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國王上經過此事後,他覺得心灰意冷。
數日後,王上找了個藉口將南方一個較大的城鎮作爲封地賞賜給翼王北宮翼,將北宮翼從帝都調離;又給北宮皓在萊國東部也封賞了封地,不過由於北宮皓和北宮墨的關係要好,允許北宮皓可以自由出入帝都。王上爲北宮墨的登基做好鋪墊,他不想在這宮中再上演一段逼宮的戲碼。
一月後,萊國王北宮辰清主動讓位,將萊國王權交於北宮墨的手中,自己帶着瑜妃等一應嬪妃住進了宮中別院,過起了太上皇的日子。
北宮墨於三日後登基爲王,舉國歡慶,大赦天下。
當夜處理完國事,北宮墨回到府中,令人將劉思雨和張曉茵叫到書房。
劉思雨和張曉茵低着頭跪在地上。劉思雨因爲北宮墨的原因保住一命,但是她深知今後再不可能得到王上的青睞。張曉茵因爲父親張將軍戰敗的緣故,也覺得無顏面對王上。二人均低頭等待王上的裁決。
“你二人今後可有何打算?”北宮墨看着二人,知道自己對不住她們,也正是不想誤了她們的大好年華,所以覺得此事不能再拖。
“我們一切聽憑王上的安排。”她們二人異口同聲。
“好,那我從今天起封你二人爲郡主,我會爲你二人找到好的歸宿。你們覺得可好?”她們二人低頭謝恩。她們也明白現在是最好的安排,本來二人自從進府後就從未得到過
墨王爺的寵幸,如今二人已經如此身份,王上沒有休了她二人已經是天大的恩惠,她們怎麼還能有別的非分之想。
張曉茵和劉思雨謝恩:“謝王上,我們一切聽從王上的安排。”
“好,你們下去吧!”北宮墨說完後,她們二人低頭退下。
北宮墨來到臥房,撫摸着寧月兒用過的一切物品,他自言自語:“月兒,我說過我今生只寵愛你一人,我說到做到。”
然後脫衣上牀抱着寧月兒曾經蓋過的被子沉入了夢鄉。
寧月兒住在洞中的日子也沒閒着,她知道光憑現在洞中的食物根本無法維持自己的日常生活,現在又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於是她在山中採了草藥,將它們曬乾。
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何會懂醫術,她百思不得其解,後來乾脆什麼也不想了,順其自然吧!
在採草藥的時候,她試着尋找出山的道路,真還讓她給找到了一條小路,這條路雖然鮮有人走,但是卻也平整。她於是拿着裝着草藥的袋子走出山口,又走不遠發現前面有個小鎮叫望月鎮,她找到了一個藥店將草藥賣掉。
因爲這個時代的人們比較崇尚佛教,所以當人們看到她穿着僧侶的服裝,都對她畢恭畢敬。她有時也會用自己的醫術爲小鎮上的婦女孩童看病,後來有多嘴的婦人和她攀談,知道她叫月兒,於是小鎮的人們都尊稱她爲月尼。
只不過由於出山一趟不方便,所以寧月兒每月最多出來兩趟,賣掉草藥後用錢買一些糧食、蔬菜、日用品之類。
這一日她來到鎮上,賣完草藥後要去買一些日用品。她路過賣胭脂水粉的地方發覺今天這裡的生意怎麼這麼好,有很多妙齡少女爭相購買胭脂水粉,她心下好奇但是也沒有心思過問,因爲她要買了日用品後趕在天黑前回去。
只聽路邊有一羣人站在一起聊天。
“哎,你們聽說了嗎?如今王上的後宮空無一人,這些女子都想着等選秀時可以進宮。”
“是啊!王上本來就是我國長相最爲出衆的男子,又年輕有爲,我若是有個女兒也讓她好好打扮一番。”
“就你,看你這長相,有女兒又能長什麼樣?”有個人調侃後,大家都哈哈大笑。
這時邊上一個先前沉默之人發話:“我看呀,她們都是癡心妄想。”
別的人都轉身看向說話之人,有人問道:“怎麼說?”
