼與咱們比……”
“你看她的長裙,竟然是煙衫……”
女子們的嫉妒就像野草一樣瘋長,特別是圍着肖嵐的幾個人,更是瘋了一樣,就差破口大罵了,甚至顧不上這是百花會,要保持形像。
這裡來的可都公子們非富即貴,地位超然,更是身份非凡。
光說四位審評,就是多少女子想求着見一面都見不到的。
今日,東方皇朝的女子們算是一飽眼福了。
當然,說這話的幾乎都是與肖嵐交好的,其它女子也只是看看熱鬧罷了。
不過,太皇太后一個眼神過來,衆人也都閉了嘴,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對於這樣的場景,太皇太后其實是高興的,她也恨死了肖凝,她更希望肖凝被衆人踩在腳底下,死的越慘越好。
只是,她不能那樣做,因爲肖凝死了,自己也活不了。
想到自己被喂下了同心蠱,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誰都不順眼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此時東方翌與御林軍大軍向高臺處走去,全場的才子佳人都跪地高呼。
不管皇上在宮中如何,在百官和百姓面前,還是威嚴依舊的。
肖凝一直都隨在東方翌的身側,只是挑眉看了看衆人,也一起接受跪拜了。
她的視線直接落在了四位審評和西門飄雪那裡,這幾個人端的沉穩,沒有半點表情變化,三位莊主和文少的地位在國家之外,不必跪拜一國之帝,而西門飄雪的身份地位在東方皇朝也是無人能及,在皇上面前,不必見禮。
這幾個人就特別的顯眼。
更因爲西門飄雪一身紅衣,全身無第二人,更顯得特殊。
再加上肖凝總被西門飄雪打擾,對紅色更是十分敏感,只要有紅色,她畢必會看上一眼的。
東方翌威儀凜凜的走向高臺,側過身來看向衆人,面上倒是十分滿意,一邊揚了揚手:“都平身吧。”
太皇太后低垂着眉眼,看不到她的表情。
此時肖凝已經站在了西門飄雪的身邊,當然不是她要站過去的,是她走過的時候被西門飄雪伸長手臂拉過去的。
更不在乎全場人詫異的眼神,互相瞪着。
“你怎麼和他一起來的?”西門飄雪的面色一沉如水:“你昨天險些死在他手裡,這麼快就忘記了嗎?”
看到肖凝與東方翌站在一起,西門飄雪覺得心頭有一把火在燒。
燒得他心口都悶悶的,有火無處發。
“不用王爺提醒,我記得很清楚。”肖凝也不在意,只是甩給西門飄雪一句話:“王爺只要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就夠了。”
一邊說一邊轉身就走。
她可不想在這裡與西門飄雪站的這麼近,這裡的美女們不得吃了自己啊。
她不想給自己拉仇恨。
雖然她也不想與這些女人成爲閨密朋友,卻也不想成爲衆矢之的。
“肖凝!”西門飄雪冷哼一聲,反手就扯了她的手腕,他與肖凝交過幾次手,知道這個丫頭不一般,所以,也是用盡全力。
肖凝怎麼也沒想到西門飄雪會在衆目魁魁之下與自己拉扯,不等反手推開,已經被西門飄雪拉進了懷裡。
周圍一片吸氣聲,連正在講話的東方翌都不滿的看向兩個人。
“王叔,肖大小姐要去海選了。”東方翌適時提醒道,此時場地上鴉雀無聲,極靜極靜。
只有西門飄雪抱着肖凝,顯得那樣突兀。
讓東方翌有些急,急得想殺人。
葉寒天,寧默,文少和甄紹堂也盯着西門飄雪和肖凝,沒能忍住笑意。
此時的西門飄雪和肖凝情形有些尷尬,好在西門飄雪從來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和目光,肖凝更是獨來獨往慣了,什麼也不在乎。
此時倒是有些惱羞成怒,推開西門飄雪,瞪了他一眼,向人羣中走去。
她現在只是一個罪臣之女,要想參加百花會,必須要過海選。
當然,地位顯赫之人的女子就不必參加海選,像新任太師夜正離之女夜玉,東方皇朝唯一的公主東方清兒,鎮南王府的郡主苗雲綰,丞相之女白尋琴,夏將軍之女夏思雨,都端端正正的坐在高臺上。
直接等着比賽開始就行了。
此時幾個女子也都盯着文少幾人低聲議論着。
這幾個人的存在,直接就將全場的風頭全搶了,更是奪人眼球。
