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三下五除二的擊倒身邊的餘黨,一個箭步衝上城樓,城樓之上敵人的援軍已經趕來,墨羽身後的將士也步步緊逼。墨羽大喝一聲,率先衝進了人羣之中。身後的將士也不怠慢,緊隨其後,墨羽邊抵擋身邊的餘黨邊看向烏蘭菲兒,只見烏蘭菲兒身邊一下子不知從哪裡冒出的餘黨,他們對這烏蘭菲兒大力揮舞着軍刀,刀刀致命。烏蘭菲兒一一應付着,怎奈自己是個女子,就算力氣再大,終究也是抵不過五六個男子的力氣,慢慢的她感到有些力不從心起來,身體極度的疲累,只覺得要接應不住,幾個餘黨趁機,一腳踢開烏蘭菲兒,烏蘭菲兒失聲倒了下去,她用力的呼吸着,只覺得疲憊不堪。“受死吧。”其中一個士兵道,一劍刺向烏蘭菲兒,烏蘭菲兒知道自己已經毫無辦法,她緊緊閉上眼睛,想着,也許只有這樣,墨羽纔會永遠記住她吧,等她死了,墨羽定會認真一次的抱着自己,爲自己流淚吧。哪怕只得那一次的溫暖,也是值得的,想罷,嘴角竟然微笑起來,靜靜候着死神的降臨。只聽“鐺!”一聲,烏蘭菲兒並未感到一絲疼痛,她睜開眼,只見對面的士兵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右手已經不見,她擡頭,望見了擋在自己身邊的墨羽,此刻墨羽緊握着劍,滿眼的殺氣,對面的幾個餘黨好似被震懾住,紛紛後退,墨羽看向烏蘭菲兒,他大力的拽起她,在她耳邊道,“有沒有受傷?”目光依舊不離對面的餘黨。“無事。”烏蘭菲兒道,感受着墨羽的關心,這麼久了,她真正感受到墨羽的關心,竟是在這種場合。
“你先撤下,這裡危險。”墨羽轉頭看看烏蘭菲兒,自己心裡突然滿滿的歉意,他如此無情的對她,利用她,她還這般捨身犯險,自己究竟哪裡值得他這麼做了。想罷,墨羽用力將烏蘭菲兒拉向自己身後,也不等烏蘭菲兒的迴應,便奮力衝進了餘黨的人羣中。烏蘭菲兒靜靜的看着墨羽,突然覺得心滿意足,不由的欣慰,這種時候,定要與他一併肩作戰纔好,烏蘭菲兒想,拾起地上的一柄軍刀,緊緊跟住了墨羽。一路殺來,不知不覺以到勤政殿門口,餘黨連連後退着,滿眼的恐懼。攻破了這最後皇宮的一角,也便是成功了。
“束手就擒,方饒了爾等性命。”墨羽道,死死盯着衆人。衆人猶豫着,互相對望着,始終不肯放下手中的刀劍。
“還想着是誰這麼大膽,敢在皇帝不再宮中就興風作浪,不想竟是墨大將軍!”聞言,墨羽看向勤政殿,只見勤政殿走出一位身材魁梧的人,此人正是雅冢第一武士何魁,此人是昨日奉旨前來審視天朝朝堂之事的,不想今日進宮方得知方淮帶着人竟出宮行圍,正想離開,沒想到撞見了墨羽帶兵逼宮。臉上冷笑道,“早聞墨將軍武藝超羣,今日正好會會墨將軍。”說罷走到墨羽面前,拔了刀,虎視眈眈的看向墨羽。餘黨聞言,更是握緊手中的刀劍,作勢攻來。
“我天朝家務事,何將軍也要來管嗎?”墨羽咬牙道。
“天朝也屬我雅冢一份子,我身爲雅冢重臣,豈能不爲大王分憂。”何魁虎目圓瞪,看向墨羽等衆人,卻楞住了,他看見了墨羽身邊的烏蘭菲兒,公主怎麼和墨羽站在一起。何魁想道,自己原是中意公主的,不料卻聽聞公主爲了一個天朝男子,自願捨棄自己的兵權與榮華富貴,想必這天朝男子定是墨羽了,不由得醋意大發,道,“公主殿下怎麼在這裡,還不過來與臣一起爲大王除奸!”只見烏蘭菲兒冷笑,道“大人是糊塗了嗎?莫非忘記本公主以不是雅冢人,本公主以嫁予墨將軍,此身便是天朝人。”說罷,轉頭看向墨羽,墨羽的肩膀抖了一下,並未答覆,烏蘭菲兒只覺得自己的心抽搐了一下,好生難過。
