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陽光和煦,溫暖宜人。
咖啡廳的玻璃櫥窗外,擺着一簇簇鬱金香,在陽光照耀下嬌豔動人,濃墨重彩。
慕則寧坐在位置上靜靜等待着,時不時垂眸看一眼腕錶。
已經超出約定時間一刻鐘了。
他有點煩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耍了。正準備起身離開,一個戴着寬大帽檐的明豔女人走進咖啡廳。
女人一眼就看見慕則寧,紅寶石般濃豔的脣微微勾起,朝他走來。
“慕先生。”她打了個招呼,在慕則寧的座位對面坐下,摘下帽子,以及臉上的墨鏡。
沒摘墨鏡時,慕則寧覺得她看起來像三十歲左右,而摘了墨鏡之後,露出眼角的深紋,與眼底的青色,彷彿幾天幾夜沒閤眼的憔悴,一下子顯出老態。
這位,想必就是喬靜嘉的母親了。
“怎麼稱呼?”慕則寧冷漠的注視對方。
“我姓蕭,蕭婉婉。”蕭婉婉笑了一下,撥了撥被帽子壓過的頭髮,“抱歉啊,我來遲了。”
慕則寧不耐煩和她寒暄,皺了下眉,直言道:“蕭女士,我們進入正題吧,你準備賣什麼消息給我?又怎麼確定那些消息對我而言有價值?”
“這麼着急呀……”蕭婉婉翻着咖啡廳裡裝裱精緻的菜單,“我纔剛坐下。”
慕則寧臉色微沉,抿着脣沒說話,但眼裡的不耐,一覽無餘。
蕭婉婉便知道,喬靜嘉已經耗盡了她在慕則寧這裡的所有情分,以致於但凡與她有關的事,慕則寧都充滿了不信任、不耐煩。
“既然慕先生着急,那我就直說了吧。”蕭婉婉說道,“如果措辭太直接,引起你的不適,請別見怪。”
慕則寧神情平靜,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身上的病,經過治療之後,醫生說已經沒有大礙,可你仍然……不行,於是開始接受心理治療。”蕭婉婉頓了下,打量慕則寧一眼,接着說道,“心理治療需要女性朋友從旁協助,你找了靜嘉,每週和她一起配合治療,效果顯著,你有了好轉,可是很奇怪,除了靜嘉,你對其他女人仍然沒有感覺。”
慕則寧臉上沒什麼表情,“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我是她的媽媽。”蕭婉婉笑笑,“雖然我們的關係不太好,但總歸是母女,她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
慕則寧漠然道:“如果你想用這件事來要挾我,恐怕要失望了,這種新聞不痛不癢,頂多讓人議論兩句,我隨時可以站出來澄清,還有,我慕家的法律顧問想必會對此很感興趣。”
“你誤會我了,慕先生,電話裡我就已經說過了,我是爲求財,不爲結仇。”蕭婉婉從包裡拿出一本書,輕輕放在桌上,推到慕則寧面前,“你不覺得奇怪嗎?明明沒有受過任何精神刺激,爲什麼身體會不行了呢?”
桌上的書,看書名便知道是與心理治療、心理暗示一類相關。
慕則寧皺着眉道:“蕭女士,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打啞謎。”
蕭婉婉笑起來:“慕先生,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被人騙了!有人對你進行了催眠,所以你的身體纔會不行!像這樣的書,靜嘉以前有許多,她每天抱在手裡看,還問我怎麼能讓男人更快活!”
慕則寧變了臉色,難以置信道:“你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