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曾出宮行圍了,朝中諸事繁瑣,若不是墨將軍前來分憂,要朕得空,還真要在宮中憋壞了!”此刻方淮身着武裝,騎在高頭大馬上,好不威風,他微笑着對身邊的墨羽道。
“幸虧有曹大人得力,微臣纔有幸一觀陛下馬上英姿。”墨羽道。轉頭望了望一旁的曹允。
“哈哈,愛卿與曹大人都是朕的左膀右臂,我朝有你們費心,朕便可以忙裡偷閒,出來逛逛。”語罷,方淮只覺得身心愉悅,格了曹允的兵權,又要他已文官的身份處理朝堂之事,沒想到曹允的確是個人才,朝堂之事被處理的井井有條,自己也有空出宮行圍,墨羽掌管了軍權,悉心處理着邊境軍情,國內一片祥和,在這般休養生息,來日兵強馬壯,在出兵於雅冢不是不可能得事,哪像那中啓皇帝,死了個女兒就貿然出兵,大丈夫能屈能伸,先做雅冢的附屬國,日後在起兵復興,有何不可?想罷,只覺得自己英明神武,果然是天子之軀,想着不免得意起來,看看另一邊的曹允道,“曹大人公務繁忙,也是好久不曾陪着朕出宮了。今日我們三人定要好好放鬆一般。”說罷,又轉過頭看向墨羽。只見墨羽笑着點頭,曹允道,“陛下苦心,微臣定當享用。”語罷,側目看着墨羽,自己苦心安排行圍,定要在這期間做做手腳,除了墨羽纔好。想罷,一絲冷笑爬到嘴角。天朝的行圍隊伍浩浩蕩蕩的出了天朝邊境,他們此次要前往漠北的草原,一來是爲了放鬆心情,二來則是要集結漠北部族,以商討將來出兵雅冢的大事。
見大軍走遠,遠處藏起的一個人影直起了身子,冷冷的看着,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冷笑,過了半晌,便像將軍府走去。那人影到了將軍府,前往殿中,拿了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寶劍,又去內殿摸出兵符,緩緩摘掉頭上的帽子,此人不是別人,竟是墨羽!還好紫靈易容術高明,竟然將自己活脫脫的易容成他的樣子,又教了幾日,竟然連自己也難分真假,此刻皇帝和曹允等人以出了皇宮,還要謝謝曹允的小人之心,求了皇帝與自己一起出去,纔有瞭如此大好的機會,若不然,還不知道要等到哪日才能騙出皇帝。想罷,墨羽緊緊握着寶劍,就要前往夜香去接躲藏多日的中啓帝。就在他轉身的霎那,竟覺察到身後站了個人,墨羽緊張的擡起頭,竟看到了烏蘭菲兒,只見烏蘭菲兒的疑惑的看向自己,又望了望他手中握緊的兵符。
“你不是隨皇帝行圍,怎會在此?”烏蘭菲兒道,早以覺察到墨羽不同尋常,他遂意入了宮,便不像從前般那麼待自己了。自己也想過,可能墨羽之前那麼溫柔的待自己,只是爲了掌權報復,可她沒想到,墨羽竟會如此狠心。
“我的事勿需你來管。”墨羽道,此刻,任何人都無法阻攔自己,幫助中啓帝復位,平息戰事後,自己還要去地下見然兒。其他人,在他心中毫無地位。他冷冷的看着烏蘭菲兒。只見烏蘭菲兒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她緩緩道,“你故意接近我,只是爲了讓我幫你重新握權嗎?”語罷,她看向墨羽,心中難過,努力忍住淚水。
“是。”墨羽毫無表情道,“你就當我是個小人也好,我此時有要事要辦,等我辦完事,要殺要剮墨羽都不會有任何異議。”說罷,墨羽繞開烏蘭菲兒,徑直出了將軍府。烏蘭菲兒只覺得她的天,彷彿塌了下來。果真那,自己已經想到,可是真得從墨羽口中說出,自己竟然也傷心如此。哥哥說得對,自己真是太傻,爲了這麼個不值得自己愛得男子,放棄了哥哥,放棄了兵權,放棄了自己的臣民。到頭來,自己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了。想罷,烏蘭菲兒緊緊摸着拳頭,過了半晌,竟鬆了手,自己選擇的路,不管怎樣也要走完,自己愛得只有墨羽,那是自己的事情,就算墨羽不愛自己,又與他人何干,不是隻要能看着他,能陪着他,自己就以心滿意足了嗎?想罷,烏蘭菲兒拾了眼淚,前往宮中。
