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冢國王后寢宮
兆怡王后褪去了身上的華服,身着雪白色的常服,這常服好似絲綢般,若隱若現的暴露着兆怡王后絕美的身姿,兆怡王后肌膚如雪,遠遠望去,好似仙女般,不染世俗。此刻她正獨自臥在自己宮中的座位上,慢慢品着雅冢特製的果酒,果酒鮮紅如血,彷彿兆怡王后眼角的紅痣般,宮中除了兆怡王后和她的親信阿舞外,再無旁人。
“王后,他到了。”阿舞道,轉頭看向王后,見王后點點頭。便道,“王爺請進,王后恭候多時了。”只見一個身着雅冢服飾的男子進了王后的寢宮之中,此男子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相貌堂堂,少了雅冢人的粗狂。看着卻極其穩重,他不及烏圖魁梧,卻從緊緻的衣服中,能看出結實的肌肉來。他走到兆怡王后對面的桌邊,緩緩坐得下來,自顧自的倒着果酒,然後品了一口道,“還是果酒香醇,又不傷身。”說罷,壞壞的衝兆怡王后笑了笑,一飲而盡。
“王爺好大的膽子,突然造訪,也不怕大王此刻回來嗎?”兆怡王后淡淡道,坐起身來,爲男子又重新斟滿了酒水。
“王后嫂嫂多慮了,我還不知道大王嗎?”男子看見兆怡王后爲自己斟酒,忙扶着自己的酒杯,以示尊重。“大王最愛的就是酒,今日王后壽辰,大王豈會少喝,不到不省人事他是不會回宮的。”說罷,擡起眼看向兆怡,自己心中只覺得此刻的兆怡褪去華服,更顯動人,難怪一向自縛的哥哥,也爲之傾倒。
“王爺果然瞭解大王。”兆怡王后用長長的衣袖捂面而笑。
“那是自然。”男子道,擡頭看着兆怡王后,又道,“王后嫂嫂真是美豔動人。”說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王爺辦的事怎麼樣了。”聞言,兆怡道,也不理他,在她面前他從來都不會守什麼規矩的,已經看夠了他在自己面前放肆胡鬧,竟也不在意,在自己心中,這男子就好似自己的弟弟般,也只有他,在日後也能了卻自己的心願吧。想罷,只是舉起自己的酒杯,緩緩品了一口。
“事快達成,請王后嫂嫂放心。”男子道,收起調皮的神情,一臉嚴肅。“我擔心的可是你這裡,你真會按照約定行事嗎?”男子又問道,像獵鷹般直直盯着兆怡。像要看穿她一般。殺皇帝,那可不是一般女子敢做的事。
“只要王爺按照約定,事成之後救我父皇復位,並放我回中土,我自然會按照約定行事。”兆怡並不懼怕,她也直直的盯着那男子。他們僵持着,那男子哈哈大笑起來,“烏卓資歷尚欠,沒有王后嫂嫂的扶持,自己怎能成事。”說罷舉起酒杯,對着兆怡王后笑了笑,一飲而盡。雅冢王后冷笑了一下,也舉起酒杯,烏里最小的兒子烏卓,也是烏里最疼愛的兒子。可惜,烏圖掌權時,自己還年幼,來不及展示自己的才華,父皇就病逝了,烏圖靠兵力掌權,想到烏卓自小受父親溺愛,心生嫉妒,竟打發他去兵中做小官,藉此機會羞辱一番,沒想到這烏卓善拉攏人心,在兵中結識了不少將士,自己也受擁戴,一年下來,竟然有了不少親信。只要幫他奪回王位,他也會幫自己達成心願吧。兆怡想,有一半的成功機會也是好的,她自己知道,烏圖疑心,又暴躁,恐怕他的耐心就快對自己就要用完了。
天朝將軍府
墨羽早早的起來,吃過了早飯,這是自從他醒來後,第一次吃了早飯,他知道,他不能這麼頹廢下去了,不然,中啓帝復位要待何時,當然是越早越好,這樣,他也好去快些找然兒。想罷,墨羽看了看掛在堂中的寶劍,這柄劍還是父親送予自己的,當年南征北戰,總是不離身的。每次帶着它去打仗,都好似父親在身邊一般,這麼些年,什麼危機沒遇到過,最後都是化險爲夷,想必父親定時在自己身邊守護着自己吧,希望這次,也不例外。墨羽想着,走過去,撥出劍來,一年沒碰過的寶劍,好似有靈性般,墨羽感覺它好似在看着自己,墨羽淺笑,來到殿外,耍起了寶劍。
許是太久沒有做這麼多得運動了,墨羽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虛汗以出了一身,一個翻身,墨羽險些跌倒,他迅速的蹲下來,一直手處在地上,他費力的喘着氣,豆大的汗珠如雨般從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滑了下來。