“即是如此。”何魁咬咬牙,“就不要怪我以下犯上了。”說罷,舉刀想墨羽衝去。墨羽也不含糊,立馬迎了上去。身後的將士們也即刻衝出,與餘黨廝殺在一起。何魁正面襲來,與墨羽的寶劍相互接觸,“鐺,鐺!”刀劍相觸,火花四濺。幾個回合下來,墨羽感到雙手發麻,這何魁一身蠻力,手上之刀,也大於凡品。自己之前剛剛消耗了過多體力,這次真是難以應付,正想着,只見何魁揮刀砍來,墨羽費力的躲開,險些被何魁攔腰截斷。
“墨將軍怎麼了,難道只會躲嗎?”何魁冷笑道,一拳擊出,正中墨羽的右臉,墨羽吃痛,被擊倒,只覺得眼冒金星,何魁收了刀,立在墨羽面前,得意的看着臥在地上的墨羽道,“起來,接着打。”墨羽慢慢爬起來,咳出一口鮮血來。他擡起來,死死看着何魁,一個箭步衝出,何魁見勢,慌忙用刀擋住,墨羽的劍正中在何魁的刀上,何魁見狀,用力出拳,墨羽閃躲,轉身一腳踢在何魁的小腹上,何魁一個踉蹌,捂着自己的小腹,滿眼仇恨,大喝一聲,用盡全力,豎劈下來,墨羽只好迎着頭皮迎上,刀不偏不正的砍刀了墨羽的劍上,力氣之大,讓人咋舌。墨羽覺得體力透支,在那柄刀的力道下,墨羽緩緩的單膝跪地,劍也禁不住刀的力量,緩慢的像自己主人的肩膀嵌入。墨羽只覺得左肩一熱,一股鑽心的疼痛佈滿全身,他死死控制着自己手中的寶劍,怎奈對方力氣甚大,在這麼下去,只怕不多時,自己的左肩就要被來人卸了去。
正在這時,只聽見一聲大喝,肩上的力道霎時沒了。墨羽無力的趴在地上,只覺得渾身毫無力氣。他費力的擡起頭,看見烏蘭菲兒在何魁的身後用自己手中的劍刺進了他的後背,何魁吃痛,轉頭看是烏蘭菲兒,心中大怒,一腳踹到烏蘭菲兒的腹部,烏蘭菲兒只覺得腹部絞痛,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噴出,烏蘭菲兒滿臉冷汗,感覺腹痛難忍,她擡起頭死死盯着何魁。道,“你若再敢傷墨羽分毫,我定不會放過你。”只見何魁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他又轉過頭,看向墨羽,只見墨羽已經單膝跪了下來,手中握着的寶劍好似在支撐着他不會倒下。何魁慢慢舉起刀,道“墨將軍,待臣送你上路,這樣,你就不會痛苦了。”說罷,眼神中殺意以起,重新擡起大刀,想毫無防備的墨羽刺去。墨羽看着那刀,自己實在毫無力氣阻擋了,這樣也好,這樣,就可以早些去見然兒了吧。到了下面,今生沒來得及做的事,見了然兒,定要好好的去做那。真想早日在見到然兒,擁她入懷,定如何都不要放手了。墨羽想着,竟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要!”墨羽只覺得一個軟軟的身體倒在了自己的懷裡,慌忙睜開眼睛,只見烏蘭菲兒不知何時擋在了她面前,何魁的刀已經不偏不正的刺進了烏蘭菲兒的身體中,墨羽大腦一片空白,他大怒。緊緊握住劍,用盡全身力氣捅進了對面愣住的何魁的身體之中。何魁慘叫了一聲,不甘心的看了看墨羽,便沒了聲息。
