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清晨。

“婉婉師姐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出門呢?”搶奪副駕駛座失敗的程嘉有點怨恨地看着前面的謝婉婉。

“突然不想擠公車了,小嘉師妹怎麼了?”謝婉婉微微彎起嘴角,看來這個程嘉真的以爲自己鬥不過她吶,謝婉婉不覺開始檢討自己這段時間是不是顯得太過禮讓了呢?

“沒什麼,只是有點不習慣而已。”不習慣?她還真好意思說出來,該不習慣的人是她謝婉婉纔對,這個外來入侵者來了才幾天,憑什麼說不習慣啊?

“是我不想婉婉自己坐公車的,我不放心!”專心駕駛的林亦銘並不是沒有聽到她們充滿□□味的對話,但讓謝婉婉奇怪的是他這次竟然沒有選擇中立的態度。

“那也是哦,自己坐公車太危險了,要是我的話就不敢了。”程嘉的言下之意是賴定林亦銘咯?她程嘉就比她謝婉婉嬌貴咯?什麼叫“自己一個人就不敢”啊?B城的治安有那麼差嗎?那那些天天擠公車上下班的女人就不是女的嗎?好笑!

“小嘉師妹你擔心的問題的確是個很大的問題。我想啊,你還是快點找一個男朋友比較好了,我和木頭又沒時間老是呆在你身邊,如果你有什麼事我們也不好跟你爸交待,畢竟人是他託付給木頭的。”謝婉婉表現得想一個熱心的大姐,其實在心裡卻不斷地翻白眼。誰看上她誰倒黴一輩子,看那“景哥”就是一個好例子了!

“婉婉師姐你真愛開玩笑,人家還在讀書,還不是談戀愛的時候啦!”愛說笑嗎?這程嘉是斷定她不會提前那個“景哥”吧?明明大家都心知肚明瞭,還演什麼戲!

“程嘉你到了。”林亦銘突然停車,打開車門,也打斷了兩人的對峙。

“那,阿銘師兄,婉婉師姐,我們下班再見了!”程嘉笑得讓謝婉婉想揍她一拳。什麼叫下班再見啊?木頭接她下班是義務還是任務?他又不是她家的司機!

“你今天晚上下班之後沒事了吧?”重新啓動引擎,林亦銘狀似隨意地問謝婉婉。

“呃,讓我想想看。”謝婉婉故意停頓了一下,作出思考狀,看到某人微微皺起的眉頭,謝婉婉在心裡偷笑了一番,“好像是沒有了。”

“那下班後等我來接你。”林亦銘鬆了一口氣。

“好啊!”謝婉婉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嘴角的弧度還是泄露了她的秘密。

……

“喂,婉婉,阿銘明天的生日你決定怎麼幫他慶祝?”午休時間,謝婉婉接到了小夏打來的電話。

“還能怎麼慶祝,就平時一樣啊!晚上的時候大家一起吃頓飯吧!”謝婉婉漫不經心地回答,如果是週末的話還能花點心思想想可以弄些驚喜給他,但是卻剛好是上班時間,即使謝婉婉願意怠工,林亦銘知道也不會高興的。

“那在你們家裡弄還是來‘地平線’這邊?”小夏有點挫敗地詢問,男方木頭就算了,女方也沒有一點浪漫細胞。

“呃,還是你們那邊吧,我明天中午過去幫忙準備一下,在家裡的話可能比較麻煩。”謝婉婉衡量了一下,然後再補充一句,“還有,就在休息室裡面吧,程嘉可能也會去。”

“那個麻煩精?我可不歡迎她!”小夏氣呼呼地說,謝婉婉幾乎可以想象電話那頭某人嘟起的嘴巴了。

“那是木頭的生日,人家老早就想着送什麼禮物了,明天要拋下她絕對不可能,而且還是別讓木頭爲難吧!”謝婉婉也不願意這個私人的生日會裡有討厭的人蔘加,但是木頭不可能不讓她去,而他們也不可能把她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裡。

“那好吧,我就賣你們面子。但是如果她再像上次那樣不識好歹的話,本小姐絕對不會再跟她客氣了!”小夏醜話說着前面,到時候就算鬧得大家也不愉快也不能讓那丫頭得意。

“好好好,要是她鬧事,我也不會放過她。”謝婉婉自認自己這段時間的退讓已經給足面子程嘉了,如果她還想得寸進尺的話,那就被怪她了。

“你早就應該給點顏色她看看了,她以爲她是誰啊?沒必要爲了這種人委屈自己!”小夏爲謝婉婉抱不平,“阿銘也真是的,導師的女兒又怎麼樣?就算是導師自己,我們上學也是交了學費的,根本就沒欠他們什麼!”