“墨羽!”烏蘭菲兒剛進府就看見墨羽竟然在舞劍,雖說動作大不如從前那般靈巧,不過他纔剛恢復,看他的架勢,不出一月,定會恢復到從前般,烏蘭菲兒想,忽的,只見墨羽一個翻身,身體失去了平衡,烏蘭菲兒叫了聲,忙跑了過去。
“你有沒有傷到。”烏蘭菲兒慌忙蹲下關切的問道,認真打量着墨羽。
“不打緊。”墨羽道,烏蘭菲兒愣住了,這是他醒後第一次對着自己說話,烏蘭菲兒緩緩的擡起頭,看着墨羽正微笑的望着自己,就好似他們第一次在天朝見面時一樣。烏蘭菲兒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着,“你還沒用膳吧,留下我們一起用午膳可好。”墨羽道,雙手扶起烏蘭菲兒,又道,“我先去換件衣服,去去就來。”說罷,看了看烏蘭菲兒,便徑直走向了自己的內寢。烏蘭菲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墨羽他,是想開了吧。知道漣漪已經不在了,他這是要重新振作起來了那。這麼說,這麼久,我並沒有白等。烏蘭菲兒想着,委屈的淚水竟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
一連幾日,烏蘭菲兒都陪着墨羽在他的將軍府用膳,有時墨羽舞劍,菲兒觀望,有時墨羽會靜靜的讀些書,烏蘭菲兒看着那些書,竟然一個字都不認識,中原的字句的確難學的很,即使她看不懂,也是喜歡陪在墨羽身邊的。只要墨羽肯對自己敞開心胸,烏蘭菲兒便覺得自己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無聊透了。”墨羽甩開書道。側目看了看一旁的烏蘭菲兒,重重的嘆了口氣。
“怎麼了,有我陪着你還無聊嗎?”烏蘭菲兒道,轉頭看着墨羽。
“可你不能終日陪着我,你也有你的事情。”墨羽無奈道,“如果能找點事做就好了,你不知道我這個人好動,去看看城門也好。”墨羽道,故意做出很煩悶的表情來。
“本來我是求哥哥要你做將軍的,可是,你也知道。當朝,曹允是將軍,雖然我哥哥是皇帝,可是附屬國的官員調配情況他也不好管嘛。”烏蘭菲兒道,擡起頭看向墨羽,一臉無奈。
“也是。”墨羽道,“像我這樣的廢人,看城門都顯得多餘那。”說罷,自嘲的笑了笑。
“不是的,”菲兒道,怎麼辦,天朝的官員調配情況本就不受哥哥管制,不過自己倒可以以公主的身份去跟方淮說一說,自己雖沒了兵權在握,方淮想必也會放在心上吧。他那等小人,終究不會因爲一個職位得罪了雅冢的公主。“我明個去幫你問問可好?”菲兒想了想道。
“真得?”墨羽故作開心的問道,見烏蘭菲兒點點頭,馬上道,“那我可多謝公主大人了。”說罷,作了個揖。
“那到時候你定要好好報答我。”烏蘭菲兒道,想罷,竟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一言爲定。”墨羽道,心裡卻想着,自己貿然去找方淮,只會讓他生疑。且也沒把握能讓他在拿兵權。如果是公主去說得。方淮顧忌雅冢,定會給他個一官半職。縱然是小官,只要讓自己進了宮,自己總是有辦法重掌兵權的。想罷,他衝烏蘭菲兒笑了笑,菲兒,你不要怪我利用你,我也是沒有辦法。日後事成定會像你請罪的。
果然,方淮那狗賊爲了打發烏蘭菲兒,給了墨羽一個總領侍衛的閒職,雖說是總領侍衛,無非就是守衛後宮中替娘娘妃子們,除了皇帝,誰會閒來無事到後宮來,墨羽也是一時心急,恰在此時,遠遠的望見,一隊人正朝這邊走來,轎攆上坐着個娘娘,排場之大,好不威風,墨羽定定的看向,原來是當日方淮的正室,以前倒是長長在方淮的府中做客,只覺得這位嬸嬸很刁鑽,可是對於墨羽卻也是愛護有加,畢竟自小沒了父親,也可以說是在方淮府中長大的。聽說這位皇后身下有一子,不得方淮喜愛,皇后很急,很想急急立爲儲君,想着當日中啓帝皇后刻意拉攏自己的嘴臉,自己現下好似有了主意。想罷,墨羽不免冷笑,徑直朝皇后處走去...