“菲兒,菲兒!”墨羽慘叫,緊緊擁着烏蘭菲兒,只見烏蘭菲兒微笑着看着自己,那般安詳,她緩緩伸出手,好似用盡自己的力氣般,撫摸着此刻盡在咫尺的墨羽。有多少次了,就想這麼近的靠在墨羽的懷裡,摸着他的臉頰,自己真得這麼做了,竟然是生離死別,不過也好,自己的心願竟也真得實現了那。
“這樣,我便...便安心了那。”烏蘭菲兒道,深深的看着墨羽,好似要將他永遠留在眼中一般。忽然表情變得痛苦不堪,鮮血從她的嘴中涌了出來。
“不,不要。”墨羽喃喃道,“你不會有事的,你怎麼這麼傻?”墨羽看着她,抱着她的雙手更加用力了。此刻墨羽覺得心如刀割,自己是不愛烏蘭菲兒的,可是這麼久了,她待自己的心,他是讀得懂的。除了感動和憐惜,看着烏蘭菲兒現在的樣子,墨羽只覺得好似天塌下來般。
“我只當..只當,上輩子欠了你的。要我今生..都一併還給你。”烏蘭菲兒道,每說一句話都有鮮血從她的嘴邊涌出,她微笑着道,“你要好好的生活,這樣,你和,和..漣漪公主再相見,你纔會...纔會真正的幸福。”說罷,烏蘭菲兒微笑着閉上的雙眼。“菲兒...”墨羽哽咽着說不出話來,感覺身體好似被抽空般,和漣漪公主在相見,是呀,自己很快就能跟然兒再相見了,在人生的最後階段,這個傻丫頭還在爲自己的事操心那。墨羽想着,眼淚已經不受自己控制的大滴涌了出來。他死死抱着烏蘭菲兒,只覺得心裡好似有個火山般在肆意翻滾。一口血衝破了他的胸腔,從他的口中流了出來。他看着廝殺的將士,看着懷裡的烏蘭菲兒。實在覺得疲憊不堪,眼皮也像灌了鉛般沉重難敵。他很想拿起刀,繼續奮戰,可惜他竟連抱着烏蘭菲爾的力氣都沒有了,想罷,他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天朝256年,墨將軍帶兵直搗天朝皇宮,殲滅敵軍。中啓帝復位,得到消息時,方淮和衆人還在漠北舉酒高歌,聞言,他們四處搜尋墨羽,假扮墨羽的紫靈早已得到密報,早早溜回了天朝,方淮等人知道大勢已去,自刎於漠北荒涼草原...
雅冢王后寢宮
烏圖癡癡的看着對面的兆怡王后,前些天的事,自己總覺得心有餘悸,躲着兆怡,也是好些日子不曾相見了。這麼久了,別說是宴請自己,就是單獨在一起相處的時日都是屈指可數,今日是怎麼了,難道兆怡她轉了心性嗎?早知道,就該早早的要了她,讓她死心。此時,兆怡王后身着華服,頭上華麗的珠翠讓她看上去光彩奪目,她特意畫了很驚豔的妝容,讓旁人見了不忍側目。
“大王聞聞,可香嗎?”兆怡伸出手放在烏圖的面前,微笑着看着烏圖。
“自然。”烏圖探着頭聞到,“這香味很別緻,愛妃用的是什麼?”烏圖聞着,眼睛也不眨的望着兆怡王后的臉。
“是大王那日賜給臣妾的仙羅香。”兆怡道,說罷抽回手,爲烏圖滿上酒。
“這麼說來,這仙羅香的卻是珍寶。”烏圖道,接過兆怡遞過來的酒,看了看,又放下酒杯,烏圖疑心極重,這兆怡今日一反常態,即便是自己最愛得女子,也不得不防。兆怡見狀,忙笑道,“大王平日最愛飲酒,怎的,臣妾遞給大王的酒,大王就不喝了那?”說罷,又拿起酒來。只見烏圖扣住兆怡的手腕,盯着她道,“這酒喝多了,就醉了,那本王又怎麼能欣賞王后的美豔那?”