“文少和三位莊主竟然來當審評,真的給東方皇朝長臉啊。”夏思雨口直心快,一臉花癡狀,深深看着文少。
夜玉看了一眼夏思雨,一臉的嘲諷:“就算文少和三位莊主來了又如何,人家根本不看你一眼,他們看的是肖凝,肖家那個罪臣之女……”
她一直都盯着西門飄雪和肖凝,怎麼也沒想到西門飄雪會強摟肖凝,這讓她的心都快要氣炸了,她纔是鐵帽子王爺未來的王妃,憑什麼讓肖凝那個女人搶了風頭。
不管剛剛是怎樣的情形,所有人都看到了西門飄雪搶摟肖凝一事。
這讓她覺得自己很沒有面子。
更是氣憤難當。
的確,現在文少,葉寒天,寧默和甄紹堂都盯着肖凝。
雖然海選沒有什麼可看的,只是有肖凝,他們就覺得有意思。
他們能來東方皇朝,肖凝起着決定性作用。
東方清兒也看向了海選中的肖凝,肖凝的長衫極乍眼,不管在多少人中間,都能一眼辨認出來,那出塵的氣質也很顯眼。
扯了扯嘴角:“大家看的無非是她身上的那件衣服罷了。”
“對,公主殿下說的極是,一個罪臣之女有什麼好看的,這件衣衫的確不凡,只是不知道肖家已經落魄至此,如何能穿得起這樣名貴的長裙……”白尋琴很會拍馬屁的說着,更是話中有話。
“的確可疑。”夜玉臉上的恨意很明顯,咬牙切齒的說着:“這種女人也能來參加百花會,真是掉了咱們的身分。”
“別將我與你放在一起,太師府的千金,本宮可比不了。”郡主苗雲綰一臉的清高,不屑的看着幾個人。
甚至連清兒公主都不放在眼裡。
她拜在了歸煞門門下,是歸煞門的得意門生,爲了百花會,她的父親將她接了回來,她本來就不高興呢,聽到這幾個女人如此白癡的對話,就更不爽了。
“你……”夜玉臉色更難看了,作勢要撲過去掐苗雲綰,對方只給了她一個不屑的眼神,便扭過頭去了。
讓夜玉氣得抓狂,卻想到苗雲綰是鎮南王府的俊主,只能忍了。
卻讓她的心情更糟糕了。
“聽說夜大小姐是鐵帽子王爺未過門的王妃。”此時夏思雨又提起了話題,一臉羨慕的說道。
“不錯,就是本小姐。”夜玉一臉高傲的點頭,還拿眼角挑了一眼苗雲綰。
現在她的地位是不及苗雲綰這個俊主,可是一旦她嫁入鐵帽子王府,地位便一步昇天了,誰還敢小瞧她!
想到這裡,夜玉的心情又好幾分。
此時通過海選的肖凝走了過來,一身清高孤傲,根本不看這些權高位重的女子,徑自坐了下去,面色淡然,四平八穩。
視線一直隨着肖凝的文少幾人也都笑了笑。
“肖凝還真沉得住氣,不過,海選第一就通過了,想來,傳聞不假。”文少一臉興趣盎然的說着,眼睛始終盯着肖凝。
一個與孤女無異的女子能與鎮南王府鬥到今天,讓他想不注意都難。
他真想看看肖凝到底有什麼手段和能力。
“這百花會她也連贏四年了,從及笄那年允許她參加,就一直冠壓羣芳,整個皇城的女子可能都對她有意見的。”寧默還是細細的調查了肖凝的一切。
此時說到肖凝的過去,如數家珍。
“寧莊主知道的不少啊。”葉寒天一臉笑意,眼睛都眯到了一處。
一邊也看着鶴立雞羣一樣的肖凝。
那一身裝扮,就讓肖凝先贏了衆人。
“哼!”寧默瞪了葉寒天一眼:“我一定會報昨日之仇的……”
一邊恨恨瞪了肖凝一眼。
坐在那裡的肖凝也感覺到了強烈的敵意,擡頭對上寧默,看着他黑青着一張臉,也笑了笑,用口形說了一句:“原來你沒死!”
氣得寧默顯些不顧身份跳過來掐死肖凝。
“這個該死的女人……”寧默咬牙切齒:“看今天的棋局我如何爲難她……”
“這可是小人行徑。”甄紹堂皺眉,不贊同的說道。
“你未必能爲難得了她。”文少也笑:“昨天那顆棋子可是轉了乾坤。”
寧默更氣了,死死瞪着肖凝,眼裡都能噴出火來了。
本來肖凝坐下來,幾位公主俊主千金們就更惱火了,看到肖凝理都不理她們,而是看着文少等人拋媚眼,也都嫉恨起來。
其實肖凝是在瞪寧默,衆女卻直接理解成了拋媚眼。
只有苗雲綰淡淡的掃了一眼肖凝,沒有在意。
對於鎮南王府與肖家的恩怨,她也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歸煞門。
“姐姐。”肖嵐此時也走了過來,蒙着面紗,直接坐到了肖凝的身邊,皮笑肉不笑的招呼了一聲,更是擡手摟上了肖凝的手腕,她的手中有什麼一閃,刺痛了肖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