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今三年前,不,應該是三年半之前。
特羅斯流落到一個偏僻的村莊裡面,那裡的村民非常淳樸,而且熱情好客,他在那裡受到了盛情款待。
他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
所以他留在了村子裡面,幫忙幹些農活。
有一天,盜賊洗劫了整個村子,當他打獵回來的時候,見到了已經成爲廢墟的村莊,幾乎不能自我。
失去理智的他闖入賊巢,殺死了606個盜賊。
這完全只是本能,那一個糾纏了他們家族千年的詛咒。
當中606個盜賊沒有一個生還。
而現在歷史正在重演,雖然特羅斯一直不願意見到。
特羅斯在野外遭到PK,很快便傳到了布朗的耳裡,他一腳踹飛旁邊的下人,大吼道:“捷克,德普雷,馬上帶人去狼營!老闆被PK了!馬上CALL其他人!叫他們互相通傳!都給老子去狼營救人!!!”
沒過多久闢斯頓也知道了這一個事情,當時他在拍賣行點算盧溫送來的三十車金幣,頓時他立刻黑着臉一把拖過一張椅子,猛蹦上去,操着沙啞的喉嚨狂吼:“小兔仔子們,都給老子去幫忙!到時候救了人,這裡有多少金幣,你們就拿多少金幣!現在馬上去狼營救人!”他掀翻了一箱子金幣,黃燦燦的金子堆地和小山一樣高,所有的話都沒有比一箱子金子更管用。
這下子整個商盟彷彿炸開鍋一般,大家哄的一下四散而開,各自上路救人,一個個興奮的跟**的牲口一樣。這段時間拍賣行的顧客本來就多,碰到這樣的情況,全都掏出隨身攜帶應聲蟲,“大貓!趕快!狼營救場!!!是兄弟的給你3分鐘!馬上來!”
在距離狼營不遠的地方,湯姆閉着眼睛,風從他的身邊飄過。
“起風了,看來天氣要變了。”他感嘆。
範倫鐵恩抱着手臂站在他的身後,“這一次特羅斯惹上大麻煩了。”
“再怎麼說他是我朋友,我不會坐視不管。”湯姆嚴肅地說道。
範倫鐵恩垂下雙臂,“他也是上面的目標人物,我已經讓邊荒集那些窮兇極惡的人出動了。”
此時此刻,特羅斯的嘴很乾,口腔裡面也沒有多餘的唾液,只有腥暈的血。暮然回首,屍橫遍野,他人立其中,彷彿從天而降的魔神,身上潑灑的濃重顏色,就如同那地獄裡面咆哮的火焰。
這時一個激發藥水的時間快要到了,在倒數最後1的時候,他又把狀態補上。這個世界裡面如果個人在有效時間內補充同一個狀態,其有效時間仍然是按照第一個來計算的,而喝藥的時間是2秒,所以這樣的方法不僅能夠正確補充人物狀態,還能節省1秒的時間。
在戰場上,如果你比別人慢半拍,那就意味着你與死神再近了幾分。
這時一個戰士幽靈似的衝到他的跟前,手中的鋼刀揚起半空,一抹殘陽照在雪亮的刀刃上,耀眼的反光迷亂了他的眼睛。
雪亮的刀鋒砍在特羅斯的肩膀上面,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他張大嘴巴,淒厲地咆哮起來,一隻手架住刀,不讓鋼刀離開身體分毫,另一隻手毫不猶豫地把劍刺進了戰士的胸膛,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一刀捅進去的感覺,就像小時候他用竹籤扎穿了一個蘋果一樣。
他的耳膜有恬噪的聲音,腥臭的味道令他作嘔,幾欲昏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雖然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但是他卻清楚如果自己在這裡死去,那麼自己以往的努力,將會變得一無所有。不甘心啊,他真的不甘心啊,這一刻,哪怕讓我變成地獄的魔鬼,我也願意,血戰到底。
一聲聲綿長的慘叫不斷在身邊響起,近在咫尺,目光所及,一抹寒光已經照着他的脖子切了過來。
“嗷……”特羅斯發出一聲狼吼,奮力格檔,兩刀毫無花巧地碰撞在一起,劇烈的金鳴交集聲中,一股血氣噴涌而出,單薄的身體已經像脫線的風箏般斜飛出去。伸張開的翅膀已經被染成了血紅,因爲風的作用,他在空中一個筋斗,又再次跌落在地上。他的胸膛起伏不定,急促的呼吸,讓特羅斯覺得自己的肺部如同拉破的風箱一樣難受。
而依詩蒂卻根本就沒有對特羅斯施展治療術的意思,只是呆呆的站立着,看別人的刀一次又一次地砍在他的身上。
沒人知道她當時在想什麼,也沒人知道她爲什麼不出手救治特羅斯。
這一個幾乎美豔到世界萬物都爲她失色的女子,拂袖,轉身離開,而奧爾瑟雅則緊隨其後。
特羅斯看着她在自己的眼裡漸漸不見,頓覺肝腸寸斷,黯然魂銷。
原來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他忽然明白了過來。
在她們離開的時候,負責她們護衛的幾個冒險者也逐漸退出戰場,他們的盔甲上面有着火花的標記。他們撤退的時候也是井然有序,張弛有度的,甚至還砍翻掉一個偷襲依詩蒂的人。
在閃金鎮的傳說點裡面,有一個騎士,此人正是在狼營調戲依詩蒂的人,他鬼鬼祟祟地閃進了一條昏暗的巷子裡面,黑暗中站着一個人,全身覆着紅色的鎧甲,盧溫的臉上有着驕傲的神色,“我已經把你那份打到帳戶上面了。”
“謝謝,謝謝老大。”騎士諂媚地笑着。當鴨子找到他的時候,他都有些不敢相信,火花公會的老大會在乎他這樣的小人物,所以即使沒有報酬,他也是願意做的。也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得罪火花公會的,這無疑是自尋死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