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不歡淡淡瞥了一眼,軒轅慈立刻閉嘴,黑白分明的大眼咕嚕嚕的轉着:“你不要怕,我來保護你。”
好歹他是王爺,怎麼也不能在一個女人面前失了面子的。
“等你來保護,我墳頭上都長草了。”魚不歡猛地將對方的信捏在手心,語氣卻輕鬆不已。
——孃親,我好想你。
信上的筆記很稚嫩,魚不歡看的心都碎了。
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可畢竟相處那麼久了,算起來她也有十幾天沒見到餃子了。
可問題是她在皇宮,怎麼出去呢?目光落在一直保持警惕的軒轅慈身上。
發覺魚不歡在看自己,軒轅慈慎重的朝她點頭:“你放心……”
“有辦法帶我出宮嗎?”
軒轅慈以爲魚不歡會誇讚他勇敢,沒想到竟是這句。
眨了眨眼,莫名其妙問道:“出宮幹嘛?”
魚不歡揚了揚手裡的紙條:“去見一個人。”
“你有出宮的令牌嗎?”
“所以纔會找你呀。”如果有的話,哪裡會輪到他發光發熱?
軒轅慈嚇了個半死,把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你不要這樣看着我,被父皇發現,我會被打死的。”
魚不歡沒聲好氣的嘆息:“你就不能有點魄力嗎?你父皇若真把你打死,我替你抵命。”
軒轅慈皺眉,委屈道:“我都死了,還要你的命幹嘛?”
“我帶你出去。”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不正經的聲音。
魚不歡回過頭,看見軒轅肆揚着吊兒郎當的笑容。
說實話,她真心不太喜歡軒轅肆,站沒有站樣,坐沒有坐樣,不是靠着,就是斜躺着,搞的跟三等殘廢一樣。
都說看一個人先看他的眼睛,精氣神都在那雙眼底藏着。
軒轅肆的眼睛雖然清亮,卻不透徹,彷彿蒙了一層霧,永遠看不清眸底的情緒,說話也油腔滑調,當初在褚國又說自己是小四,才吃過幾頓飯就一副跟人很熟似的。
“怎敢勞煩七王爺。”魚不歡下意識拒絕。她覺得軒轅肆有點刻意在接近自己,雖然不曉得他目的何在,但她情願相信自己的感覺,對這個人敬而遠之些的好。
軒轅肆貼過來:“幹嘛那麼生分?”
“我跟你很熟嗎?”魚不歡反問起來。
軒轅肆一愣:“難道還不算熟?”
“當然不算。”魚不歡毫不猶豫道。
“你還真的有點養不熟啊。”軒轅肆一手搭在額頭上,露出傷神的樣子。
“你會說人話不?什麼叫養不熟?我是狗嗎?”魚不歡有些不悅。
軒轅肆坦言道:“狗可比你好養多了。”
“軒轅肆——你去死。”
“啊——”
“七哥……”
……
春日裡頭,皇帝在御花園散步,不偏不倚的撞見這一幕。
當軒轅肆從涼亭上跌落下來的時候,皇帝狠狠的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
軒轅慈被顏闕從小欺負也就算了,只能說他技不如人,七兒子風流倜儻,武功也不弱,竟被人一腳踹出亭子,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情何以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