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對了,知不知道是誰做的?”
“不清楚,說是上面中`央的消息,讓查處我們的木材,所以,有些棘手。”
中`央?
晚秋想起冷慕洵曾經說過那個要害她的人已經攀上了上面的人,所以,他不得不小心。
到底,是誰呢?
也許沙逸軒知道吧,“逸軒,你知不知道當年是誰製造車禍要殺我?”那件事,背後的人一直沒有被揪出來,可見,連沙逸軒也輕易動不了那個人。
“據說是上面的一個老領導,可是,他從不認識你,也沒必要害你呀,晚秋,發生什麼事了?”
晚秋將木材在邊境被扣的事說了,沙逸軒一口應承了下來,他說他會解決。
晚秋在等,她現在除了等待已經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可是,連等了三天也不見放行,所有的木材都還被扣着,晚秋坐不住了,開着車直奔執法機關。
有些事,絕對的不能坐以待斃。
車子停在了停車場,大步的邁進執法機關時,迎面走來一個女子,赫然是就是敏敏。
難道,是她?
高跟鞋踩着青石地板踢踏作響,敏敏趾高氣揚的迎向晚秋,脣角掛着掩也掩不去的笑意,“咦,這不是仲晚秋嗎,你怎麼也來這裡了?”
晚秋一笑,側身繞過敏敏而行,口中低低喃語,“遇到蛇蠍了,自然得避一避。”
“仲晚秋,你……”
晚秋理也不理,大步的向前走去,惹得身後的敏敏捶胸頓足,“仲晚秋,你給我站住。”
憑什麼敏敏讓她站住她就站住呢,她偏不,步入機關大樓的門,她知道她要找的人在三樓,依晴已經事先告訴她了。
“仲晚秋,你那批貨絕對不會放行的,你別做美夢了。”
她聽着,付之一笑,她卻相信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敏敏的背後那個老領導的後臺有多硬,可萬事都自有其解決的辦法。
人至局長辦公室的門前,一個秘書迎了上來,“小姐請問你找誰?”
“我找你們局長。”她不卑不亢,那氣勢讓對方還以爲她也是官場上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呢,語氣上也便客氣了起來,“小姐貴姓?”
“免貴姓仲。”
“仲小姐……”女秘書低低的念着,驀的,腰間的手機一響,女秘書急忙接起,也不知道電話另一端的人對她說了什麼,很快她就掛斷了電話,然後衝着晚秋歉意的道:“真報歉,我們局長出差了,要過幾天才回來。”
“過幾天是幾天?”晚秋追問,已經明白剛剛那通電話與敏敏脫不了干係。
“這個,我也說不準,去省裡開會呀,有時候時間長點,有時候時間短點,誰也不能確定的。”
“好,那從明天開始我就天天上班時間來,下班時間走,我要等到你們局長。”
“仲小姐,你這是防礙公務。”那女秘書壯着膽子衝着晚秋喊道。
“呵呵,我一不會衝進辦公室,二不會煸動羣衆阻礙你們局長進出這幢大樓,怎麼就是妨礙公務了?”
一句話,說得女秘書啞口無言,半晌才道:“上頭有命令,你的貨不能放。”
多可笑呀,果然都是上頭的命令,與木材的品質無關,她轉首張揚而去,頭也不回,“我知道了。”
女秘書吐吐舌,以爲晚秋是認命了,急忙拿起電話象上頭邀功。
晚秋回到了雨秋木材行,依晴立刻迎了上來,“晚秋姐,怎麼樣?有希望了嗎?”
她搖搖頭,然後坐在辦公桌前,“讓我想想。”身子後仰貼在椅背上,晚秋一邊閉目養神,一邊手指不住的敲着桌面,驀的,她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叫過依晴,對着她耳語了一陣,依晴會意,立刻就請人去辦了。
當地的人,要做什麼事總也比外地人要方便多了。
第二天,晚秋果然去了機關大樓前,一個人,帶着一個記者,還扛着攝像機,那樣子讓政府機關的人也不好把她怎麼着,因爲,她一沒鬧事,二也沒大喊大叫無理取鬧,就是舉着一張橫幅,上面寫着:我要見某某局長。
除此外,她什麼也沒做。
一天。
兩天。
第三天的時候,機關大樓裡進進出出的人再看到她就開始竊竊私語了,她卻全然不管,一張臉也曬得有些黑了,卻一點也不在意。
一切端看誰能忍到最後,爲了墨宇,這一次她一定要勝出。
第四天,第五天,局長一直都沒有來上班,估摸着他是不敢來了。
因爲,現在在晚秋舉着橫幅所站的位置附近,每天都有羣衆對着她指指點點,局長若是上班,不見是不行的,可是見了,上頭的指示,他不能不聽。
沙逸軒一直都沒有消息,晚秋也懶着去問了,那斯現在正是焦頭爛額中,他與婁千晴已經一團的亂了,她就自己解決吧。
真熱,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小城的熱了,硬是熬了五天,皮都被曬爆了一層。
口袋裡的手機一直都是她注意的方向,卻一直都沒有響起。
五天了,她期待的鈴聲一直都沒有出現。
難道這一次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她不信。
她不許依晴告訴白墨宇,若是白墨宇知道了,一準就跑了過來,那會更亂的。
驀的,她好象聽到手機鈴聲了,這不是夢吧?