雅冢王后寢殿
“王后可想好了嗎?現在就要行事?”烏卓坐在兆怡王后的對面,嚴肅道。
“想好了。”兆怡道,淡然的看了看烏卓,那日的事,已經讓自己不再對烏圖抱有幻想,烏圖以不在是自己剛進王城時候的他了。這麼多年他十分遷就自己,自己也是心裡感念,還以爲日子久了,烏圖會放掉她,自己真是太天真了,若是自己早早的便動手,自己也不會...如果來日真能再度回朝,自己,要如何面對墨羽纔好...想罷,不免痛心疾首,擡頭又看向烏卓。雖然早已與烏卓有過約定,幫助他奪回王位,可是念着烏圖的情義,自己怎麼也下不了決定。眼下,烏圖變得越來越暴躁,百姓也是怨聲四起,在這樣下去,不知道以後烏圖還會怎麼折磨自己,等着那一日的到來,還不如自己先下手。
“只是有件事,我一定要和王后說。”烏卓猶豫道,忍不住爲難的看了看兆怡王后。
“何事,王爺不妨明說。”只見烏卓緊鎖眉頭,道,“請王后寬心,不要太傷心纔好。”兆怡立刻緊張起來,莫非天朝有壞事發生,想罷,她睜大眼睛看向兆怡。
“本王接到密報,說...”烏卓頓了頓,低聲道,“探子密保,中啓帝被暗殺於天牢,屍首以被安葬。”語罷,擡起頭看向兆怡,只見兆怡呆若木雞,半晌,她嗚咽道,“怎會如此?烏圖不是像我保證,只要我留在雅冢一日,就保我父皇安好嗎?”想到自己的父皇備受折磨死於天牢,自己只覺得痛不欲生。那般疼愛自己慈善的父皇,爲何要遭受這莫大的苦難,兆怡王后在也忍受不住,掩面而泣。
“王兄應該也以得到消息,近日來一直愁眉不展。想必還沒想好要怎麼告訴王后,我想王兄定會捉拿兇手,爲中啓皇帝報仇的。”烏卓嘆氣道。低下頭,早早就接到了密報,只是想找個好時機跟兆怡說,兆怡一直拿不定主意,在這麼下去,只會浪費大好的時機,今日她約自己來說要動手,這麼好的機會,說出她父皇遇刺的消息,也好幫助她快快下定決心纔好,自己也是等不了了那。
“報仇?”兆怡放下手,冷笑不已,天牢向來看守嚴禁,如若不是方淮等人居心叵測,父皇又怎麼慘遭毒手!烏圖向來脾氣暴躁,自己親自下旨要善待父皇,出了此等事,又豈會如此安靜。定時他們幾個蛇鼠一窩,要害父皇。莫非是因爲自己那日強硬的態度,烏圖這是要給自己一個警告嗎?想罷,兆怡的眼中竟然佈滿仇恨。
“我今日便要動手。”兆怡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烏卓定定的看向兆怡王后,等她動手動了這麼久,無論什麼條件,只要事成,自己都會應允。
“烏圖死後,我要你恩准我回天朝祭拜父皇。”說罷,兆怡又流出淚水。
“可以。”烏卓思索道,“你速來在羣臣面前受人愛戴,又與大王恩愛非常,想必有你的言語相告,我即位才能名正言順!”說罷,烏卓擡起頭看向一旁的兆怡。只見兆怡好似陷入深思。兆怡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還朝,沒了父皇,那天朝只有一人讓自己魂牽夢繞,可是那個人,已有新人在冊,只當自己死了。如果自己貿然出現在那個人的面前,還是這樣的身體,那人還會要自己嗎?見兆怡王后不說話,烏卓還以爲她還在猶豫,急忙又道,“只要我的王位穩定,王后便可恢復自由!日後本王會頒佈王后病逝的詔書,王后便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聞言,兆怡側目看向烏卓,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就算墨羽不在愛自己,無法接受自己。只要能回去遠遠看上他一眼也是好的那,只要能看見他真得幸福就好。想罷,便點了點頭道,“王爺說什麼便是什麼吧。”然後起身,道,“阿舞,爲我梳妝,去告訴大王,今晚兆怡王后要宴請大王。”說罷,便朝梳妝的臺子走去。烏卓淡淡笑了笑。這一天終於來了。想罷,起身,對着兆怡恭恭敬敬行了禮,今日可有忙的了,要趕快前往軍營中,軍營中幾位和自己要好的將軍早就已經按捺不住了那。想罷,臉上透露出一絲微笑。
