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昔瞳正好啃着水果過來,當他看見石壁上栩栩如生的女子時,情不自禁的喃喃起來:“長亭!”
長亭,安長亭!
這三個字如一道魔咒入了他的心,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叫她名字的,因爲叫的時候,心會痛。
“鑰匙呢?”閻昔瞳用手摩挲着壁畫上的人兒,語氣淡淡的。
“哦,在這裡。”
鎖孔在石門下方一點,閻昔瞳接過鑰匙後,小心翼翼的送入鎖孔,顏不歡忍不住雙手交握着,等待着奇蹟的出現。
誰都不知道這扇門開啓之後會有什麼,但是,從閻昔瞳期待的表情可以看出,這門的背後一定藏着什麼東西。
可有句話怎麼說的?
好事多磨。
鑰匙居然無法打開這扇門,打不開也就算了,只聽見吧嗒一聲,鑰匙居然斷在了裡頭。
顏不歡倒抽一口氣,不敢置信的望着閻昔瞳手裡殘破的鑰匙,斷了?
“不——”滿懷期待的閻昔瞳陡然暴怒起來,一聲怒吼,真氣四處飛散,不遠處的湖面被震的炸開,掀起一陣巨大的浪花。
顏不歡連忙抱住頭躲避,而閻昔瞳卻不躲不避,任由浪花沖刷,巨浪過後,他渾身透溼的立在石門外,喜悅的表情化爲令人傷感的落寞。
他用力的垂着石門,發瘋似的吼叫着:“開門,開門。”
暫且不說這裡頭有沒有人住,即便有人,在這不見天日的洞內,沒有食物,只有這些果子,正常人恐怕都挺不住的吧?
閻昔瞳卻像發了狂的野獸,臉上露出不死不休的陰霾表情:“你以爲靠這扇門就能擋得住我嗎?”
話音剛落,只見閻昔瞳雙手運氣,躲在一旁的顏不歡驚駭不已,這麼強烈的內功,究竟要修煉多少年?
砰……一聲巨響,石門紋絲不動。
第二下、第三下……一直到閻昔瞳筋疲力盡的趴在石門上抽搐,這石門依舊沒有一丁點裂痕。
“爲什麼?爲什麼看一眼都不可以?爲什麼?我只想看一眼而已……”閻昔瞳垂着冰冷的石門,像受傷的小獸一樣嗚咽着。
顏不歡不敢隨意亂動,生怕觸怒了這個崩潰的男人。
他的表情那麼痛苦無助,這道門裡頭究竟住着什麼人?
閻昔瞳將臉緊緊貼着石門,雙眸緊閉:“看一眼都不可以嗎?”
世人以爲生死相隔已經是最慘痛的了,其實不然,有時候一道門的阻隔,比生死之間更折磨人。
閻昔瞳睜開溼潤的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顏,修長的手指眷戀的勾勒着她的臉型,如果愛也能千秋萬代,再見到的時候,究竟要等多少次花開?
他自問已經等的夠久了,久到快忘記自己是誰,卻依舊記得她的模樣。
上天爲什麼非要這麼殘忍,連見一面的資格都不給他?
顏不歡確定他比之前平靜了纔敢上前,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前輩,這裡頭真的有人在嗎?”
閻昔瞳沒有回答,他垂着頭,表情既無奈又沮喪。
顏不歡抿了抿脣:“前輩,若不行,我們另想別的辦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