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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有個年輕男子要硬闖百悅門後臺,被幾個小姐妹兒攔住。
“我就是進去送個東西,馬上就出來了。妹妹們,你們就行行好,讓我過去吧,”小夥子笑的討好,抱着手上的錦盒,百般央求着擋在跟前的小姐妹兒。
“這不是錢爺麼。”其中一名姑娘認出要硬闖後臺的這個小夥子就是轟動滬市的賊公錢朗,眼神立馬變得警惕起來,“你該不會是……想去我們後臺偷東西吧?”
錢朗連忙否認:“不不不,我早就從良啦,偷偷摸摸的行當我已經不幹啦,我現在是錦繡布行的外銷員。”
“錦繡布行?”一名穿的特別喜慶的姑娘說,“聽都沒聽說過。”
“我們布行纔開張沒多久,你們沒聽過我們錦繡布行,但你們總見過大名鼎鼎的雪皇江映雪穿着我們布行爲她量身定做的衣裳。就麗人坊大賣的露背旗袍,還都是模仿我們錦繡布行的旗袍樣式做的呢。”錢朗嘴上利落得給錦繡布行打廣告,端高了錦盒給面前皆爲動容的姑娘們示意了一下,“江小姐前幾天在我們錦繡布行訂做的衣裳,我這不給她送衣裳來了麼。”
“後臺不許男子出入,這衣裳——”藍衣姑娘盯了錢朗手中的錦盒一陣,目光閃過一道難以察覺的精光,擡眸對錢朗說,“還是我們幫你送過去吧。”
說着,她真要去拿錢朗手上的錦盒。
錢朗做了個假動作,逗了這位心急的姑娘一下。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錦繡布行有規矩,外銷員送貨上門時,必須由買家本人親自簽收。”說白了,他這個外銷員其實就是個送快遞的。
外銷員總比快遞小哥好聽,還帶着那麼一點點專業的色彩。但是現在悲劇了。他連買主的面兒都見不到。
“好妹妹們,我求你們了,我進去一下馬上就出來了,我這還要趕着回布行給掌櫃覆命呢。不然。你們也可以把江小姐給叫出來,你們只要說錦繡布行的人給她送衣服來了,她一定會出來的!”
紅衣姑娘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一看就知她沒打什麼好主意。
“想讓我們幫你可以,你把盒子打開。讓我們看看盒子裡頭裝的是什麼樣的漂亮衣服。”
錢朗哭喪着臉,“哎喲,好妹妹們,你們就別難爲我了,我們錦繡布行是有規矩的,盒子只能由買家本人親自打開。”
她們不幫忙算了,還想故意刁難。錢朗一想算了,他乾脆還是在這兒等着吧,反正江映雪總會從裡頭出來。
藍衣女子與紅衣女子相視一眼,兩人眼裡不約而同閃過不懷好意的光芒。
藍衣女子揚起手來。企圖要拍打掉錢朗手上的錦盒。
錢朗什麼身手,看見對方一擡手,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想要幹什麼。他第一反應就是保護好手上的錦盒不掉在地上。
萬一打翻了盒子,違反了錦繡布行的任何一條規矩,他可是要照着盒子裡衣服的價格賠償的。
藍衣女子拍了個空,沒能得逞,她一臉惱怒之色,睜圓了眼睛瞪了錢朗一下,又緊盯着他手上的錦盒,眼裡冒出渴望的火焰。恨不得要撲過去強。
誰不知道,江映雪穿的每一件與衆不同的衣裳都將會帶起一波服裝潮流。她們就是要看看,盒子裡的衣裳到底有什麼與衆不同!
藍衣女子失禮,錢朗不僅不怪。還好心勸說,順便再給錦繡布行打了一把好廣告,“幾位好妹妹,你們要是想穿跟江小姐穿的一樣漂亮的衣裳呢,你們可以去我們錦繡布行看看。我們錦繡布行跟其他賣衣服的鋪子可不一樣,我們做的是高貴、大氣、上檔次的品牌服裝。如果你們出的起價,我們甚至會爲你們量身定做出一套與衆不同的服裝。”
“錦繡布行真的有那麼好?”
