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的冰冷,顯然無和現在這座谷底的情況相媲美。
白癡原本的主意是拼着自己重傷,利用這萬丈深淵,把這個無論是劍招的熟練度還是技巧的靈活ìn都遠勝過自己的敵人摔死。他相信,只要自己有一口氣在,那麼暗滅和麪包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死去,重活過來,也只是一個時間上的問題。
但是現在……自己儘管沒有摔得半死。可糟糕的敵人卻在眼前這,簡直就是比任何糟糕的情況……還要糟糕的發展。
“麪包……躲我後面去……”
白癡護住小麪包,勉力站了起來。他強行拉出右手的暗滅,可剛剛站直身體,他就覺得渾身一陣疼痛,不由得握住劍,勉力支撐住不讓自己倒下。
“你傷得很重。奉勸你,還是不要這樣lun動的好。”
劍帝緩緩說道,聲音中暫時還聽不出來殺意。可白癡卻不會管你到底有沒有殺意,他再次一咬牙,強行站直身體,捏住劍,劍尖指地。
“啊嗚”
麪包伸手扶住白癡,不要讓他倒下。這個小nv孩有些擔憂的看着白癡,再看看那邊的劍帝,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四周,雪uā飛舞。
這些從那高空緩緩墜落的飛雪輕輕落在白癡的頭上,肩上,慢慢的,堆積起來……
面對白癡如此表現出來的敵意,劍帝卻是不爲所動。他依舊坐在石頭上,斗篷之下那雙隱藏起來的劍芒雙眼直勾勾的看着白癡。
“放心吧,我暫時還沒有想要殺你的準備。只要你能夠乖乖的不動,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情。”
這樣的鬼話白癡會相信嗎?任何人在下殺手除掉對方之前,都不會大張旗鼓的先泄lù自己的殺意吧。
劍帝見白癡依舊是這樣一臉的境界,不由得嘆了口氣。他從石頭上站起,緩緩走了過來。看到他靠近,白癡立刻凝神戒備,但那握着暗滅的手,還是因爲傷重,略有些抓不穩。
“如果我想要殺你,那麼你絕對活不過一分鐘。現在的你完全就不是我的對手,既然你現在任我魚ròu,爲什麼還要這麼緊張?放鬆心情,不好嗎?”
“…………………………………………你,想要做什麼。”
良久,白癡終於開口,說了一句。
劍帝轉過身,背對着白癡。他擡起頭,仰望着那看不見星空的黑暗高峰,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在給你機會。一個能夠戰勝我的機會。從現在開始,你隨時隨地的可以來挑戰我,不管是偷襲還是什麼都可以。但我,卻不會主動攻擊你。這樣的條件對你來說是十分有利的吧?換句話說,你從一開始就停留在不會有危險的地方了。”
雖然很疑uò,但白癡不得不承認,劍帝說的沒錯。以他現在的實力壓根就不可能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不過,他爲什麼要留下自己的ìn命?自己和他作爲敵對方,應該絕對沒有理由可以和平共處對。
小麪包jīn神緊張的看着兩人,不過,她加關心白癡。看看白癡現在這有些搖搖晃晃的身體,她連忙伸手扶住白癡,讓他坐下。畢竟,他身上的那些傷口還沒有治療完畢,被dòn穿的肺部也隨時有再次出血的可能。
劍帝壓根就沒有理睬後面的白癡和麪包,他只是看着四周的環境。
這座山谷看起來與其說是碗型的,倒不如說是酒瓶型的。谷底顯得很寬闊,但四周的山崖在慢慢向上爬升的時候就開始變得向裡面收縮,越來越窄。
峭壁上佈滿了冰片,看起來滑溜溜的,沒有絲毫可以入手的地方。想要沿着這些山壁爬上去,估計是沒有多大的可能了。
觀察完畢之後,劍帝拔出自己的佩劍,看了看。隨後,他輕輕抹了抹劍刃,除去上面的霜雪。經過這樣算是簡單的保養,他再次將劍ā回劍鞘,轉過身,開始饒有興趣的看着那邊的白癡。
“年輕人,你的劍術,是從哪裡學的?”
白癡擡起頭,看着這個鎖袍人。聽到這個問題之後,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腦海中思考。
對方,也會六劍……這麼說來,這個人也是六劍的繼承者。他想知道自己的劍術由來又想要幹什麼?
