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慈驚得說不出半個字來。
望着他滿身鮮血淋漓的傷口,說不上什麼滋味,如果非得用這種方式才能得到通往愛情的許可證,他寧願不要。
“顏闕……若是他們再不同意,我馬上放棄爵位,跟你一起跑。”
即便再會衡量利弊之人,在碰見愛情的時候,也會放棄最有利可圖的那一邊,軒轅慈這樣,顏闕何嘗不是?
都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軒轅慈沒有兩個哥哥有膽量跟魄力,更加沒有他們超凡的能力,可是,在選擇幸福的道路上,他比任何人都強,別人爭破頭的東西,他說放棄就放棄。
顏闕微笑的同時,不由得在心裡感嘆,上天爲何這般好心,讓他遇見軒轅慈這個呆瓜?
“你想跟我跑到哪裡去?”他故作輕鬆的問道。
某人連想都沒有想:“你去哪裡,我跟你去哪裡,父皇若將你貶到封地,我就跟你一同去,反正山高路遠的,吃苦受累又如何?我又不是斷手斷腳,總不能把自己餓死吧!王爺這個頭銜,誰想要,誰要去,反正我是不想要的。”
“皇上駕到!”
……
軒轅慈跟顏闕連忙匍匐在地上恭候皇帝大駕。
軒轅皇踩着穩健的步伐來到宗廟。
在他身後跟了一名老太醫,顏闕跟軒轅慈都認得那老傢伙,他長年服侍皇帝,是太醫院的院首,也是皇帝的御用太醫。
皇上的御用太醫,顧名思義,當然只有皇上能用。
顏闕受寵若驚的程度不亞於軒轅慈。
“張太醫,你去把顏世子看看。”皇帝故作淡漠的指着渾身是傷的顏闕。
此刻,軒轅慈十分有眼力價的閃到一旁。
在張太醫替顏闕看傷的空檔,皇帝轉身朝外走,不用任何言語提示,軒轅慈下意識跟了上去。
宗祠外面是一片開闊地,因爲宗祠裡頭供奉了很多爲國捐軀的先烈,所以風格比較冷硬,看一眼都望而生畏。
皇帝負手站在一顆梧桐樹下,密實的樹葉將頭頂的陽光切割成無數不規則的圖案,皇帝沒有穿龍袍,他只穿了一件簡單的長褂。
軒轅慈立在他身後,小聲喚了一聲父皇。軒轅皇轉身,第一次用一個父親的目光去打量眼前的少年。
軒轅慈跟軒轅肆同是皇后的子嗣,對於皇后,軒轅皇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只因爲她適合當皇后而已。
在沒有感情的基礎的前提下,皇后生下的孩子,跟普通嬪妃生下的孩子是沒有區別的。
再確切一點,他心疼顏闕的機率都比心疼自己孩子的要大。爲什麼?因爲顏闕是顏回的兒子。
所以,這麼多年來,皇帝一直將顏闕視如己出,也正是如此,才導致自己多年來,竟從未仔細的端詳過自己的兒子。
可笑嗎?
很可笑。
但皇帝並不覺得可恥。
顏回是他一生所愛,任何跟他相關的人他都會看重。
“多謝父皇……”
軒轅慈沒有說完,就被皇帝擡手製止了,男人充滿愧疚:“小九啊,朕,不是個好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