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我們從來往雙車道駛入了單三車道,車速也不斷提高,七十,八十……
天光終於透了出來,斜斜的灑落在原野上,一條又一條的光斑熠熠生輝。我半開着窗戶,懶散的將手掌伸出窗外,手臂迎着咧咧的狂風忽前忽後的搖擺着。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王輝不打算在做飯了,就帶着我在超市買了桶泡麪和香腸零食就吃了起來。他買了很多,算上煙的話得有三十多塊吧。而我因爲只有打工結束的時候老闆纔會給我工資,所以身上的錢就是我的命根子,就不敢亂花,就只是花了十塊吃飽肚子就行了。
晚上回到基地,繁忙的一天終於結束了,接下來的就是我們自由休息的時間了。
我躺在牀上百無聊賴的玩着手機,而下鋪的王輝在借了個電話後就一臉興奮的朝着我說到:“王放,走,哥帶你去認識幾個朋友。”本着閒着也是閒着,我也就沒有拒接。
我們所在的倉庫不遠處是另一處院子,哪裡有一個移動的裝配房,路面有兩個高地牀。我們進去的時候,裡面煙霧繚繞,一米之外看不清人臉。剛進去的王輝和我當機就被嗆的咳嗽起來。王輝領着我自覺的找了一個牀,坐了下來然後就罵到:“操,你們兩個傻逼,你倆這是抽菸的呢還是放火的呢,還不開門不開窗戶,這是捨不得煙,打算吐了出來再吸進去,二次利用呢?給你倆窮瘋了吧。”
一番鬧騰,經過介紹,我知道了對面兩個二十幾歲的男人的名字。他們兩個一個瘦高一個壯實,瘦的那個叫丁磊壯的那個叫張同。
聊了一會兒,他們三個人突然想玩撲克牌了,就拿出撲克牌說要玩炸金花。三個人爲了一圈,因爲我和他們兩個不熟所以也沒有什麼好聊的就自顧自的在一旁玩着手機。
王輝他們三個玩了沒幾把就說三個人太少沒意思,就鼓搗着王輝勸我也一起玩,王輝開了口,我也不好拒絕就也一起玩了起來。炸金花,他們三個在玩錢,一次底爲一塊,我不清楚情況就沒敢下場,一直都是隻陪場子不算錢。
幾輪下來屋子裡的煙霧在三個人不斷的抽菸下又到達了我剛進屋時的盛況,朦朧的菸絲絲絲渺渺,我的頭在火熱的氣氛中也失去了清明。
又一次王輝看着我無趣的扔掉手裡的大牌,提議到:“放啊,要不你也下場玩玩吧,你看我一個人都輸了十幾塊了,你要是早點下場早就贏了五十塊錢了。”旁邊的丁,張二人也慫恿到,來吧,一次一塊贏得不多輸得不少,怕啥啊。
在他們的慫恿聲中,我又用自己那不太清明的腦瓜子想了想,嗯,就同意了。
開始玩了,我的手氣還是照樣的好,而王輝則是一輸再輸,沒一會兒我就贏了五十多,而王輝也輸了二十多。
王輝看我又一次發牌罵到:“滾,你發的牌我老是輸,一把好牌都沒拿到,這次我發牌。”說罷就拿過了我手裡的牌,自己洗牌發牌,一圈下來,我依舊是好牌連連,而他自己則是照舊輸牌。
對面的兩兄弟則是,丁磊輸的最慘都輸了七十了,張同不輸不贏。王輝又玩了兩把,我看差不多了就起身,打算離開了。而對面的兩兄弟則出聲了,牌桌上贏了錢就走可不是啥好習慣,輸錢的人沒說結束,贏錢的人別急着走啊,王哥你說是吧。我看了看王輝,而王輝也勸到:“確實不合適,王放現在走不合適。”
看王輝沒有走的意思,我知道今天確實不好走,三個輸錢的人每一個肯鬆口,那我這個贏家說啥都走不了啊。
我出去在旁邊的荒地上撒了泡尿,晚風輕輕一吹我清醒了一下,然後就又回到了屋子裡。
屋子裡他們三個依舊按照之前的座位坐着,我看沒什麼問題就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這次張同發話了:“輸了一晚上,這下我洗牌。”這次回來打牌,不知道是被風吹了的緣故,還是怎麼回事,怎麼老是感覺打牌的氣氛怪怪的。不明白原因的我沒想那麼多,拿到牌照常玩。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我發現我的牌怎麼越來越垃圾了。輸得次數開始變多了起來,他們手裡的牌總是比我的大。王輝也從原來的虧欠漸漸的變得小有盈餘。唯獨我和丁磊在輸錢。
手裡的牌總是小牌,我開始用賭牌的技巧炸胡等技巧來贏牌了。第一次,我手裡捏着4,5,7這樣的小牌,但是我卻一次叫了十個,在聽到張同,和王輝跟牌後我一下子又叫了五十個,那就是六十塊錢了。他們一次子開始變動猶豫,最後默默地扔了牌。我就這樣我一下子把輸得錢都補上了,還小賺幾塊。
我沒幹聲張,默默地把牌扔進廢牌堆裡,但是卻被張同撿了起來。他們發現了我炸胡的秘密了,之後我就在沒有贏過牌。天知道他們爲什麼轉了運。
沒有二十分鐘我就欠了五十塊了。又一次發牌,我沒有看,盲猜了五十個。而這個時候的張同已經贏了一百多塊錢了,他看我也不看牌就說五十個,他也不看牌直接就開我五十個。他說自己賺了一百多個了就算輸了,也還有,所以賭得起。而我則是打算按照他們看牌的習慣讓他們看牌一百個自己不敢開牌。這下子只能是在此一搏了。
而結果就是,我毫無意外的輸了。我總共欠了一百塊,我就說不玩了,因爲我是輸錢的人,所以他們也就沒攔着。丁磊輸了二百,王輝贏了三十。張同一人贏了二百七十。付了錢我起身出了小屋,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王輝緊跟着出了門。沒有說話,我們走在回家的路上。王輝開口了,你看那個丁磊雖然輸得多,可是張同壓根就不會要他的錢,還會給他不少,他就是個托兒。
而我聽在耳裡,心裡則是在想:“你們三個要是沒有動手腳我腦袋卸下來給你踢。”都怪自己最後衝動了。心裡這樣想着,嘴裡確實說到:“沒事輝哥,一百塊又不多,就當交了學費了。”王輝沒有聽懂,啊了一聲,我卻再沒有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