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瑞國和嶽淑文趕到廢棄廠房的時候,已經距離君墨宸和君墨歆被綁架整整兩天的時間,這不眠不休的兩天裡,每個人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壓力,此刻的君瑞國和嶽淑文帶着前所未有的決絕,無論花費怎麼樣的代價,都要將孩子們救出來。
他們的出現早已經驚動了看管廠房的人們的注意,全副武裝的人圍了上來,君瑞國和嶽淑文被帶到了一間臨時收拾出來的會客室一樣的地方,在角落裡,一張轉圈的椅子上,背對着他們坐着一位黑衣人,因爲是背對着他們,他們看不到這個人的面部,而且在他的臉上清楚的帶着張牙舞爪的鷹尾面具。
“你把墨歆和墨宸放了,我們這邊可以答應你提出來的條件”君瑞國開門見山,都這個時間點了,那些彎彎繞繞都不適合現在的場景。
“如果我的條件是威廉必須去死,這個也能做到嗎?”陰森的聲音從面具下面傳來.
“這個做不到”面具男的話語一時之間讓君瑞國有些氣急敗壞。
“君先生毫無誠意的單槍匹馬過來,是不是以爲我這裡是旅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面具男嗜血的聲音響起。
“孩子們和你無冤無仇,有什麼事情衝着我們老兩口來,綁架孩子們算什麼本事”君瑞國在盛怒之下,說的話都有些毫無頭緒。
“既然君先生這麼想的,那麼,將他們給帶下去吧”面具男連頭都沒有回,只有陰冷的聲音響起。
“你將孩子們放了,我就跟你們走”君瑞國開始意識到自己因爲衝動帶着嶽淑文過來犯了多大的錯誤,不但救不出來君墨歆和君墨宸,現在就連自己和妻子也要陷入險境。
“死到臨頭還在討價還價,帶下去”面具男已經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當威廉和君心童得到消息,君心童心痛到瞬間面如死灰,現在她不但孩子們落入別人的手中,就連她的父母也牽扯進去,想到這裡她擔憂甚至都無法站起來,威廉心底的壓力陡增,只能重新策劃營救方案。
廢棄的廠房內,幽暗的燈光透過縫隙穿透清冷的暗夜,陰森又帶着危險的氣息,威廉的人鬼魅一般的開始接近這個廠房,廠房內,已經意識到危險的面具男此刻剛剛命人將君墨宸,君墨歆和君瑞國嶽淑文都帶了上來。
當君墨宸看到君瑞國和嶽淑文的時候,深邃眸子中寫滿了驚訝。
“阿公阿婆你們怎麼也在?”君墨歆也感到無比的震驚。
“你們放過孩子們吧”嶽淑文顫抖的聲音中帶着濃烈的祈求“你們要錢的話,說個數字,我們給你們拿“在被關了一天之後的嶽淑文終於見了君墨宸和君墨歆,擔憂,無助,恐懼的情緒涌上心頭。
“阿婆,不要求他們,他們是不會放人的”君墨宸清冷的聲音響起“他們要的不是錢,他們要的是命”經過這幾天的思索,君墨宸已經對對方的目的瞭如指掌,對方之所以將他們關起來,不提任何條件,要的就是將他們做誘餌,最終目標是他的父母,威廉和君心童。
君墨宸的話語讓嶽淑文瞬間面如死灰,擔憂和緊張的情緒讓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動着,嘴角也開始無意識的抽搐,相比她的緊張,君墨宸則顯得異常的冷靜。
“君墨宸真的很聰明,我確實要的不是錢,而是命”面具男躲在遠處,昏暗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在君墨宸的方向只能看到一團坐在椅子上模糊的影像,這個人的聲音帶着不自然的感覺,就像,就像是刻意在僞裝的聲音,君墨宸的心思微動,這個人又帶着面具,又在刻意的僞裝自己的聲音,那說明,這個人自己認識,他開始在腦海中搜索所有的他認爲的可能的答案,就在他思索的過程中,一個黑衣人小跑着闖進來廢棄的工廠。
“老闆,不好了,我們已經被威廉的人包圍了”黑衣人的聲音帶着焦急。
