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鏟一聽這話,嚇得就是一激靈,他緊緊把住伍子的手:“伍子,你別信那個,這鏡子是邪物,它能迷亂我們心智,讓我們自相殘殺。”
伍子揮着銅鏡,厲聲道:“李一鏟你要再不滾,我連你一起幹死。我要活着離開這個鬼地方,我不想死在這。”
李一鏟看見狗子已經趴在地上不動了,後腦血肉模糊,紅紅白白的一片,他噁心地直想吐。這時候,他突然看見這銅鏡在撞擊敲打中,裂開了一個紋,一股黑色如墨汁一樣的液體從裂紋裡留了出來。他叫了一聲:“伍子小心。”
伍子也看到這黑水,他手一哆嗦把銅鏡扔在狗子的身上。那黑色的液汁慢慢地流了出來,漸漸地滲透進狗子的身上,整件衣服很快就被染黑了。
李一鏟和伍子驚駭地看着,遍體生涼。時間不長,狗子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隨即整個手開始輕微活動。伍子和李一鏟對視了一眼,伍子感覺喉頭髮緊:“他……他不會活了吧?”李一鏟也嚇毛了:“狗子或許根本就沒死。”
“咳咳”的聲音從狗子的嘴裡發了出來,他居然慢慢地用手撐地坐了起來。狗子滿是鮮血的臉上全是悽慘痛苦之極的表情,慢慢地朝兩個人爬了過來:“救……救救我,我好疼啊。”伍子這時候已經嚇瘋了,他撿起一把鐵杴來回揮動着,都沒有人聲了:“你……你別過來。”
狗子突然開始自己抓自己:“好疼啊,我好疼。”不一刻,渾身的衣服全給扯爛了,身上滿是抓痕,鮮血直流。狗子抓完身上,緊接着開始抓自己的臉:“我疼。我好疼。疼……疼……”臉上被抓得血肉模糊。李一鏟和伍子看的都傻了。
狗子開始撕扯自己的嘴,大股大股紅中帶綠的鮮血從嘴角流出,他不停地乾號着,猶如一隻殘獸。伍子看着李一鏟,無力地說:“都實現了。是不是下一個就是我了?”狗子撕扯了一會,躺在地上不動了。血像小河一樣蜿蜒流淌。
紅色的墓室、鮮豔的鳳凰圖案、碎爛的屍體、滿地的鮮血、無窮無盡的地宮,這些東西折磨的李一鏟和伍子都快要崩潰了。
伍子蹲在地上“嗚嗚”哭着,李一鏟也靠在墓壁上,沒有力氣動了。他在鏡子裡看見自己掉進去的刀坑裡足足有百把尖刀,還看見一隻手把自己推了下去。這隻手是誰的?
他在擡起頭來,立即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狗子不知什麼時候爬了起來,壓在伍子的身上,張開大嘴,一副利牙正插在伍子的脖子上,伍子四肢抽搐。李一鏟拿起鐵杴,幾步跑到跟前,擡手就是一下,把狗子的腦袋打得粉碎,血像泉水一樣噴的到處都是。
他扶起伍子,伍子已經被咬地奄奄一息:“一鏟,都……都實現了,誰都跑不了。”李一鏟頹然放下伍子的屍體,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
整座地宮靜的有些怕人。空空曠曠,一點聲音都沒有。李一鏟看着一地的死屍,想到下一個就是自己了。這種等候死亡的煎熬讓他有些抓狂。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李一鏟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推開墓門徑直往前走着,一個地宮接着一個地宮。墓壁上的鳳凰,那樣的冷那樣的詭異,時間就像靜止了一樣。
墓門“嘎吱”一聲推開了,李一鏟看到眼前的場景發生了變化,這裡有着巨大的靈帳,一張大大的靈牀,牀上躺着一個人。
他認出來了,這裡是主宮,牀上那人正是王明堂。
王明堂正在閉目休息,聽見腳步聲睜開眼睛,看見李一鏟走進來,他一翻身坐了起來:“一鏟,怎麼,就……你自己?”
李一鏟哭喪着臉:“大……大哥,所有人都……都死了。”
王明堂大驚失色,他走過去一把抓住李一鏟的肩膀:“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