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弘徹底怕了王翠山,她把臉洗乾淨,然後哭喪着臉去打掃廁所。
安景海因爲被擼下來,最近心情一直不太不好,每天都沒有笑模樣。當他去上廁所的時候,發現袁弘正在賣力地打掃廁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我以爲我就夠倒黴了,沒想到還有一個比我更慘的倒黴蛋!”安景海指着袁弘笑得前仰後合。
“滾!”袁弘本來就心裡窩囊,聽安景海嘲笑自己,頓時惱羞成怒,拿起掃把打向安景海。
安景海笑着跑出廁所,他回到衛生院診室,逢人便說,遇人就講,有人好奇,就偷偷跑出去一看究竟。
袁弘看很多人都來看她的笑話,氣得大聲罵道:“有病啊?有啥好看的?回家看你媽去!”
“袁弘,你是瘋狗嗎?怎麼逮誰咬誰呢?”有人回懟。
“你纔是瘋狗呢!誰再看我笑話,別怪我罵他祖宗三代!”袁弘急了。
大家散去後,袁弘使勁把掃把扔到地上,低聲罵道:“王翠山你個癟犢子,你這麼整我,你給我等着,有你哭的時候!”
……
崔喜回來後,一直帶傷工作,這讓小蘭很擔心,怕他不小心把傷口抻了引起感染,於是就勸說崔喜在家靜養,等傷完全好了再去上班,可崔喜大大咧咧,根本就沒把傷當回事,每天都忙到很晚才下班。
星期天的時候,小蘭正在家裡縫縫補補,黃奇和田芳來了,兩個人都面有喜色,還帶來了不少禮物。
“車大夫,謝謝你!”黃奇一進屋就給小蘭深深鞠了一躬。
“嫂子有了?”小蘭面露喜色。
“嗯!”田芳高興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不過懷上了也不能太大意,一定要按我說的方法保胎!”小蘭非常高興。
“明白!要不是你,我們倆這輩子就只能孤單到老了,你讓田芳懷上了孩子,你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黃奇面露感激之色。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們那麼客氣幹什麼?咋還帶這麼多東西?回去的時候把東西帶回去!按理說嫂子都不應該來,大老遠的折騰啥?”
“那可不行,這是多大的恩情啊,這點東西都拿不出手!”
“中午就在我們家吃吧,我多炒幾個菜,一起慶祝慶祝!”小蘭邊說邊下了炕。
“不了,我們趕緊回去給我爹媽報信去,他們還不知道呢!對了,我把玉鐲子從我大舅那裡拿回來了,你看看是不是你那個?”黃奇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
“那還能錯?”小蘭沒有打開盒子,順手把盒子放到炕桌上。
“小蘭,說起來真不好意思,當初還讓你押東西!你別記恨我,當初我真不知道你有這麼大的能耐!”黃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換了我我也會這麼做!”小蘭善解人意。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黃奇和田芳告辭走了,小蘭把裝玉的盒子放進了櫃子裡。
“好人有好報!你這孩子心眼好,將來肯定能享福!我們家柳陽也心眼好,可惜和你沒緣分!”何玉對小蘭說道。
“柳老師人好還有文化,將來肯定能找比我強百倍的姑娘,我是個離過婚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柳老師!對了,過幾天就到探視的時間了,我去看柳老師,你有啥話讓我捎給他嗎?”
“你就告訴他我在你這兒過得挺好,讓他放心改造,爭取早點回來!”何玉說道。
“嗯,放心吧,我一定把話帶到!”
……
小蘭和何玉正在聊天,忽然院子裡有人大聲喊道:“這是車大夫家嗎?”
小蘭順着窗戶一看,對何玉說道:“你閨女兒和姑爺來看你來了!”
院子裡的人正是何玉的姑爺,柳月的丈夫韓山河。
小蘭把韓山河讓進屋裡,韓山河喝了一瓢水,對何玉說道:“老太太,過得挺好唄?”
“挺好!你怎麼一個人來的?小月呢?”何玉沒有看見柳月。
“她不好意思來,我自己來的!”韓山河說道。
“這個閨女兒算白養了,我自從來小蘭家,她一趟都沒來看我!再說小月不來,你怎麼不把孩子領過來?我可想他們了!”何玉說着說着眼角流出了眼淚。
“來啥啊?你大外孫子金鎖得病了,還挺重呢!”韓三河嘆了口氣。
“啊?什麼病啊?去醫院看沒看啊?”何玉着急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什麼病,反正總咳嗽,還帶血!”
“聽你說的症狀,孩子應該是肺部的毛病,沒去醫院看嗎?”小蘭接口問道。
“家裡哪有錢上醫院啊?去衛生院看了兩次都是借的錢,結果啥也沒看出來,白瞎那錢了!”
何玉一聽,沉下臉來問道:“韓山河,你不是來看我的吧?你是不是沒憋好屁?”
“你這老太太咋不念我的好呢?要不是我堅持讓你跟車大夫來,你能享福嗎?你看你吃得又白又胖,這好嚼穀肯定沒少吃吧?”韓山河嬉皮笑臉。
“我告訴你韓山河,你對我不好,打柳月這些事我都能忍,但是你別把主意打到小蘭身上,聽見了嗎?”何玉把臉拉下來。
“你這老太太心太狠了,你外孫子得病沒錢看,你想讓他在家等死嗎?你說咱家也沒啥有能耐的親戚,根本就借不到錢!車大夫掙現錢,肯定比我這老農民手頭寬裕,所以我就尋思在車大夫這借點救命錢,結果我還沒開口,你就橫扒拉豎擋着,你還是孩子的親姥姥嗎?”韓山河對何玉說話,眼睛卻一直看着小蘭的臉色。
“誰知道你說得是不是假話?你說話二八扣,沒幾句真話!”何玉太瞭解韓山河了。
“我說話就是再禿嚕,我也不能拿自己兒子的病來說事吧?老太太,我不是來找你的,你就消停呆會兒得了!”韓山河面露不悅之色。
“你有啥資格管小蘭借錢?別說小蘭沒有,就是有錢,憑啥借給你?”何玉質問韓山河。
“瞅你這話說的,還憑啥?要是沒有我小舅子柳陽,車大夫可能連命都沒了,更不用說錢了!金鎖是誰?那是柳陽的親外甥,車大夫能忍心看着他病死在家裡嗎?”韓山河振振有詞。
韓山河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小蘭不可能裝聽不見,她對韓山河說道:“你要借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