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地呀,他說他要去大森林裡,說那兒只有樹葉,所以,就只能帶樹葉回來。”果果低聲的說着,似乎被詩詩一推,馬上就換成了詩詩的聲音,“我問爹地,爲什麼不是花呢?爹地說,花雖然好看,可是,花有毒呢,但是媽咪,黃花的曬乾的菜我們都可以吃,就沒毒呀,爲什麼你們去的那地方的花都有毒呢?”
爲什麼呢?
那是人爲的原因,如果那花只是看着它開便就沒毒了,可是偏偏,人們要的是那花開過後的罌粟,“這個呀,等你們長大了就懂了。”
“好吧,媽咪,爹地在嗎?我想跟他說句話。”
“不……”她才說了一個“不”字,手中的衛星電話就被冷慕洵搶了過去,“詩詩,爹地在這兒,今天有沒有不乖呀?”
“纔沒有呢,我和果果很早就睡了,張媽還熱了牛奶給我們喝。”
晚秋回頭瞄向峰子,不是說那家封閉的小學很靠譜嗎,可是她前腳才走,後腳詩詩和果果就落在了冷慕洵的手裡。
“哼……”她起身上了車,心裡很不痛快,卻也不便發作,因爲,現在孩子們又是在冷慕洵的手上了。
依晴隨着她一起上了車,卻是在坐在了後排的車座上,“晚秋,你有心事?”
“沒有。”手裡還抱着那隻小兔子,不知爲什麼,抱着小兔子就能讓她安心些,那便,快到了烏坎的時候再放了它吧。
這小傢伙,她有些捨不得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喜歡白大哥還是這個人”,手指着冷慕洵,依晴續道:“可我覺得他對你挺好的。”
是嗎?
他對她的不好卻又有誰看見了呢?
再也不會受他的盅惑了,不會,絕對的不會。
手揉着小兔子軟軟的毛,她慢慢的讓自己靜下了心來。
冷慕洵已經收了衛星電話上了車,換他開車了,她前面就坐着他,想着他的那部電話,真是猜不出來他到底是什麼人了?
難道不是隻是沙逸軒的發小嗎?
峰子早上的話讓她陷入了沉思中。
幾個小時,卻是那麼的難熬,顛顛簸簸中晚秋不知不覺的睡着了,也許是因爲有峰子在有冷慕洵在,所以,她睡得很踏實。
朦朦朧朧中一直摟着那隻小兔子在懷,她告訴自己只睡一會兒就醒過來的。
可是,人一旦睡了根本就由不得她了。
晚秋是被嘰哩呱啦的說話聲驚醒的,醒來時,天色還是黑的,讓她一下子看不清了眼前黑咻咻的夜色裡的一切,可是那迷朦中卻見人影晃動。
慢慢的適應了這夜裡的黑,她纔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卻是一驚。
她的懷裡還是那隻小兔子,它還在睡着,一旁,依晴早已下了車,正對着那些人講什麼呢,而依晴的身旁就是冷慕洵和峰子。
十幾個荷槍實彈的人。
是的,那些人的手中握着的絕對不是玩具槍。
他們三個都醒了,卻獨獨沒有叫醒她,而那些人居然也是沒有來吵她。
是友不是敵?
可是這樣的地方,他們哪裡來的友人?
抱着小兔子就下了車,她奔向了那三個人,耳聽得依晴還在與那些人交談着,說着說着,依晴就看向峰子和冷慕洵,“他們說,你們準備買多少白粉?”
冷慕洵張口就來,“告訴他,有多少要多少。”
他當他是財主呀,之前那些錢還不是白墨宇拿命換來的,現在白墨宇被押在這裡還不是爲了她爲了冷慕洵嗎,“冷慕洵,你給我閉嘴,依晴,這句別翻譯。”那東西,一個白墨宇惹了就已經夠讓她心痛的了,若是再加上冷慕洵……
驀然想到這裡的時候,她突然發覺,原來,她並不想讓冷慕洵染上這東西。
“閉嘴。”冷慕洵不但沒有閉嘴,反倒是讓她閉嘴了。
依晴對面的那個男人瞟了一眼晚秋,又是嘰哩咕嚕的問了一大堆,依晴指了指晚秋,然後又指了冷慕洵,隨口說了一句。
晚秋抓住她的手腕,“你對這人說什麼?”
“我說你是他的妻子。”
她纔想說不是,那邊,峰子已經衝着她微微的搖了搖頭,雖然只是輕微的搖頭,她卻看得清楚,頓時明白了過來依晴這是在保護她。
冷慕洵現在可以說是這些人的客戶了,一個客戶的女人,他們多少會尊重些的。
望着眼前這些人手中的槍,晚秋什麼也沒反駁,她告訴自己,只是暫時的,暫時的而已。
依晴又轉向了冷慕洵,“他問,錢都是一次性付嗎?”