“好不好,你們去了就知道。”錢朗說。
“比麗人坊還好?”
“剛纔不是說了嘛,他們麗人坊還是照抄我們錦繡布行旗袍的風格,這件事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不是。”
錢朗說破嘴皮,終於說動她們其中一人幫忙去通知江映雪來收貨。
不過江映雪沒親自來,來的事她身邊的丫頭姚薇。
姚薇架子端的很高,“東西給我吧。”
錢朗一看不是江映雪本人,當即猶豫了一下,心想姚薇事江映雪的貼身丫頭,把東西交到她手上也一樣,於是就放心得把錦盒交給了姚薇。
“勞煩姚姑娘再給江小姐帶句話,我們掌櫃說了,尾款等另一件旗袍做出來再結清也不遲。”
姚薇不耐煩的擺手轟趕着他,“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錢朗不喜她這種瞧不起人的態度,心裡不服氣的嘀咕一聲,“往後有你們巴結我的時候!”
錢朗頭一回送貨,結果就鬧出事兒了——
那件深v旗袍裝,江映雪還沒穿出去,第二天市面上就有風格極爲相似的旗袍流通出來,而且好多人已經穿到身上了。
這件事發生之後,江映雪大爲光火。
這件深v旗袍,她準備在下個月自己的生日宴會上穿着亮相驚豔衆人。現在可好,如果下個月她邀請的女嘉賓都穿跟她一樣的深v旗袍或者是類似的服裝,她雪皇這張臉該往哪兒放?她還怎麼成爲獨一無二的明星?
這天晚上,她早早來到百悅門,就是爲了要找香菜對質。
錦繡布行在她面前不是號稱追求高大上追求卓越品質,不是說要給她獨一無二麼?
就算江映雪不來找她發脾氣,香菜到了百悅門,用自己的眼睛也能見證一切。
說實話,她有點兒懵。
她還不知道那件深v旗袍已經被送到了江映雪手上,今兒到了百悅門,卻看到有幾個姑娘穿上了這一款型的旗袍裝。
蹊蹺,真的很蹊蹺啊。
江映雪將情況給香菜說了一遍。
“我問過了,她們的衣服是從麗人坊買的。這種款型的衣服,我還沒有穿出去。麗人坊怎麼突然就賣起了相似的服裝?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事實擺在眼前,香菜卻也是一頭霧水,能給出的最有說服力的解釋就是,“我們錦繡布行是有規矩的。外銷員在沒有把做好的衣服送到買主手上之前,不能擅自打開盒子。我們錦繡布行把旗袍的設計風格泄露出去……我覺得不大會有這種可能。”
“規矩?”江映雪繃着臉,抱胸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怎麼保證一定不是你們那邊泄露的?不是你們。難道還是我不成?那件旗袍到了我手上,我試了一次就帶回家放好了!”
香菜想了想,“如果真的是我們錦繡布行的疏忽,我們會負起責任。我去打個電話問問。”
江映雪原定的那件深v旗袍,香菜本來已經在家裡做好了的,只是袖釦出有些問題,需要石蘭再修飾一下。她是沒想到她昨天白天把旗袍送到布行,當天晚上就被送到江映雪手裡,緊接着第二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錢朗已經在電話裡跟香菜解釋清楚了,不過還是親自跑來百悅門一趟。
他把在電話裡給香菜說的事。又跟江映雪說了一遍,還說他敢和當時把他攔在百悅門後臺前的三個姑娘對質。
江映雪叫錢朗去認人。錢朗很快就將那三個姑娘指認了出來。
嗬嗬,巧了,那三個姑娘今兒一同穿深v旗袍亮相的。
三個姑娘和錢朗並排站在香菜和江映雪面前。
香菜問她們,“你們身上穿的旗袍從哪兒買的?”