“哼,他兒子女兒都在我的手上,打開大門,我倒要看看他敢怎麼樣?”面具男的聲音帶着嘲諷。
廢棄的大門緩緩的在威廉的面前打開,深藍色的眸子裡猩紅一片,迎着工廠裡灰暗的燈光,帶着冰冷的味道。
“威廉,你看看站在你面前的人”面具男嘲弄的聲音帶着漫不經心,
威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家人身上,擔憂和心痛寫滿了深邃的眸子裡,但是此刻的他卻帶着臨危不亂的氣度。
“這就是你全部的手段了?自己躲在黑暗中不敢見人?”威廉的嘴角揚起的是濃烈的不屑。
“我從來不是君子,所以不在乎是否光明正大,今天想救他們也不是不可以,你只需要自我了結,那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放他們一馬,否則,我會讓你很快就見識到我的手段。”面具男躲在黑暗的角落裡,嗜血的目光透過面具射向威廉,這個他恨了許久的男人,此刻咫尺之遙,只要是史密斯家的人,都是罪有應得,統統的該死,這樣才能消去這麼多年自己所遭受的委屈,還有他那可憐的母親,想到這裡,他的嘴角掛起的是嗜血的笑容。
“爸爸,不要上他的當,你即便是聽從他的指令,他也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君墨宸提醒着威廉。
“你放心,今天我一定會安全的將你們帶出去的”威廉望着自己的兒女和岳父母,心中的擔憂和緊張卻被他的良好情緒自控能力給掩藏了起來。
“真是話多,來人”面具男冰冷的聲音突然又響起,沒有給威廉任何反應的時間。
消音槍雖然經過了消音的功能,但是那特有的屬於槍爆的聲音還是響徹在君墨宸的耳間,等他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嶽淑文已經撲到在地,後腦勺處的鮮血汩汩的流着,趁着昏暗的燈光,就像灰糊糊的醬油的顏色,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淺淡的慘叫聲,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老婆子”君瑞國在瞬間愣神之後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一聲淒厲的叫聲響徹在空蕩蕩的廢棄的工廠“我和你拼了”君瑞國,邊喊邊試圖衝向坐在遠處角落裡椅子上修羅般的男人,又一聲壓抑的槍聲響起,君瑞國慣性般的往前又跑了兩步,最終額頭上汩汩冒出來的鮮血卻讓他搖搖晃晃的摔倒在地。
君墨宸的心前所未有的揪緊,死亡離他如此之近,幾天前還躲在外公外婆懷中撒嬌的他,此刻卻已經面臨着生離死別,兩個人緩慢的倒在他面前的身影,在他往後餘生裡,成了夜夜無法擺脫的夢魘,就像是那刺入骨髓的鋼針,一旦觸碰就會被刺到鮮血淋淋。
一切發生的太快,等威廉的人反應過來開始反擊的時候,兩位老人已經倒在了地上,威廉心痛無比,他答應君心童將孩子們和老人們安全的帶回去,現在老人們的情況已經是不容樂觀,但是他卻沒有時間來思考這樣的問題,他要全力以赴救助自己的兒子。
一枚子彈沒入面具男的肩頭,劇烈的疼痛淹沒了他,強忍着疼痛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隨手按動按鈕,他所在的地方突然開始上升,等威廉的人衝了過去的時候,他早已經到了廠房的屋頂,一架直升機也開始盤旋在廠房平坦的屋頂上方,順利把上懸梯的面具男,嘴角掛着失落的笑容,他現在的實力太過於弱小,剷除威廉難度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只能三十六計走爲上策,等威廉待人爬上屋頂的時候,已經看到升空的直升機,面具男早已經逃之夭夭。
