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珂在催命符一般的鈴聲下心驚膽戰的接了電話,電話接通後果然就是錦辰的一聲怒吼:“今天你都幹什麼去了?爲什麼兩個多小時連動都沒動一下?”
錦辰的聲音太大,言珂沒開免提徐子瞻都能聽到錦辰到底說了什麼。
言珂抱着家醜不可外揚的心態往旁邊走了幾步,然後背對着徐子瞻對錦辰說着:“我怎麼就沒動了我?不對,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我兩個多小時沒動了?”
言珂剛問完,立馬就想到錦辰之前在她手機裡裝追蹤器的事,她想着錦辰最近送給她的被她隨身帶在身邊的東西,除了那塊手錶也就沒別的了。
猜到錦辰又在她身上裝了追蹤器之後,言珂立馬反客爲主的開始聲討錦辰了“你是不是在那個手錶裡裝追蹤器了?我還能不能有點隱私了我?”
錦辰之前已經給言珂打了無數個電話了,可電話一直都沒人接,這時候電話接通了,心裡一着急,就忘了追蹤器是瞞着言珂裝進手錶裡的事了,這時候追蹤器的事被言珂識破,讓他有一瞬間的理虧的感覺。
可錦大少爺向來習慣把自己立於不敗之地,這時候就算是理虧,也得拿出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態度,繼續追究言珂的責任,“要不是上次你亂跑住進一個地下室裡被人下了毒,我至於這麼勞心勞力的整天關注着你的行蹤嗎?”
言珂簡直對錦辰那理所當然的態度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她哀嚎的對錦辰表達自己的抗議,“大少爺,你就沒別的事情做了嗎?每天像警匪片裡演的似的對着地圖裡顯示的小紅點看,你都不累的啊?”
之前言珂中毒,錦辰一直後悔爲什麼沒時刻注意言珂的行蹤,那樣的話,言珂也不會因爲中毒遭那麼大的罪。
有了之前的教訓,他現在有事沒事就會觀察一下言珂的行蹤。
裝在言珂手錶裡的追蹤器是和錦辰手機連在一起的,錦辰工作的時候手機就放在一邊,想起來的時候就打開看看言珂現在在什麼地方,大致的往東南西北哪個方向走了,這種事情他都習慣了,當然不覺得累,所以當言珂問他累不累的時候,他就反駁了言珂一句:“那你每時每刻都還喘氣呢,你有覺得累嗎?”
言珂無語凝噎了。
錦辰成功的把自己裝追蹤器的事說的那麼大義凜然,然後就開始威脅言珂說:“那個追蹤器我可是特別找人定做的,它是靠那塊手錶的機械旋轉發電的,和那塊手錶都融爲一體了,你要是不怕那塊手錶報廢了,最好不要打把追蹤器拆除的念頭。”
言珂“……”
言珂想說的話都被錦辰堵死了,然後沉默着任由錦大少處置。
錦辰坐在駕駛座上,以慣有的指點江山的架勢踩了剎車拉了手剎,將車子停下後就開始專心的審問言珂,“現在你可以跟我說說,那兩個多小時裡你到底幹什麼去了嗎?”
言珂手被凍的還僵着,她的手以一個固定的姿勢抓着手機,繼續跟錦辰打着太極:“我難道就不能睡個午覺嗎?就兩個小時沒動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錦辰纔不會相信言珂隨口扯出來的謊言,緊跟着就是一句:“你睡覺難道都不翻身的?你真當自己是雕塑啊?兩個小時能一下子都不動?”
對於錦辰的逼問,言珂不得不在心裡吐槽了化妝師一句,爲什麼也不拎着她的包隨便走兩步,那樣錦辰也不會因爲手錶呆在包裡沒動而找她麻煩了。
因爲謊言被拆穿,言珂不得不用謊言來補救,“今天洗衣服的時候把手錶摘了,之後就沒想起來戴上,這樣總行了吧。”
她這個解釋勉強還能說的過去,錦辰也就不再揪着這事不放了,只是跟言珂強調着說那個手錶是防水的,讓她以後無論是洗衣服還是洗澡都不要把手錶摘下來。
提到洗衣服,錦辰又開始問爲什麼她還要洗衣服,他不是讓人送了兩臺洗衣機過去嗎。
言珂一邊對着自己的手哈氣,一邊翻着白眼回着:“大哥,你只想到洗衣服要用洗衣機,那你有沒有想過洗衣機是要有自來水的?我們這山旮旯裡上哪弄自來水給我們洗衣服啊?”
錦辰這才意識到是自己考慮不周,所以對於沒洗衣機洗衣服的事也就認了,他把車子重新啓動了,在夜色裡極速前進着,同時跟言珂說:“你等一會兒,我就快到你們那兒了。”
此時此刻,言珂真想跪趴在錦辰跟前,求錦辰不要給她丟炸彈了。
你就這麼跑來了,你讓我在劇組還怎麼混啊?
而且要是誰不小心把我當替身的事跟你說了,你還不得把屋頂給掀了?
言珂因爲一時慌了神,僵硬的手一個沒注意就失了力道,握在手裡的手機從她手裡筆直的向地面砸了下去,徐子瞻眼疾手快的把手機接了起來,也不還給言珂,拿起來就對着電話那邊的錦辰說:“你還有完沒完了?真當她是你養的小貓崽了?她也是一個大人了,不需要你這麼盯着,你這樣做會讓她感到壓抑的懂嗎?新聞裡那些因爲心裡壓力太大而自殺的人少嗎?”
徐子瞻這話剛說完,就聽見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話說的太重了。
言珂有着豐富的自殺歷史,他現在扯出什麼壓力太大會自殺的事情,無疑是在扒錦辰的傷疤,並且還在那傷疤上灑了把鹽。
他聽着錦辰在那邊落寞的回他一句:“我知道了。”然後就是一陣汽車發動的聲音。
他知道錦辰可能已經掉頭回去了,就跟錦辰解釋說:“有我在呢,你不用那麼不放心,開車的時候小心點。”
錦辰可有可無的答應了一聲,就把電話給掛了。
雖然說是成功的度過了一關,可言珂心裡卻還是悶的慌。
她想着外面黑漆漆的,錦辰一個人開車往這麼荒涼的地方趕,都快到地方了卻被她給趕回去了,真是想想都心疼。
言珂兀自在一邊擔心愧疚着,忽然覺得手上一暖。
受凍時間長的話猛地接觸到熱水是會刺痛的,可人體的體溫卻可以很溫和的起到溫暖的作用。
言珂擡起頭對上徐子瞻的視線,不動聲色的想把自己的手從徐子瞻手裡抽出來,卻被徐子瞻警告道:“別動,否則信不信我把你今天下水的事告訴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