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朋的幫助讓唐蘭輕鬆了不少,也讓她對付小朋暗暗心生感激。虎老七在家裡就跟個臭大爺一樣,在家裡什麼活都不幹,油瓶子倒了都不會伸手扶一下,除了出去演出,餘下的時間基本上就是喝酒睡覺,就連自己的女兒破碗哭鬧都不會哄一下。
唐蘭要早出晚歸地去看水,回家了還要哄孩子做飯,縫縫補補洗洗涮涮,每天忙得腳打後腦勺,非常辛苦。
苦點累點也就算了,虎老七還不給她好臉,每天對她呼來喚去,稍不順心虎老七還會發脾氣,摔盆摔碗那是常事,就連門窗上的玻璃都被他砸了好幾茬。
付小朋的到來讓唐蘭減輕了負擔,同時也得到了從虎老七那裡得不到的關心和溫暖,女人的心漸漸也有了微妙變化,唐蘭也逐漸開始關心起付小朋來,還抽時間偷偷給付小明做了一雙鞋子。
一次虎老七演出歸來,付小朋卻沒有和他一起回來,唐蘭不敢問虎老七,於是一遍又一遍看向窗外,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就試探着問虎老七:“付大哥怎麼沒送你回來?明天沒有演出嗎?”
“他和冷冬梅走了!”虎老七倒是沒在意。
“就是你們鼓樂班的那個小媳婦兒嗎?”
“就是她!”
“他和冷冬梅乾啥去了?”
“我哪知道幹啥去了,人家兩口子的事我怎麼能知道?”
“兩口子?他倆怎麼會是兩口子?”唐蘭一愣。
“全公社誰不知道他倆那點事!對了,你問這些幹啥?是不是吃飽了撐的?趕緊把酒給我拿來!”虎老七不耐煩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唐蘭忽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還有些酸楚,她不敢再問,趕緊去給虎老七拿酒去了。
第二天付小朋回來了,還偷偷把一瓶雪花膏塞到唐蘭手裡。
“這是什麼啊?”唐蘭明知故問。
“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雪花膏,可香了!”付小朋說道。
“我一個農村婦女用不上這東西,你還是給冷冬梅吧!”唐蘭一邊說一邊把雪花膏遞還付小朋。
“給她幹啥?她能配抹雪花膏嗎?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你長得這麼好看,這東西送給你正合適!”付小明聽出了唐蘭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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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跟冷冬梅也是這麼說的吧?”唐蘭嘴上說着,卻把雪花膏放進了衣服口袋裡!
“我對天發誓,我只給你買了一瓶!”
“那你昨天和冷冬梅乾啥去了?”
“你總提她幹啥?是不是吃醋了?”付小朋嬉笑着說道。
唐蘭對付小朋心態上發生了變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她聽付小朋這麼一說,心頭一驚,緊張地說道:“你胡說什麼啊?我不理你了!”
看着唐蘭慌慌張張的背影,付小朋嘴角露出會心的微笑。
到了晚上,唐蘭翻來覆去睡不着。她仔細想了想自己這幾天的行爲表現,心中開始害怕起來,於是不斷地提醒自己:以後一定要和付小朋保持距離,千萬不能做對不起虎老七的事。
虎老七喝多了酒鼾聲如雷,唐蘭伸手推了虎老七幾下,虎老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不睡覺幹啥啊?”虎老七沒好氣地說道。
“老七,我想和你商量點事!”
“啥事啊還得大半夜說?”
“我覺得以後不能讓付小朋住咱家了!”
“爲啥啊?”
“你看咱兩口子過日子,一個大老爺們兒總住咱家裡也不合適啊,別人該傳閒話了!”
“有啥不合適的?他住在咱家還能幫你乾點活,這不好嗎?至於屯子裡的人說啥我纔不管呢!這些王八蛋,沒有一個好東西!”
“還是讓他走吧!”唐蘭央求道。
“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把我弄醒了就說這事?你不讓他住家裡,我喝完酒誰送我回家?”
“你不能少喝點嗎?”
“你是不是想找茬打架?”虎老七翻身坐了起來。
“行了,我不說了,你趕緊睡覺吧!”
“有病!”虎老七狠狠瞪了唐蘭一眼然後躺了下去,片刻時間又鼾聲如雷,而唐蘭胡思亂想了很久才沉沉睡去。
唐蘭意識到心態有問題後,開始刻意躲避付小明,除非迫不得已,唐蘭儘量避免和付小明有獨處的機會。
付小明察覺出了唐蘭的變化,但他卻自我感覺良好,以爲唐蘭是吃了冷冬梅的醋才故意這樣做,於是找機會和唐蘭又解釋了兩次,誰知道唐蘭的態度很冷淡。
“你和誰在一起是你自己的事,你不用和我說,我也不想聽!”唐蘭說完就要走。
“我現在和冷冬梅真沒有事兒,她和你比就像狗尾巴草對牡丹,她連給你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付小明爲了討好唐蘭不惜貶低冷冬梅。
“以後你少說這樣的話,你的事跟我沒關係!”唐蘭語氣冰冷,說完就走了。
有些男人就是這樣,越是輕易得到的越不珍惜而棄之如草芥,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付小明就是典型的這種人。
付小明是個極度自戀的人,他覺得像冷冬梅這樣年輕靚麗的女人對自己都死心塌地,更何況年紀大一些的唐蘭呢?他認爲唐蘭心裡肯定有自己,現在就是故意端着,以自己的魅力,很快就會讓唐蘭繳械投降投懷送抱,再也離不開自己。
付小朋之所以這麼有信心吃定唐蘭,還有個原因就是自己和虎老七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自己比虎老七強得不是一點半點。
虎老七是個瘸子,喝大酒不說,對唐蘭也不知道心疼,每天都一副臭臉,而自己能說會道會討女人喜歡,況且自己是鼓樂班班主,掙錢也比虎老七多,所以付小朋覺得自己各方面完勝虎老七,唐蘭沒理由不跟自己好。
因爲缺少家庭的溫暖,唐蘭纔會在得到付小朋的關心和幫助後心理髮生了變化,可她是個傳統自律的女人,發現危險的苗頭後,立刻開始注意起來,不允許自己越雷池一步。
那天晚上唐蘭和虎老七提出讓付小朋走後再也沒和虎老七說過這件事,因爲她的內心很矛盾。儘管唐蘭覺得付小明總住在家裡是個隱患,可付小朋住在家裡的確能幫她很多忙,付小明走了,她和破碗的日子就更難了。
在唐蘭這種患得患失的矛盾心理下,付小明又在虎老七家裡住了一段日子,直到一件事情的發生,徹底打破了這種危險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