君墨宸麻木的被塞進高級防彈車內,眼前出現的還是剛纔那一幕幕的慘劇,君瑞國和嶽淑文緩緩倒地的樣子就是永不失色的畫卷,鐫刻在他的骨骸深處,此刻他終於明白了父母親對他和君墨歆嚴格要求的良苦用心,原來站在高峰之上,那些凌冽的風,吹落在自己的身上,感覺會如此之痛。
君瑞國和嶽淑文,雖然被緊急送到醫院,但是因爲打中的都是要害部位,還是沒有熬過去,雙雙離開人世,哀傷籠罩在維亞莊園,君心童坐沙發上,眼睛紅腫的像是桃子,但還是掙扎着試圖安慰自己的兒女。
“少爺,查清楚了,當時我們的位置暴露,就是賽琳娜的手機發送的地理位置。”僥倖逃脫的張一鳴,此刻一臉殺意的站在君墨宸的面前。
“知道了,派人查一下,最近賽琳娜的下落”君墨宸吩咐道。
張一鳴離開之後,他站在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面,眼前浮現的是嬌俏可人的賽琳娜,背叛的疼痛深入骨髓,成爲驚擾他的惡魔。
西比納河畔啤酒鎮羅斯酒店,君墨宸站在客房門口,他始終沒有勇氣打開那扇門,他明明看到馬庫斯摟着賽琳娜纖細的腰肢走進這間客房,他卻沒有了勇氣,這樣的羞辱和不堪是如此的痛。
門被輕輕的推開,君墨宸悄無聲息的站在客房門口,裡面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充斥在他的耳間,賽琳娜修長白嫩的雙腿高舉在空中,這樣的畫面刺激着他的心臟,疼痛裹挾着自己的心臟,君墨宸的自信心被瞬間摧毀,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樣的畫面更能重創一個雄性的信心和尊嚴,馬庫斯回頭的瞬間看到站在門口失魂落魄的君墨宸,嘴角揚起了愉悅的笑容,就像是故意挑釁,他更加賣力的在賽琳娜的身上縱橫馳騁,揮汗如雨。
君墨宸悄然的轉身離去,那些疼痛的感覺如影相隨,腦海中君瑞國和嶽淑文緩緩倒地,鮮血直流的畫面夾雜着賽琳娜和馬庫斯癡纏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划着一道道傷痕,如果內心的傷痛如能展現的話,此刻的他一定是血流成河。沿着熱鬧的大街,君墨宸失魂落魄,漫入目的的走着。啤酒鎮的節日氛圍正濃,四處都是暢飲着啤酒,歡歌笑語的人們,只有君墨宸如此的孤獨的走在歡樂的人羣中,聽着熱烈的舞曲,眼角卻掛滿了絕望,傷痛和愧疚。
君墨宸前所未有的痛恨自己的,如果自己沒有如此輕易的掉入情網,怎麼會有今天的心痛,是自己的愚笨害死了阿公阿婆,他陷入了這種自我否定的漩渦之中,悲傷在歡樂的人羣中更加的泛濫成河。
站在西比納河的河畔,這裡略微遠離了歡樂的塵囂,他心碎的樣子就像月光落在河面上,被緩緩流動的水紋割裂成萬千光斑。波光粼粼的河面承載着他無法排解的憂傷和寂寞。
“西比納河神,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話,我季雪妖在此和你立誓,我往後的人生,只願意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度過餘生”一個好聽的聲音在他不遠處響起,一個披着輕紗如月光仙子的女孩子站在他的右側,一手舉着戰斧牛排,一手舉着蘇打水,輕快的帶着豪言壯語。
真是好笑,這個女子這麼大的口氣,一個人怎麼可能完全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呢,君墨宸有些不屑,繼而又輕嘆了一口氣。他並沒有意識到他與他今後的幸福只有一臂之遙,而此刻的季雪妖也沒有意識到,她這麼多年心心念唸的那個熠熠生輝的少年,曾經是如此近的走進過她的生命,但卻完美的錯過。人生寫滿了未知和不確定。