“你們難道沒有聽說嗎?先前有大臣上表讓王上納妃,可是王上發話,從此後宮只爲一人而留,如果等不到此人,他今生不會再娶。”
那人說完後,衆人唏噓,不在話下。
寧月兒走過之時剛好聽到他們的對話,她心想看來這個新王上叫什麼來着,哦,對了叫北宮墨的倒是個癡情的種,也不知道能讓他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之女子是何許人也,不過這和自己沒什麼關係,還是趕緊買東西趁天黑回去的好。
三月後,北宮墨將萊國朝堂整頓就緒,萊國天下安定,他於是決定微服出尋,名義上是去體察民情,其實他是希望能出現奇蹟,讓自己找到月兒,因爲他總有種感覺,覺得月兒就在自己的不遠處在等着他。
北宮墨將鬱文軒封爲當朝第一丞相,朝中大事均交由鬱文軒處理。
蒼國王宮慕容烈的書房內,慕容烈坐在書桌後,慕容朗星站在慕容烈的對面。
“父王,這萬萬不可。”慕容朗星大聲拒絕。
“孩子啊!你就應了父王吧!自從你妹妹走後,父王已經無法將心思完全放在朝堂之上,蒼國始終是你的,難道你要看着蒼國在父王的手中一天天衰落下去嗎?而且父王也想和你母后可以過上幾天安心日子。”慕容烈說完後哀嘆一聲。
自從慕容靜月離世後,不僅蒼國王后蕭婉雲每日以淚洗面,就連蒼國王慕容烈也是瞬間蒼老許多。經過前些時蒼國和萊國的戰爭,慕容烈看出來太子已經完全可以擔當大任,他決定將王位傳於太子,自己和愛妻可以安享晚年。傳位之事他已經和慕容朗星提過幾次,可是這孩子就是不應允。
慕容朗星看着日漸憔悴的父王,又想起母后每日的憂傷,他明白現在只有自己擔當了蒼國王這個重任,父王和母后才能生活的舒適一些。
“好吧,父王,我答應您。”
“真的嗎?孩子,太好了,父王這就讓大臣操辦傳位之事,現在父王要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你的母后。”慕容烈難得露出開心的笑容,他說完後拍拍慕容朗星的肩膀,然後快步向王后寢宮走去。
十日後,慕容烈在蒼國王宮爲慕容朗星舉辦了盛大的傳位儀式,蒼國出現了舉國歡慶的局面,新王登基後大赦天下,於是人們也從慕容靜月離世後的悲傷中走了出來。
兩月後東宏王宮內,東宏王覺得萊國和蒼國王位都由年輕人來掌控,而且年輕人的魄力和膽量使得他們的國家經濟實力有了大幅提升,尤其聽說蒼國內曾經出現爲了王位兄弟相殘之事,於是他覺得有必要效仿萊國和蒼國將王位傳於太子方影初,也可以避免兄弟鬩牆的事情發生。
因爲他近來發現二王子有些蠢蠢欲動,由於太子方影初久居在外,二王子在朝中的勢力開始坐大,現在他們發現太子回來了,於是想伺機而動。
東宏王方城向來對太子方影初寄予很高的厚望,所以他覺得現在有必要將王位儘快傳於他。
擇日,東宏王方城將王位傳於太子方影初,方影初登基後雷厲風行整頓朝綱,安撫民心,東宏國內避免了一場爭奪王位的慘劇發生。
於是各國內百姓對三國禪位之事津津樂道,百姓們的善良本性也開始迴歸,各國均出現攙老扶幼,父慈子孝的局面,整個大陸出現欣欣向榮的一片大好景象。
冬天來臨了,下了入冬後的第一場雪後,寧月兒住着的山洞開始變得陰冷潮溼。
儘管她找來很多幹柴取暖,但是夜間卻冷的她無法安眠,她在凍了一夜後得了風寒。她已經連續病了三天,自己配了藥還是不見好轉,她不準備去望月鎮配藥,因爲那會花去她很多積蓄,她還想着靠這些積蓄過冬呢。
今天一早起來,她看見是個大晴天,於是她拖着病體出去曬草藥,她知道冬天草藥會越來越少,所以她前些時多采了一些,趁着現在太陽升起來了她要趕緊將它們曬乾。
她一邊咳嗽着,一邊將草藥一筐筐擡出洞外。
北宮墨這幾個月在閒暇之餘已經走了好多地方,他去過他們相識的地方,去過萊國幾乎所有的藥房,他打探着她的消息,她找人畫了寧月兒的畫像,可是沒有一個人見過畫中女子。
這一日他正好來到了望月鎮,他來到一家藥房向藥房大夫詢問。
“請問,你可曾見過畫中女子嗎?”北宮墨滿懷希望的望着這個老大夫。
老大夫接過畫像眯着眼看了一會兒說到:“恕在下眼拙,實在認不出畫中女子是誰。”
“謝謝,打擾了。”北宮墨接過畫像後,滿臉失望,準備離開。
這時有一個婦人走了進來,只聽她着急的問道:“大夫,你這幾日可有見到月尼嗎?我家女兒有些不舒服,想要找她看一看。”
“你是說月尼嗎?我也有些時日未曾見到她了。”老大夫也沒有因爲這個婦人在這裡向他詢問別的大夫的事而生氣,因爲這個月尼看着年輕,但是治療婦女疾病卻相當在行。
“哎,那我走了啊!”這個婦人說完後唉聲嘆氣的離開了。
北宮墨聽到後不禁好奇的向老大夫問道:“你們說的月尼是怎麼回事?”