天朝夜香樓
夜香樓附近站滿了天朝的將士,最前面騎着高頭大馬的將軍正是墨羽,自從上次要紫靈找了個死囚易容成中啓帝的樣子後,便將中啓皇帝藏於夜香樓之中,在加上紫靈的易容,使得中啓帝好似換了張臉,就算與方淮並肩而立,認那方淮也是認不出來的。
“微臣救駕來遲,還請中啓帝陛下速速回宮!”只見墨羽下了馬,立在夜香樓正門,單膝跪地大聲道,語罷,只見身後衆將士無一不恭敬的跪了下來,四周百姓聞中啓帝三字,立刻傻了眼,中啓帝不是已經被刺殺,莫非他又活了過來,在望向最前面的人,此人身着一身暗黑色的將軍服侍,那正是當朝大將軍墨羽,此人乃是前朝將軍,得方淮賞識,再次立爲將軍,手握兵權,今日更是帶着一種將士前來,看來剛剛安穩的天朝又要改頭換代了,百姓無知,不知又要發生何事,只是看着當朝將軍跪拜,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齊聲道,“恭迎皇帝萬歲!”
半晌,只見一身着常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此人留着黑色的長鬚,頭髮被梳的一絲不苟,已經恢復了中啓帝自己的面容,其面色冷峻,眼睛炯炯有神。盡顯帝王之相,只見他快步走到墨羽面前,雙手扶起墨羽道,“墨將軍辛苦,爲朕的天朝鞠躬盡瘁。朕心安慰不已。”說罷雙目含笑的看向墨羽。
“微臣救駕來遲,要陛下受苦,實屬微臣的過失。”墨羽道,說罷,擡起頭堅韌的看着中啓帝,用力的點點頭。中啓帝會意,走到衆將士面前道,“朕被奸人所害,以至於我朝附屬於他國,我朝百姓任由野蠻人踐踏,今日,朕得墨將軍出手相救,方保命於此。朕在此向衆人起誓,朕若有幸重新復位,定當勤勉,不會在讓類似的事情發生,有朕在一天,朕就保證,朕的臣民百姓都不會在受他國壓榨!”
“吾皇英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在場軍士與百姓無不大聲應和。
“陛下請上馬,請要微臣引陛下回宮。”說罷,墨羽接過身邊將士手中的龍袍,親自爲中啓帝披上,又轉過身牽來一匹戰馬。中啓帝看着自己身上的龍袍,心中亦是百轉千回,他定定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臣民,知道,自己肩上的重擔比以前更加重了,爲了這天朝,漣漪沒了,他的兒子,家人也無一倖免,不管是爲了誰,他的臣民也好,他的天朝也好,還是墨羽的堅定也好。他今後定要做個好皇帝,不會再讓自己的臣民在受苦,想罷,他跨上戰馬,大聲道,“將士們隨朕回宮!”語罷,只聽衆人應和着,全部上了馬,這一路浩浩蕩蕩,場面十分壯觀。
很快到了皇宮正門,大門開着,幾個守門的士兵,見到墨羽,已知要有大事發生,慌忙跑回宮中。方淮和曹允的餘黨還有近半駐守宮中,墨羽知道,一場不可避免的大戰正在悄無聲息的襲來。他轉頭道,“陛下稍等片刻,待微臣帶兵剿滅餘黨。”說罷,拔出寶劍。中啓帝看着墨羽堅定的眼神,低聲道,“還望墨將軍萬事小心,朕的天朝不能沒有墨將軍相助!”說罷,深深的看了看墨羽,此刻已無親人的中啓帝,只覺得墨羽像是自己的孩子般,他很怕,怕墨羽就這麼被殺死,如果不是方淮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自己,又暴政,自己還真想只做一個平凡的老人,坐於草木花藤中,了次殘生罷了。
“微臣領命,自不會讓陛下失望。”墨羽道,回頭看了看衆將士,舉劍道,“將士們都是忠心不二的忠貞之士!此次戰事,兇險萬分,將士們隨我前往宮中剿滅餘黨,以還我天朝永世太平。方淮狡詐,害的我朝百姓民不聊生,中啓帝陛下自會平息戰亂,還大家一個祥和的天朝!”
