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薩總會花大把的時間在觀察麗蓓卡上, 這種行爲直接導致了他的心境從最初的好奇轉變爲最終的癡迷。
當然,他並不介意這種轉變,甚至隱約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他喜歡麗蓓卡表露出來的每一種表情, 也喜歡她身上的所有——從她的髮絲一直到她的腳尖, 然而最讓他無法忘懷也最爲癡迷的卻永遠是站在陽光下的麗蓓卡。
他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 那個一身戰士輕甲, 身材瘦弱卻依然自信滿滿的女劍士,她掛在嘴角的那抹微笑如同她那頭璀璨的金髮一樣,奪目而迷人。
那時年幼的他並不懂得什麼叫做驚豔, 唯一趨勢他去靠近的便是心中那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好奇與豔羨。他好奇對方的來歷,豔羨她能夠擁有如此灑脫的笑容。
亞薩作爲一個貴族的繼承人, 加之還是一個處境不佳的落寞貴族繼承人, 他的人生根本不會有所謂的自由出現, 而他所學的第一門課也是如何壓抑自我。他比任何一個貴族的孩子都要來得早熟,即使清楚一個實力強勁卻默默無聞的女劍士的到來極爲古怪, 他卻依然無法抵擋那來自自由的誘惑。
他壓縮了自己其他課業的學習時間,將它們撥給了劍術課,只爲能與自己的新老師多呆些時間。
然而,時間總是不夠用——他是真想和她多呆些時間呀,聽她用那輕柔甜美的聲音講述自己的冒險經歷, 然後在腦中幻想她口中那些美麗的景色與生物。
亞薩並不清楚他的這個新老師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他直覺上覺得那些從她口中說出的目的其實並不屬實, 因爲每次只要說起, 她那雙充滿活力的雙眼便會顯露出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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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神色不該屬於她, 但亞薩並不介意,畢竟每個人都會有些小秘密, 只要他的老師能永遠陪伴着他就行了。
那時的他並不清楚這種心情叫做獨佔欲,即使是在麗蓓卡突然消失不見時,他也只是以爲那只是傷心。
傷心於自己來之不易的“自由”離他而去!
當然,男孩總會有長大的時候,當他再一次遇到麗蓓卡時,他已是一個步入成長初期的少年,而他的老師,卻一如他們初見時那樣靚麗而美好,就好像她從未離去過一般。他試探着詢問,對方卻好似並不認識他似的,態度生疏地讓他難以抑制地產生出一種被人們稱之爲“不滿”的情緒。
他差一點就要被她騙過去了——差點就要以爲這是個同姓名同樣長相的人,不過只是差一點!他不得不承認他的老師演技極佳,但她卻忽略了一點—— 一個人的氣質和眼神是極難改變的,再說啦,她本來就十分特別!
然而,他是一個好學生,即使麗蓓卡的這種做法實在有點古怪,讓人難以理解,但作爲一個好學生他自然不會對自己老師說三道四,相反他很享受這份來之不易的相處時光!
他依然單純地以爲自己對麗蓓卡的喜愛源於他對自由的嚮往,直到他經歷了人生頭一次的夢yi……
他清晰地記得他夢裡的一切,他記得他在夢裡是如何親吻那有着美麗弧度的雙脣,如何撫摸那毫無瑕疵的身軀,又是如何進入她的體內。散亂在枕上的金色髮絲,因爲情動而不自覺弓起的柔美腰肢,以及那動聽的吟哦聲,都好似真實發生過一般,深深印刻在亞薩的腦中。
他頭一次發現,自己的想象力竟會如此之強大。
他不敢去回憶這個夢境,夢中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他無比羞愧,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做出這種可以稱之爲褻瀆的夢,他一直認爲麗蓓卡在自己的心目中應當是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她象徵着他永遠無法得到的自由與光明,他本該以一種朝拜者的姿態去敬仰她。
可他做的那個夢卻用最爲衝擊性的方式告訴他自己——這可笑的想法不過是在爲你那骯髒的內心做掩飾罷了。