勤政殿
“微臣墨羽,拜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墨羽立在朝堂,看着面前曾使丞的方淮,下跪行禮。
“愛卿平身。”方淮道,見墨羽起身,又道,“所有人都出去吧,朕有些話要單獨對墨將軍說。”連日來,皇后不時的在自己面前誇讚墨羽,說墨羽如何如何的忠心,雖然有曹允在側,可是畢竟是成年後才收養的義子,不比這墨羽從小便在自己府中長大,墨羽回來後,精神大不如前,心中本也想着讓他爲自己效力,無奈他總是不見好,現在自己爲他囚禁了仇人,他定也會爲自己效犬馬之勞吧。有墨羽這麼得力的人在,這麼多年,方淮也知道他忠心不二,對皇位毫無一絲興趣,且漣漪公主也辭世了,他現在定也是心無旁騖吧。
“是。”宮人們領命,全部撤出了勤政殿,見人都出去了,方淮下了龍椅,走到墨羽面前道,“墨將軍的傷可好了嗎?”
“多謝陛下掛心,微臣已經康復,可爲陛下開闊疆土,效犬馬之勞!”說罷,單膝跪地。
“是嗎?”方淮笑道,“你不會怪我,也參與了殺害漣漪公主的事情嗎?”說罷,死死盯着墨羽,只見墨羽從容道,“陛下曾經好意提醒微臣不要爲不值得的人費心費力,可惜微臣當時年紀尚輕,不懂得感睦皇恩,幸虧天佑吾皇,讓陛下奪得王位。陛下乃是真龍天子,必不會因爲微臣的過失而損失分毫。”說罷,畢恭畢敬的對方淮行起大禮來。
“哈哈,”方淮大笑,“你說得對,朕就是真龍天子。”語罷,扶起跪着的墨羽道,“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朕正在用人之際!”
“微臣定盡心盡力!”墨羽斬釘截鐵道。
“朕想殺個人,無奈迫於雅冢的壓力,朕還不可動手,朕想讓你去,墨將軍身手敏捷,定可幫我完成。”說罷,方淮奸詐的看着墨羽。
“陛下請下令!”墨羽雙手抱拳道。
“朕要你去天牢,暗殺中啓帝。”此話一出,墨羽楞了半晌。方淮想,如果讓他親手了斷了中啓帝,墨羽的心裡更會對自己感激涕零吧。而且,中啓帝死,自己也是了了一樁心病。
“他也是微臣的殺父仇人,微臣還想着今日來覲見和皇上提及此事。”墨羽硬着頭皮道。
“哈哈!”方淮大悅,“朕就知道,墨羽你與朕一直是一條心,中啓帝那個狗賊當年殺了你父親,他一日不死朕便不安心。”方淮轉過身接着道,“一定要做的漂亮。最後死前好好折磨折磨他!”方淮咬牙切齒道。墨羽看着方淮的背景,只覺得此人心思細密,爲人可怕。
“微臣領命。”墨羽冷冷道。
“好,事成之後,朕要給你一半兵權,你和曹允將是我天朝的左膀右臂!”說罷,方淮重重拍了拍墨羽的肩膀。
“微臣告退,請陛下敬候佳音。”見方淮點點頭,墨羽退出了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