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去洗手間了？
莊佳如此想着，收回目光，繼續低頭看動畫片。
“你能稍微認真一點嗎？這一段文字序號全是錯的！你是想讓我們今晚都陪你通宵嗎？”
“芳芳，少說兩句吧……”
突兀的爭執聲傳來，莊佳默默把動畫片的音量調到最低。
準確的說，不能算是爭執，只是有一個戴眼鏡的女生在埋怨另一個女生，而辦公室裡另外兩個男生充當和事佬，你一言我一語的勸着，試圖緩和氣氛。
大約是顧忌於楊隨時會回來，也可能是擔心莊佳會聽見，他們的聲音都不算大，不過也足夠莊佳將事情前因後果聽個明白。
戴眼鏡的女生叫胡芳芳，個子不算高，頭髮剛剛及肩。
看她的語氣動作，性格應該屬於直來直去的那種，做事也利落，每完成一部分資料，唰唰幾下規整好，分門別類裝進檔案袋，然後整整齊齊擺在於楊桌案上。
另一個女生叫宋靜茹，看起來比較柔，長髮繫了一個鬆鬆的馬尾，做事溫吞，敲鍵盤的頻率就要比胡芳芳慢不少。
今天原本可以按時下班，但是宋靜茹在快下班的時候，把一份重要材料混進了作廢的文件裡，直接放碎紙機裡全給絞碎了。
於楊明天一早出庭時需要用到這些材料，時間耽誤不起，只能四個人全留下加班。
因爲這麼低級的失誤，導致小半天的工作量白費，這事放誰身上，誰都會生出怨氣。
但是宋靜茹柔柔弱弱的，男生不好開口說什麼。
胡芳芳則沒那些顧忌，直接埋怨開來。
抱怨沒說幾句，宋靜茹的眼眶就紅了，胡芳芳煩躁的道：“能等活幹完了再哭嗎？要是因爲我們材料準備不充分，導致明天那案子的被告不能定罪，你跟受害者家屬哭去吧！”
話說得很不客氣，宋靜茹的眼淚一下子落下來。
旁邊兩個男生不敢閒着，一個勸胡芳芳，另一個拿了紙巾給宋靜茹擦眼淚，好半天，辦公室裡纔算是和諧了一些。
莊佳裝模作樣偷聽了一會兒，沒有爆料了，便把動畫片的音量調回去……
沒過多久，於楊回來了，辦公室裡越發安靜。
工作完成的時間比於楊預估的早，似乎是因爲那個胡芳芳比較給力，效率高。
於楊口頭表揚了幾個助理，輪到宋靜茹時，淡淡說了句：“下次注意。”
莊佳觀察到，宋靜茹的臉色當場變白幾分，彷彿備受打擊。
這四個字有那麼大傷害力嗎？別不是暗戀上司吧？
莊佳心裡暗戳戳的想。
大約剛戀愛時，對伴侶都會比較緊張，任何近距離的異性都會被列入“疑似小三”的名單裡，不過看看於楊對待助理那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莊佳的心莫名安定了。
工作結束，於楊帶莊佳去吃飯。
因爲去晚了，他們等了很久纔等到位置，而吃完這頓晚飯後，時間已經逼近十點。
回家的路上，於楊感到很抱歉。
“下次不用等我，別餓壞了身體。”他說。
莊佳搖搖頭：“沒事的呀，我有時想減肥，故意不吃晚上那頓飯，結果餓到十一二點，餓得受不了又會找宵夜吃，今天就當吃宵夜了。”
於楊失笑，伸過來一隻手摸了摸莊佳的腦袋，“總是這樣會弄壞腸胃的，下次如果我有事，你先吃，我忙完了再去看你。”
“那你弄壞腸胃也不行啊。”莊佳靈機一動，提議道，“我給你送盒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