“喝過酒,大王才能更欣賞臣妾的美豔那。”兆怡道,移開烏圖的手,將烏圖的酒放在嘴邊道,“臣妾祝雅冢萬世興盛,祝大王康健金安。”說罷,揚起頭,一飲而盡。烏圖見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愛妃今日好雅興,本王陪着愛妃喝便是。”說罷,自顧自的倒起酒來。兆怡見狀,心中冷笑,幸虧早知烏圖心性,還好酒前吃了些解毒的藥丸,可惜這藥丸也堅持不了多久。想罷,又爲自己斟滿酒,道,“大王,臣妾來這皇城已有一年有餘,日日困在這皇城之中,想着,哪日大王心情好了,可否帶臣妾出去轉轉?”說罷,起身走到烏圖身邊,身體靠着烏圖,烏圖只覺得心癢難耐,道,“那是自然,愛妃想去哪,跟本王說便是。天涯海角,本王都陪着愛妃。”說着,左手不老實的摸向兆怡的手。兆怡道,“那就說定了。”說完,又飲了杯中的酒,然後看向烏圖,烏圖心領神會的舉起手中的酒,喝個精光,末了,還舉起酒杯給兆怡看了看,兆怡不禁冷笑,道“大王想帶臣妾去哪那?”說罷,轉過頭饒有興趣的看向烏圖。
烏圖真得思索起來,“西域是個極好的地方,本王做王子的時候,曾經去過那裡。沙漠綠洲,別有一番意思。”剛說完,烏圖便覺得頭暈暈的,想他酒量過人,又怎會剛一杯下肚就醉酒如此。他擡起頭看向兆怡,不想兆怡竟意味深長的看着自己,眼裡竟然讀了些笑意。“這酒...”烏圖迷迷糊糊道,不可思議的看着兆怡,她怎會在自己的酒中下毒?自己是逼她在此,可是也沒虧待過她!“你爲何要如此對本王!”烏圖大怒,甩開手中的酒杯,用雙手撐着桌子虛弱道。“那得問問烏卓王爺和各位將軍。”兆怡一字一句道,起身,背對着烏圖。
“烏卓...”烏圖不由得想起那個不務正業的弟弟來,自己打發他到兵營中服役,原是想侮辱他,沒想到,他竟有這麼大的本事,和營中的將軍勾結。“你們以爲,殺了本王..就能謀奪皇位嗎?”烏圖道,只覺得眼皮極重,他不得不用盡力氣睜開它。
“誰說要殺大王了?”兆怡道,“大王對臣妾這麼好,臣妾怎麼捨得。”說罷,慢慢轉過身,望着烏圖道,“這酒只是要大王睡去,等到大王在醒來,怕是已經不記得發生過何事了?大王說得對!西域的卻是個好地方,聽說他們秘製了一種藥丸,服下後,每日都會喪失幾年的記憶,日積月累,大王最後就會形如癡呆,到時候,大王不退位,百姓也是不樂意的。”說罷,兆怡看了看大王,“還得多謝大王的寵愛,讓臣妾受百姓愛戴,臣妾自會出面,讓烏卓王爺繼承您的王位!”兆怡眼中寒光閃過。
“爲何,你爲何要這麼對本王...他烏卓能給你的,本王...本王也可給你。”烏圖用盡全身力氣道,說完,只覺睏意上頭,便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了。
“烏卓能給我的,你永遠都給不了我。”見烏圖以沉睡過去了,兆怡喃喃道,她只是想要自由,這麼簡單的東西,恐怕烏圖一輩子都是給不了她的吧。這麼久,他把自己像金絲雀般困在這雅冢,讓自己遠離自己的臣民,眼看着自己的父皇被囚禁,自己的兄弟姐妹被殺害,還有墨羽,他就這樣生生的斬斷她和墨羽只見的聯繫。她恨,她恨不得馬上了斷了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