老大夫看了北宮墨一眼,然後解釋到:“她是個帶髮修行的小尼姑,因爲略通些醫術,所以人們叫她爲月尼。”
北宮墨聽到原來是個尼姑,於是他想着也是自己太着急了,一聽見“月”字就想要問上幾句。
牽着馬走出瞭望月鎮,他想着下一個要去的城鎮該是哪裡。他擡頭向周圍望去,只見東北方向有一座山峰,在那裡雲遮霧繞,他忽然想到那裡不是引蝶谷的方向嗎?他曾經和月兒在那裡一同跳下了懸崖,然後兩人還不歡而散。
於是他騎馬向兩人曾經住過的山洞出發,他想要看一看那個山洞如今變成了什麼樣子,他曾經用過的藥罐是否還在。
他沿着曾經記憶中的山間小路而行,雖然路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但是還是能看出來這條小路曾經有人走過。他在想看來就是有醫者沿着這條小路進山採藥,那個山洞中的藥罐或許就是採藥之人所存放在那裡的吧!
他邊走邊想,不知不覺快要走到當初的山洞旁,忽然他聽見山洞的方向有一個女子的咳嗽聲。
“咳咳咳。”寧月兒發現自己這次的風寒怎麼總是不見好轉。
北宮墨聽到咳嗽聲,想着這裡怎麼會有人?
北宮墨放開繮繩,快步向前走去。
北宮墨走到洞口不遠處,發現有一個穿着僧侶衣服,長髮披肩的瘦弱女子正背對着他在
曬草藥,看到她的背影,他的一顆心狂跳,她的背影爲什麼和月兒這麼相像,只是看着這個女子比月兒似乎更加清瘦了些。
“咳咳咳。”寧月兒捂着胸口又咳了幾聲,她覺得背後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
這是她住在這個山洞以後培養出來的能力,因爲她一個人住在這裡,她要時刻提防壞人或者野獸的出現。
她此時明顯感覺到不遠處有一個人粗重的呼吸聲,她於是緩緩轉過身來。
看到她,北宮墨覺得自己的呼吸停止,他雙脣顫抖着,兩手不自覺的張開向寧月兒緩緩走過來。
“請問,你是誰。”寧月兒看見來人的表情和動作,她害怕的向後退去,可是背後是擺放的藥材,寧月兒已無處可退,她緊張的看着北宮墨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寧月兒害怕的大聲說着。
北宮墨走到寧月兒的面前,輕輕擡起她的下巴。
“月兒,我的月兒。”北宮墨看着寧月兒的小臉,淚水從他的眼中慢慢留出。
寧月兒好奇的問道:“你是誰?你爲什麼哭了?”
北宮墨看着他心心思念的人兒,他看出來月兒好像忘記了他,他的心好痛,可是這沒有關係,只要她回來就好。
北宮墨一把將寧月兒攬在懷中,他的下巴抵在寧月兒的頭髮上,他顫抖着說到:“寶貝,我的月兒,我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