“……………………………………我自己想的。”
白癡冷淡的回答。但很明顯,這個回答並不能讓劍帝滿意。
“別和我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不過……算了。”
劍帝擡起頭,對於這個話題似乎已經沒有了多少興趣。
“你的師父是誰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關係。反正我也不可能認識。”
一旁正在治療的小麪包想了想後,突然拾起自己的牌,舉起――
《大叔,你和叭叭用的都是同樣的劍術啊說不定,叭叭和你還有些淵源,你們根本就不用這樣自相殘殺啊》
劍帝一愣,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樣毫無做作的笑聲讓小麪包有些發愣,也讓白癡一時間不太明白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淵源嘛……的確有。不過,我也只是有些懷念。在我原本以爲在這一紀元應該已經完全失傳的劍,竟然還會有年輕人在使用,而且使用的如此嫺熟,不由得有些高興。咳……該說是自傲呢?還是對自己遺留下來的東西沒有完全消失而高興呢?”
小麪包眼珠一轉,再次舉牌――
《大叔,叭叭的劍術是你遺留下來的?這麼說,你是叭叭的師父嗎?》
劍帝搖了搖頭,說道:“這是一份淵源。是一份早已經淹沒在歷史之中的淵源。這個話題就到此爲止吧,因爲再探討下去的話,會有很多很多你們不知道,也不會想知道的無聊故事。如果我要向你們說清楚的話,恐怕在說清之前,我們就已經餓死在這座谷底了。”
白癡轉過頭看看四周,對於這座酒瓶狀的山谷也不由得皺起眉頭。即使眼前這個鎖袍人不會殺自己,但想要從這裡出去,還真的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小麪包將白癡身上的傷口治癒了五成左右。隨後,她呼出一口氣,放鬆下來,算是一些休息。
這個小nv孩站起身,看着天空。片刻之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擡起鼻,在空氣中不斷地嗅聞。很,她就發現了自己的目標,徑直朝山谷的另一邊跑去。
“嘿嘿”
小麪包趴在一塊雪地上,不斷地用鼻嗅着。很,她就確定位置,開始用手不斷地刨雪。不消一會兒,一根背現在雪坑中,小麪包抓住揹帶,直接一拉,將裡面的東西全部拉了出來。
那是白癡和麪包兩人的揹包。爲了防止掉落,所以小麪包早在高塔之中就將兩個包連在一起了。現在,她欣喜若狂的打開揹包的拉鍊,從裡面取出一串紅的簡直不像樣的辣椒,雙眼立刻像是上癮一般擴大,連忙摘下一根小辣椒,放進嘴裡,咀嚼起來。
鮮紅的辣椒汁在嘴裡擴散,這股灼燒的味道讓四周的寒冷似乎也算不了什麼了。在品嚐完嘴裡的強烈味道之時,這個小丫頭終於還是沒有忘記白癡,拖着揹包跑了回來。
“叭叭”
小麪包從揹包裡取出宿營用具,將一口小鍋架起,挖起雪地中的雪放進去,用架架好。隨後,她就在這口鍋的下方畫出一個“路線圖”,畫完之後,雙手一拍。頃刻之間,這個路線圖中間立刻升起一股安靜的小火苗,開始燒着那些水。
在燒水的時候,小麪包也沒有停下來。她取出揹包中的各種罐頭食品和乾糧,一字擺開。等到拿出來之後,她看看那些雪竟然還沒有融化,立刻雙眼一瞪,伸手打了個響指。鍋底下的火苗就像是受到jī勵似地,立刻熊熊燃燒起來,看的旁邊的劍帝真的是感嘆萬分。
“魔……?難以想象,在第三紀元,竟然還會有人使用魔?”
白癡擡起頭,望着劍帝。隨後,他再看看那邊的小麪包,以及在鍋爐下沒有任何材料就可以憑空燃燒的火焰,沉默不語。
很,水就燒開了。小麪包先取出一些,服ì白癡喝下。然後,她就大手大腳的撕下那些紅辣椒,幾乎一股腦兒的全都扔進了這口鍋裡。隨後,她就開始去開那些罐頭,開的不亦樂乎。
“麪包,你幹什麼?”
白癡喝着水,聲音有些大了起來。
“我們現在陷入絕境,食物這種東西需要好好的保管。你怎麼可以開那麼多?ln費食物”
“啊啊嗚嗚嗚”
對於白癡的呵斥,小麪包卻是擺擺手,拿起寫字板寫了一下,舉起來――
《今天是聖夜祭嘛如果在聖夜祭都沒有吃飽,那麼就會整整一年都吃不飽呢沒有關係的,今天這頓晚餐我來做主》
白癡還想說什麼,但奈何身上的傷口實在是讓他有些疲憊,根本就動彈不得。只能看着那邊的小麪包不停整頓晚餐,將那些ròu罐頭,蔬菜罐頭什麼的一股腦兒的倒進那紅的讓人覺得後怕的鍋裡,一起煮了起來。R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