“算了,我也不想計較什麼了,反正她最多也只是礙眼了一點,那些小手段我們入得我們的眼嗎?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而已。只要她鬧得不過分,我們就當是鍛鍊一下自己的高尚情操就行了。”謝婉婉覺得跟一個小女孩鬥實在有失自己的身份,但是一切都是有限度的。如果這程嘉是想騎到自己頭上的話,那就註定她只有摔得很難看的份了。

“好吧,就這樣決定吧,那要訂蛋糕嗎?”小夏問。

“不,明天中午我買材料過去‘地平線’那邊做吧!”謝婉婉還是覺得總得爲木頭做些什麼纔會比較自在。

“好吧,隨你喜歡。那就先這樣了,byebye!”在小夏看來,這兩個人,總是喜歡默默爲對方做着些什麼,卻永遠不會告訴對方。但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該說出來的,像他們那樣,要繞太多的彎路了。

“嗯,byebye!”謝婉婉合上電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右手無意識地撥弄着桌子上面的文件,不知道在想什麼。

然後她想突然驚醒了一樣,打開電腦,忙碌地搜索蛋糕的製作方法,並在隨身記事本上仔細地寫下每一個步驟。

“婉婉,在寫什麼?”吃過午飯回來的盈秋從謝婉婉的身後冒出來,嚇了她一大跳。謝婉婉連忙關閉窗口,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蛋糕製作?婉婉,看你平時也蠻有魄力的,想不到你還有小女孩的一面。呵呵,是做給你家本田的嗎?”盈秋看到難得臉紅的謝婉婉,忍不住想逗一下。

“哎,別鬧了,明天是他的生日,那我有點表示也是應該的。”謝婉婉慌忙解釋。

“你們和好了?上次我們逛街的時候買的那件貴的要命的襯衫還不夠表示麼?”盈秋八卦地揶揄謝婉婉。

“和好什麼,我們根本就沒吵架。我只是覺得只是買的好像太隨便了。”謝婉婉繼續爭辯。

“好啦,我不取笑你了。”盈秋失笑,然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對了,你有聽說過公司好像要調人下去工廠那邊當管理嗎?人好像就是在我們人事部裡挑。”

“是有這樣的傳聞,不過就算是真的,也輪不到我們這些菜鳥啦,一來沒有管理經驗,二來到了那邊就是土皇帝了,怎麼可能讓我們這些小人物擔當如此重任呢?”其實謝婉婉想說的是:如果那邊邊沒人管的話,接手的也肯定是老闆的心腹他纔會放心,公司的命根都在那裡了,工廠那邊要是出了什麼亂子,這邊肯定會受到重創,老闆肯定會找一個自己絕對信任的人下去,不然他倒不如親自管理。在謝婉婉看來,那個什麼事都不幹的小李大概纔是最佳的人選,雖然他沒什麼才幹,但去當一個監督人員也綽綽有餘。更何況,能當老闆的自然是聰明人,小李再呆在人事部的話,這底下的遲早是要反他了。

“那就好,誰願意被調到那個鬼地方去?!”聽到謝婉婉的分析,在城市長大的盈秋鬆了一口氣。

其實謝婉婉也不願意被調去工廠那邊,不是她不能吃苦,而是那裡離B城的市中心太遙遠了,離她的木頭太遙遠了。

“一點半,該幹活了!”謝婉婉關掉原來的網頁,打開access軟件,開始整理那堆凌亂的人員數據,人員調動什麼的,最討厭了!當年access低空飛過的謝婉婉,如今閉上眼睛也知道這個軟件的所有操作了,雖然它的操作比excel複雜,但處理數據的效率的確比excel高多了。

下午人事調動的通知發下來了,一如謝婉婉所料,被下調到工廠的是小李和一名有點裙帶關係的科長,然後人事部近期招人填補空缺。謝婉婉認命地打開數據庫調出2人的資料,在請示經理以後開始起草招聘啓事。終於能夠做回人事部的本職工作了,謝婉婉嘆氣。

“婉婉,下班了,還不走?”結玲看到還在電腦面前拼搏的謝婉婉,出言提醒。

“咦?下班了?”謝婉婉擡頭,顯然還在狀況之外,她擡起左手看着手錶,“啊!真的下班了!”然後她奔到窗前往下看,果然發現一輛本田已經停在那裡等候了。於是她急忙把電腦裡的文件保存好,直接關機,然後對着結玲說了一句“謝謝玲姐,我先走了!”,接着馬上飛奔下樓。結玲看着難得毛毛躁躁的謝婉婉,失笑搖頭。

結玲走進窗邊,看着樓下那對男女,女的低頭撒嬌般的道歉,男的像是接妻子下班的丈夫,耐心而溫情,唯一不和諧的地方就是站在他們旁邊那個帶着嫉妒眼神的女孩。希望他們兩個人能走到最後吧!結玲“嗖”地一把關上了窗簾,隔絕了外面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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