就像生活一次又一次的將君墨宸和季雪妖帶回到他們最近的那個地方,但路線卻不相同,心緒更是不同,有了太多的未知和命定,就像那流浪的風捲過的心緒,帶着歲月和緣定的刻刀在不斷的修飾和鐫刻着命中註定。在這注定的緣分裡,那把命定的刻刀,鐫刻出了歲月沉澱後的深情,或許在他們初相識的時候,命運就已經將他們設置在了一起,無論風是從哪個方向吹來,都帶着那些未來會賦予給他們的古老誓言。
君墨宸緩緩的從回憶之中拔出來自己,他站在玻璃窗前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渾身散發着寒意,沒有人敢去打擾他,就連平日裡很活躍的劉佔勇都適時的將辦公室的門關上,將空間都留給了君墨宸。
他君墨宸真的如此不堪,兩次都會跌進同一個陷阱中,如此甚好,君墨宸自嘲的掛起了頹然的微笑。多年以前的賽琳娜如此,莫不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季雪妖也是如此?一想到季雪妖可能也是馬庫斯安排的陷阱,他的心就揪成一團,這副畫面多麼的痛徹心扉,若不是自己的選擇,怎麼會有這樣悽然的結局,其實這一切的導演又何嘗不是自己?自己愛上了季雪妖就將手中之劍交給了她,此刻他的眼中季雪妖成了那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世界,她是否會讓自己的夢碎了又碎?她是否會是自己的人生救贖,亦或者是自己旅途中那蒼涼的石頭,此刻的他只想透過這些迷霧,去觸摸季雪妖,去翻看她的心緒,是否心心念唸的都是他。
坐在主臥沙發上的季雪妖已經一個姿勢保持了好幾個小時,當君墨宸推開門的時候就發現季雪妖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緒中,神情淡然但是卻脆弱至極。提前回到家的君墨宸在見到季雪妖的那一瞬間,見到心愛之人的喜悅已經將他在路上想好的質問的話語都壓了下來,大概是有人陷害季雪妖吧,或者是馬庫斯已經查到了自己和季雪妖的事情,準備挑撥離間吧,無論怎麼樣,自己應該給季雪妖一個機會,想到這裡,君墨宸輕輕的走到季雪妖的身邊,挨着季雪妖在沙發上坐下,輕柔的將季雪妖攬在懷裡。
在看到君墨宸的瞬間,季雪妖臉上的喜悅已經覆蓋了全部的擔憂和陰霾。
“宸宸,今天回來這麼早?“季雪妖將臉頰埋在君墨宸的懷裡,感受着君墨宸有規律的心臟跳動,無法抑制自己對君墨宸迸發而出的感情。
“我想太太了,所以早些回來“君墨宸輕柔的撫摸着季雪妖柔軟的髮絲。
季雪妖主動的吻上了君墨宸性感的薄脣,她在擔憂和害怕,她要急於證明,君墨宸對自己的愛意,她如此的主動也帶動了君墨宸的情緒,她甚至阻止了君墨宸去拿小塑料盒子的手。
“老公,我愛你,我特別的愛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季雪妖的呢喃低語帶着火熱的味道。
“如此愛我的你,有沒有什麼需要向我坦誠的?“君墨宸輕柔的聲音帶着一些祈求的味道。
有那麼的一瞬間,季雪妖有些僵硬的愣在君墨宸的懷裡,被她壓抑下來的不安又開始縈繞在心間。隨即躲在君墨宸懷中的幸福感擊敗了一切的不安的感覺。季雪妖沒有回答君墨宸的問話,迴應君墨宸的是她溫熱的吻。
深夜,季雪妖第一次無法入眠,看着身邊躺着的君墨宸,她的眼眶涌現出一絲的潮溼,她很想問問君墨宸,是否和自己在一起只是因爲馬庫斯,但是她卻沒有那樣的勇氣,她太渴望有一個家,就是像現在一樣和君墨宸組建的這個家,君墨宸給她的溫暖絲絲繞繞的包裹着她流浪過而冰冷的心扉,就像那些寂寥的冬日裡溫暖的焰火,她不顧一切的靠近,哪怕只是虛幻而已,想到這裡她緊緊的貼着君墨宸溫暖的胸膛。