咬咬脣,很痛,真的是手機的鈴聲。
晚秋一鬆手就扔下了橫幅,然後急忙的接起電話,“喂,依晴,是不是有消息了?”
“是的,晚秋姐你快回來吧,搞到了。”
“好,我這就回去,給我準備點解暑湯,我快要被曬暈了。”
“得令,我親自去煮。”事情就要解決了,依晴的聲音也輕鬆了許多。
晚秋打了的士很快就回到了雨秋木材行,衝了個涼水澡,這才舒服了一些,第一件事就是先打開電腦,然後是郵箱,阿洵,好想他。
居然有一封新郵件:“晚秋,這兩天的回覆有些慢喲,在忙什麼?”
她輕笑,手指迅速的敲下去:“在想你。”
三個字,她居然就這般的回覆了郵件。
沒有人告訴她,她卻已經猜到一切。
有種感覺,她看到他的郵件有多激動,他看到她的郵件就也一定有多激動。
那象是一種心靈感應,讓她每一天都是迫切的要在第一時間看到他的郵件。
阿洵,那兩個字就象是一種盅常常會在午夜夢迴時讓她流淚不止,她是真的很想他。
“傻瓜,你瞧瞧,離我們的約定已經過了一半了,晚秋,別想了,好好的生活,這世界多美。”
他每次以這樣的語調對她說話時,她都是忍不住的想起早些年看到的瓊瑤電視劇《鬼丈夫》,她是那麼的敏感,回想着那些電視的情節時,她的眼淚就會止不住的流下來,彷彿,她就是那劇中的女主角。
“可我想你,等你三年,你若不來,那我便死。”這些話,她總是不遲疑的敲下,她要給那個遙遠的他以壓力,讓他不許遺忘她的存在。
“晚秋,不許死呀死的掛在嘴邊,不吉利,懂嗎?”
“不懂,反正那一天你若是不來,那我便跳樓,就從t市最高的樓上跳下去。”粉身碎骨也甘願,若不是他,她的毒戒不了,若不是他,又怎麼會有她的重生。
人是懂得感恩的動物,更何況,她愛他,且爲他生下了一雙女兒。
許久,他的郵件都沒有回覆過來,晚秋也不急,先是挑了一個笑臉回過去,然後道:“我可是說到做到的,鬼丈夫,你何時現身?”那三個字的稱呼她其實已經想要用了有幾天了,真的很想用,這樣稱呼他就是想要敲打敲打他,別以爲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早就猜着了。
“老婆,丈夫就丈夫了,前面那個字就略去吧,我現在挺好的,小菜小酒喝着,生活滋潤的很。”
她立碼回道:“我也要吃小菜要喝小酒,你在哪兒,我現在就去找你。”
“不見,還沒到約定時間呢。”後面緊跟着的是一個溫吞的笑臉,若不是怕觸電,她真想一拳把顯示器給擊碎了。
“我煩,我想喝酒,你等我,我去拿酒。”
“丫頭,女人喝酒喝多了會傷身的,遇到什麼事了,居然會讓你煩?”
她想了一想,還是說了,“貨被邊境檢查站給扣住了,都是敏敏搗的鬼,你瞧瞧,這也是因爲你,你不要人家,人家就牽怒於我了,這幾天她也來這裡了,檢查站的人說貨被扣下是上面一個領導下的決定。”
又是一個笑臉,後面連着一個勝利的手勢,“晚秋,我送你一些照片吧,就發這個郵箱,可以要慢一點,你等我。”晚秋靜靜的等,兩分鐘刷新一次郵箱,大約十分鐘後,終於收到一封新郵件,打開很慢,就是因爲那些照片的原因吧。
晚秋展開了那些照片,差不多每一張照片都是兩個人的,而且都是家居的場面,在看到其中的一個女人時,她真的震撼了,那居然會是靳若雪,怎麼會呢?
那麼一個漂亮而又驕傲的女人,此刻竟是依偎在一個與她父親年齡相仿的老男人的身上,照片中兩個人的神情象是情侶,可是兩個人的外表看起來更象是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