冷慕洵脣角泛起微笑,欣長的身形映在一側的樹幹上被拉得悠長,只聽他從容道:“是的。”
那爲首的人又說了一句什麼,依晴便道:“他說,請我們上車,隨他們一起走。”
冷慕洵衝着那男人點了點頭,然後手遞了過去,對方也禮貌性的握了一握他的,如果不是那些人手中的槍,晚秋真的不覺得這些人是什麼凶神惡煞,比起那晚的那六個人可是強多了。
可這些,還是要感謝冷慕洵的吹牛皮吧。
他纔沒有什麼錢買白粉,他正當的生意還需要錢呢。
幾個人轉身就要坐向自己的那部越野車,卻不想,那男人卻在身後喊了一句。
走在晚秋身側的依晴頓時變了變臉色,有些憂慮的道:“他說男人一部車,女人一部車,讓我們坐他們的車。”
“不行。”冷慕洵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依晴果然照着冷慕洵的話回了那男子。
可是,男子卻聳聳肩,笑着讓依晴翻譯道:“這是這裡的規矩,你們若是不同意,那便只能全綁了帶到他們的地盤再說。”
冷慕洵佇足,冷峻的容顏上已經寫上了不滿,“告訴他,若是要分開我們,也是你同峰子,我同晚秋。”
“可是,你們兩個聽不懂他們的話。”
“沒關係,若是這樣,我同意,否則,免談,剩下的生意也不用做了,他們不做,還有其它人肯做。”
聽他說話,底氣十足的,讓晚秋不由得在猜想他骨子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他在這大森林裡沒有任何的不適感,他適應這裡的一切,甚至於還會削那種小楔子,想着自己口袋裡的那幾個他削的小楔子,她想若是她與依晴單獨在一起也不怕的,那小東西至少可以保她一時安全。
可是,他的氣度卻震住了那個男子,想了一想,他又讓依晴翻譯道:“好吧,這樣我們各讓了一步,誰上我們的車?”
峰子道:“我和她。”他的手是指着依晴的。
“成,不過,你們的車上也要坐我們的人。”男子向一旁的兩個人使了一個眼色,立刻那兩個人就跳上了他們的越野車,而且是坐在後排位置上的,說不得,一會兒冷慕洵開車,她就只能坐他旁邊了,可是,後面的那兩個拿槍的人不是隨時都有可能要他們的命嗎?
冷慕洵面無表情的跳上了車,“晚秋,上車。”
她無聲的跳了上去,其實這樣安排也好,萬一出了什麼事,他和峰子也能及時的護她們兩個女人周全。
對方有三部車,加上他們這部一共是四部,車燈大亮着駛在森林裡,通向的那個地方也許就是她要去的地方嗎。
墨宇,她終於要見着他了。
可是,車子才行了沒有多久,就在她欣喜的望見了遠處的燈火時,越野車前那個男人的車卻突的停了下來,冷慕洵只得緩下了車速,卻不曾想,身後的兩個男人突然間衝着她和冷慕洵吼了一句什麼,隨即的,那兩隻一直讓她擔心的槍口真的就對準了她和冷慕洵的後腦勺……
冰冷。
堅硬。
突然間的變故讓人猝不及防,一行四人又分別被押下了車。
在依晴的一番翻譯之下,兩個男人聳了聳肩,然後掏出了身上所攜帶的武器,峰子身上只有那一個個的小楔子,那是他一貫的武器,倒是冷慕洵居然隨手就掏出了三把手槍。
那其中的一把就是當初他救下她的那把槍吧。
荷槍實彈的男人搜完了冷慕洵和峰子的身,便轉向了依晴和晚秋,依晴的臉色一變,“我身上什麼也沒有。”
“那她呢?”
“她們是女人,你覺得一個還抱着小兔子的女人有殺人的本事嗎?”冷慕洵微帶着揶揄的口氣,卻是不想讓這些男人靠近依晴和晚秋.
“不行,給我搜。”
晚秋的身子向後退了一退,不,她不要他們搜她的身,即使是換作女人也不許,因爲,她的口袋裡還有幾粒那小楔子,那是之前藏在身上留作防身用的,那也是她僅有的防身之物了,“別碰我。”明亮的眸子看着對面向她走來的男人,她胃裡那噁心的感覺又來了,很不舒服。
“搜。”幾個男人才不管她說什麼,一下子就將晚秋圍在了當中。
慌亂的憋向冷慕洵和峰子,她怕極了。
那眼神就如同她懷裡的那隻小兔子,弱勢的帶着幾多的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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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男人們的手要落下去之際,空氣裡同時傳來兩個低吼,“住手。”
那是峰子和冷慕洵的。
峰子是爲了依晴吧,因爲一旁的依晴也遭受到了如她一樣的命運。
那爲首的男子瞟向了冷慕洵和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