亞薩一直善於壓抑自我,這種壓抑使得他開始無法直視麗蓓卡,也開始試着去避開對方。也恰巧他的母親一病不起,這給了他一個絕佳的藉口。
他的自我約束在越來越重的家族事業前也慢慢湊了效,他開始逐漸淡忘了那個夢。當然在麗蓓卡那兒他也一直表現很好,他做着一個孩子該有的動作與表情,說着孩子該說的話——當然偶爾的成熟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這一次,他得表現得好一些,說什麼也要讓麗蓓卡留下了,他如是想,雖然一半是出於私心。
可神官的到來卻再一次打破了他的幻想,以一種最壞的方式。
亞薩本該厭惡奉神殿,做勇者拯救世界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未來,再說勇者那種無私、正義的代名詞和他這種利己主義者完全搭不上邊,從小他便不相信這片大陸唯一的神明,又何談爲那莫須有的神明以及全大陸奉獻他的所有與未來。
如果不是因爲麗蓓卡的話……
說起來,因爲他那些個冠冕堂皇的話語,讓他的老師似乎對他有了些誤解,她以爲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爲了他的母親,爲了他的家族,雖然那也是一部分。
但事實上亞薩很清楚很大一部分原因不過是他出於對王族的不滿與痛恨,那纔是他動力的來源——正因爲王族的拋棄,他的父親不得不早早得離開人世,而早與父親貌合神離的母親也不過是爲了那個貴族頭銜繼續呆在這座領主府內,做着她的貴婦人,至於那些對外宣傳的事務大多也是由他來完成的,這所有的一切使得他不得不過早地捨棄自我意願並揹負起整個家族。
他並不想爲了他痛恨着的王族效力,他有時甚至覺得也許魔王毀滅了這一切應該會是個不錯的結局,他明白這種扭曲的想法既偏激又陰暗,而且還有些幼稚,但誰能強迫一個“孩子”對一個自己痛恨的事物有太多的好感呢!
但既然麗蓓卡這麼希望,他自然也不會再拒絕。
事實證明,他的這一決定實在是再好不過了!當然,他不是指面見那些高高在上的王族這件事,而是他再一次見到了他自己的神——他的麗蓓卡!
真神奇不是嗎?一個真真切切消散在他面前的人,一個他爲其而悲痛消沉了很久的人再一次真實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以一種全新的模樣。
然而在最初的喜悅過後,留給亞薩卻是滿滿的疑惑,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畢竟見到一個已死的人突然冒出來,換誰都會很疑惑的。而且讓他更在意的是,這個麗蓓卡除了面容與聲音和過去相同外,再沒有相似的地方。
意識到這一點的他有些氣惱——麗蓓卡應當是獨一無二的,而他也並不需要依靠一個西貝貨來緩解自己內心的思念!
直到,他再度見到那抹讓他沉迷的微笑。
這是他的麗蓓卡!他無比確認!心中的陰鬱好像一瞬間便煙消雲散,卻而代之的是滿心的喜悅。他想上去抱住她!告訴麗蓓卡自己是有多麼思念她,但僅剩的一絲理智及時地制止了他。
他的麗蓓卡似乎和過去一樣忘了他,雖然他很不喜歡對方那極爲見外的稱呼,但這顯然是在還能忍受的範圍。
他無比努力的去剋制自己,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並盡一切可能給自己製造與她有肢體接觸的機會——哪怕只是指尖相觸也夠他高興一陣了。然而這種壓抑的喜悅卻也是將他推向萬劫不復的罪魁禍首。
他不清楚是怎麼開始的,明明那晚流淌在身周的湖水極為冰涼,他的身軀卻灼熱如火。
他下意識地就回憶起那個他自以為忘卻了的夢,回憶著麗蓓卡肌膚的觸感,想像著她的手撫摸自己時的感覺,幻想著她在他的耳邊低喃該會是怎樣的感受。他壓抑着自己的聲音,儘量不讓自己喚出麗蓓卡的名字,他沉浸在這個由他自己構建出來的幻想中守吟(JJ你們懂得)着,享受着這份獨特卻詭異的歡餘,並沉浸其中。
他清楚自己之後將會面臨後悔,乃至是羞愧這類的心情,但他只能靠這種方式來緩解自己對麗蓓卡的渴望!
或者說是玉望更合適些……
這個過程是如此的讓人煎熬,可亞薩就是無法停止手下的動作。他內心裡那些骯髒的想法在這一瞬間都噴涌而出,如他身周的那些水一樣,將他緊緊包裹起來,直到他攀上玉望的巔峰。
正如他自己所料想的,玉望的紓解給他留下的是滿滿的羞恥感。但是沒關係,他一遍遍這樣對自己說,只有這樣他才能展現給麗蓓卡一個最好的自己,他本就擅長剋制自己,所以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