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李聽到烈哥講到那屍體脖子上的文身時,陡然叫了起來:“是邪降族?”烈哥點點頭:“不錯。那個降頭師假扮死屍,溜進靈堂,偷盜鬼面。”皮特李說:“不對,不對,那人既然假扮死屍,陳師傅居然沒看出來?”烈哥說:“這個傳說已經非常久遠了,經數代人口口相傳,和事實走樣了不少,許多細節也模糊不清。我估計那降頭師是在陳大師出靈堂,牛二進靈堂的空當時間溜進去的。”
葉有德咳嗽一聲,緩緩地問:“烈哥,那鬼面到底是什麼?”
烈哥面色變的很嚴肅:“傳說這鬼面,其實就是依據鬼的相貌製作的。人有人相,鬼也有鬼相。”
皮特李哈哈大笑:“鬼有鬼相?你們中國說的鬼無非就是牛頭馬面,黑白無常,”
烈哥很茫然:“不知道。據村裡老人說,鬼最可怕的不是那張醜陋的臉,而是根本沒有臉。據說當時那降頭師就被來自契丹的外族人圍在靈堂裡,他想用法術而出,但被陳大師所封,正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時,他把那鬼面給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葉有德和皮特李同時問道:“結果怎麼樣?”
烈哥搖搖頭:“故事到這裡就演義出了無數個荒誕的版本,我認爲都不是事實。不過那降頭師最後還是逃了出來,鬼面也沒有被盜走。後來鬼面就跟着王爺的棺槨下了葬,封存在墓裡。看現在的情形,這鬼面還應該在,而那個邪降族女人的目的應該就是它。”
葉有德也明白過味來了:“這放鬼面的地方必然被那陳師傅下了機關,而破解這個機關的方法,只有……陳家的後人……李一鏟知道。”
這時,石牢之外響起了腳步聲,隨即牢門鑰匙響動,三個人馬上閉口,都垂下了頭。牢門“嘎吱嘎吱”地打開了,少女青珠從黑影裡閃了進來。她摁了一下身邊的一個機關,葉有德身上的鐵鎖開始向外移動,拖着他往前走,葉有德整個人都倒在了水裡。石牢裡的水污穢不堪,臭氣熏天,他不停地乾嘔着。
拖到門口,青珠蹲下身子,直直地看着他,目光極爲陰冷。她拿出鑰匙打開了葉有德腿上的鐵鎖,冷冷地說:“跟我走。”
葉有德活動活動麻木的雙腳,慢慢地爬了起來。青珠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打開塞子,往水裡倒出了許多黃色小蟲,密密麻麻,恐怖之極。那些小蟲子迅速遊進水裡再也不見。葉有德嘴脣顫抖:“這……這是什麼?”青珠把瓶子收回懷中,然後盤起了自己的頭髮柔柔地笑着說:“你如果不聽話,這些小蟲子會把你的朋友都吃掉,最後只剩下白骨。”最後“白骨”二字說的非常柔媚,但裡面透着極度的冰冷。
皮特李大叫着拼命晃動着自己身上的鎖鏈:“Why,你這個邪惡的女人。”突然,他一聲慘叫,身下的水裡瞬間漾出了大片紅色,一羣黃色的小蟲圍在他的身旁。葉有德膝下一軟,鬥志全失,“撲通”一聲給這個少女跪下了,滿頭的長髮散亂在胸前:“我聽你的話,別……別折磨我的朋友了。”
青珠轉過身走出石牢:“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