“臣等定爲將軍馬首是瞻。”將士們異口同聲道,他們的眼中滿滿的堅毅,讓旁人看了都覺得膽寒。
“好!”墨羽大聲道,“殺。”說罷,墨羽狠狠踢了踢身下的戰馬,戰馬吃痛,雙足立起,應着墨羽的方向,直直衝進了皇宮,身後的將士也絲毫不怠慢,緊隨其後。皇宮中已經有將士擺好了陣勢,都是曹允等人的親信衛兵。墨羽急急衝上前去,先解決了兩名士兵,其餘士兵見狀,紛紛用手中的長矛刺向墨羽的戰馬,馬兒連遭數劍,吃痛不已,掙扎一會,奈何身體的血液涌出,沒了氣力,便倒下了。墨羽一個翻滾立在了敵軍身後,出劍遇刺。身後的將士們也都紛紛至此,雙方將士大打出手,片刻,整個皇宮便血流成河。死喊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墨羽一個個的解決着身邊的餘黨,擡眼,只見皇宮城樓上,已佈滿弓箭手,墨羽暗道,不好。急忙道,“速找掩體,躲避弓箭。”將士聞言立刻遵從,只是還沒等他們躲好,萬箭以如雨水般朝自己襲來。來不及躲的將士,身受萬箭貫穿,還來不及叫便以沒了性命。慘叫聲在墨羽身邊像炸雷般四散開來。可惡,墨羽想,如此,只怕是久攻不下。只有前往城樓之上,纔可解決危機,可是前往城樓的唯一路口,以被餘黨堵住,這可如何是好,墨羽心裡焦急,只好自己試試,想罷,墨羽迅速的想城樓的方向跑去,城樓之上的餘黨見狀,忙集中火力射向墨羽,墨羽敏捷的躲閃着,可是他在快,又怎麼敵得過弓箭的速度。說時遲,那時快。一支箭不偏不正的刺進了墨羽的左臂之上,墨羽吃痛,飛速的躲在了一根立柱的身後,十幾名弓箭手握着箭,瞄準立柱,只待墨羽出來。墨羽靜靜的站着,身上的汗水已經浸透了盔甲。墨羽低頭看着左臂的弓箭,咬牙用力拔出,血好似小溪般涌了出來。墨羽皺着眉,用力撕掉自己軍服的一角,麻利的緊緊繫在胳膊上,還好,血止住了。他側頭看了看城樓,自己已被盯上了,這該如何是好,又轉頭看向自己的軍士,只見軍士們都藏在掩體下,近半數已經沒了氣息。墨羽心急,在這般僵持下去,只怕前功盡棄。已到了這般田地,斷不可放棄分毫。
正在他苦悶之時,只聽見城樓上亂成一團,他探出頭望去,只見城樓上竟然廝打起來,墨羽定定的看着,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烏蘭菲兒!烏蘭菲兒竟帶着自己的親兵出現在了城樓之上,他們人數雖少,也個個精通武藝,此刻,正在與城樓上得衛兵廝殺着。墨羽好似看見了曙光,他轉頭衝自己方得軍士大聲道,“趁此機會,大家跟我來!”說罷,自己出了立柱,跑向城樓口的餘黨之中,大力揮起的寶劍。身後的軍士也不敢怠慢,看着城樓上得弓箭手以亂作一團,紛紛跟上墨羽,前去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