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黑雲密佈,空中密密麻麻的雨滴從那無垠的黑暗中落下,原本怒吼的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有了起初的強烈。竹筏上,我和安靜正以一個曖昧的姿勢四目相對。而我們兩個人出奇的沒有察覺什麼不對的地方。
小船在旁邊搖晃,在一個小浪花的推動下輕輕的磕了磕我的腦袋,我這纔想起來我們的處境。就在我起身的時候,一股鑽心的疼痛讓我之前的行動化做了泡影。隨着噗通一聲我跌倒了,這次我調了調位置,跌倒在了安靜的旁邊。我這一下給安靜看的就是一驚,她連忙爬起來仔細打量起了我。
這不看不知道,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的身上早已經是傷痕累累了。胸口上一處又一處的都是船磕出來的淤青,手臂上也是左一處傷口右一處淤青。最恐怖的則是腳上,在湖底被玻璃瓶子扎出來的傷口已經不在流血了,因爲那是在水裡,血液都被稀釋了。
安靜連忙俯下身子拉我起身,咬了咬牙,我很是艱難的用完好的左腳支撐着,在安靜的幫助下站了起來。小船就在身邊,看着現在比剛纔小了很多的水面我和安靜都回到了船上。坐在船上,我凝視着腳上被玻璃刺出的五釐米長的口子,深度我自己都不好估計,但是現在剛一出水就又開始有血留下來了。我知道如果我不趕緊處理,那可能就會是不可挽回的後果了。
看了看剛纔安靜披在我肩膀上的外套,我撕了撕發現根本就撕不動啊。禍不單行,福無雙至,就在我思考怎麼解決傷口的時候,我眼睛開始模糊了,身體發冷,頭開始變得昏昏沉沉的,然後天一黑我暈了過去,這時因爲失血過多和體溫失常導致的。
不知道過了過久,我迷迷糊糊的甦醒。這個時候我正趴在一個瘦弱的背上,屁股底下是電動車,剛纔是車被石頭硌了一下,把我震醒了。
我兩條胳膊正掛在安靜的脖子上,安靜爲了我不掉下去則是左手拉着我的右胳膊把我的兩個胳膊都壓在胸口,右手單手騎着電動車。我費力的扭了一下現在,看到了自己穿着褲子,和外套。那個受傷的腳上正纏着一塊白色的白布,上面已經有些發紅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又昏過去了。
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了,這個時候我正躺在醫院的牀上。右腳傳來的刺痛將我喚醒。這個時候,正有一名護士正用酒精給我消毒呢。而左手邊正趴着一個紅裙子的女孩,溼透的頭髮雜亂無比。
就這樣我在醫院住了下來。後來腳上的那道傷疤被縫了十一針,醫生說我失血已經很多了,如果最後沒有止血的話我可能就要丟一條腿了,而包紮傷口的那塊布,我是聽護士小姐姐說才知道,原來那是安靜的吊帶啊,我就說呢,我的衣服褲子很難撕破的,她力氣那麼小……是啊,她力氣那麼小,是怎麼把一百多斤的我給揹走的呢。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就像我身上的傷口一樣,連續好幾天我都需要用消毒水和藥擦身子,因爲全身都有傷口啊。而在這個過程中一直都有一個姑娘陪着我,就算是後來我爸媽來了也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