等季雪妖出門的時候才發現海城已經迎來了第一場雪,潔白的雪花打着漂亮的漩渦緩緩的落在地面,被汽車輪子碾壓之後變成了一團團黑黢黢的污水,季雪妖將臉頰埋在君墨宸的懷中,一言不發,而君墨宸心中有萬語千言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昨天看到的照片一直在他的腦海裡晃晃悠悠,就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針紮在心口,漂浮在心中的是萬般的緊張和擔憂,但是表面上的卻他雲淡風輕,大概是編輯的視頻和照片吧,君墨宸在心裡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菲樂藍的晚宴名流雲集,一些有意參與購買菲樂藍的公司掌權者都聚集在一起,利用一切的可能和機會接觸菲樂藍的老總藍迪先生,君墨宸也不例外,這次收購的競爭對手很多,特別是參與者有幾家百年以上的大型企業,君墨宸也是非常重視這次的收購案,帶着季雪妖首先拜見過藍迪之後,纔將季雪妖安置在一處僻靜的休息區,而自己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季雪妖的注意力都在不遠處的君墨宸身上,她星芒般的眸子黏着君墨宸,隨着他的走動而移動,就像君墨宸是她生命中全部的光澤,偶爾感受到她灼熱目光的君墨宸對着她點頭微笑,這樣安寧的幸福是季雪妖夢寐以求的,此刻的她才發現,不論君墨宸對她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她無法轉身,太過於溫暖的感覺讓她早已無法抽身。
一個淡淡的陰影走向季雪妖,在人羣中,馬庫斯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季雪妖,一身黑色禮服裙,襯托着她美麗的脖頸和誘人的鎖骨,她的臉頰沐浴在柔和的燈光之下,嘴角揚起的淡然微笑是如此的魅惑力十足,他從來沒有見過季雪妖如此幸福的模樣,此時此刻看到這樣的她,他的內心蕩漾着漣漪和渴求。隨着她的目光看去,原來她在翹首張望的是君墨宸,怒意在他的心中慢慢的堆積。
“你有沒有告訴君墨宸你是雪子的事情?”馬庫斯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對着季雪妖。
“馬庫斯,我能否問你,你和墨宸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馬庫斯的出現徹底打亂了季雪妖的心緒,君墨宸就在不遠處,雖然她和馬庫斯之間並沒有什麼,但是她還是前所未有的驚懼,她並沒有回答馬庫斯的問話,卻不由自主的開口詢問着君墨宸和馬庫斯的過去。
“雪子很想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那麼,我在那裡等你,我和君墨宸的過去,可以慢慢的講給你聽,你覺得如何?還是雪子喜歡我現在就去和君墨宸說起你的故事?”馬庫斯邊說邊用手指了指宴會廳上方的走廊。
季雪妖坐在沙發上,渾身開始發冷,看着馬庫斯邁着長腿走向電梯,就像那些腳步是踩在她的心口,碾壓的疼痛,甚至開始無法呼吸,越接近真相心裡的懼怕就越進一層,她又回頭望了君墨宸一眼,那樣熠熠生輝的男子就像是心間耀眼的陽光,如果沒有了生命裡的陽光她該怎麼樣自處?是否會墜入永日的暗夜和淒冷。
她拖着沉重的腳步走到樓上的走廊處,站在奢華的屏風後面,面對着馬庫斯,前所未有的鄭重其事。
“雪子,你很懂事,也很聰明,不過,在君墨宸這件事情上,你做了最錯誤的決定,君墨宸他不會愛你的,他現在和你在一起,完全因爲你是雪子,當他不需要你的時候,你會被一腳踢開,成爲世界上最可憐的人”馬庫斯的嘴角帶着嘲弄般的笑容,一想到季雪妖和君墨宸在一起纏綿悱惻的樣子,嫉妒的火焰就開始燃燒着他深邃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