“麗人坊啊,我們三個一塊兒去買的。”其中一人回答道,還輕撫着衣服的領子,神色沾沾自喜。
江映雪脣邊掛着一抹冷笑,“昨天我才收到一身這種款型的旗袍,今天你們就穿上跟我一模一樣的了。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
有個姑娘不滿的嘀咕道:“還真是奇怪了,這種事情問我們做什麼,怎麼不去問麗人坊的掌櫃啊。”
香菜敏銳過人,怎會錯過她眼底的那一絲心虛。
江映雪端起酒杯。紅脣邊的笑意更冷,“穿上新衣服很高興是嗎,我會讓你們更高興。不說實話的人,今天就是你們在百悅門的最後一天,明天就不用來了。別當我是嚇唬你們,也別以爲我沒這個權利。”
三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姑娘此刻皆是花容失色。一個個面面相覷,眼中那些炫耀和得意早已被驚恐取代。她們不能失去這麼好的飯碗!
她們爭先恐後的要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交代出來。
“其實是這樣的,昨天晚上錢爺走了之後,是姚薇把盒子打開,把裡面的衣服拿出來給我們看的!”
現在真相大白了,責備並不在錦繡布行。
錢朗拍着胸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驚魂甫定道:“真是嚇死我了!”
既然責任不在他,那他就不用照價賠償錦繡布行的損失了。
他以爲這樣,香菜就會放過他了嗎?
“不按規矩來,這個月,沒有提成沒有獎金。”
錢朗一聽,頓覺五雷轟頂,哭喪着臉哀求:“香爺,不要哇,盒子明明不是我打開的,這——”
“我定的外銷員的第一條守則是什麼?”香菜冷着臉問。
錢朗欲哭無淚,低聲嘟囔:“必須把包裹送到買家本人手上……”
現在事情真相了,責任本不在錦繡布行,昨天是江映雪她自己讓姚薇去收包裹的,盒子也是姚薇那不經事兒的丫頭打開給別人看的。
看香菜處罰無辜的錢朗,江映雪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她決定回去之後好好教訓一下姚薇那死丫頭。
香菜對江映雪說:“這件事就算了,這件衣服的尾款,我們布行不要了。”
江映雪心裡清楚這件事她該付主要責任,但她哪容得別人在她面前耍大度,“衣服的尾款我照給,但是我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
她想散財,香菜不會硬攔着她。只是,麗人坊這麼肆無忌憚的壓着錦繡布行,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麼算了。得想個法子懲治懲治他們——
她纔有這樣的想法。過了一晚上,就有個消息傳到她耳朵裡——麗人坊着火了。
聽到這個消息,香菜不覺胸口的那口惡氣有得到疏解,反而覺得整件事裡透着一股蹊蹺。
結合之前發生的事。她覺得麗人坊着火,不像是意外,倒像是有人故意爲之。
關鍵是,誰幫他們錦繡布行出的這口惡氣,總不會是錦繡布行自己的人乾的吧?
她一得到這個消息。就去錦繡布行找人問個究竟。
她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錢朗,“錢朗,我問你,昨天晚上你從百悅門離開,又去了哪裡?”
“我直接就回家了啊。”錢朗有點迷惑,“香爺,你問這個幹嘛?”
“麗人坊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
“麗人坊着火啦?”錢朗愣了一下,隨即大爲開懷,撫掌道。“太好啦!這下看他們還怎麼抄襲咱們布行的服裝風格!這下他們可遭報應了吧!”
香菜一看他這態度,就知道不是他跑去找麗人坊的麻煩。她掃一圈錦繡布行裡的其他人,眼神充滿了懷疑。
上到老渠,下到阿克,沒有一個露出心虛的表情,反而從香菜嘴裡聽到麗人坊着火的這個消息後,都感到大快人心。
老渠對着財神爺的畫像拜了又拜,嘴裡唸唸有詞,“託財神爺的福,讓惡人有惡報。惡人有惡報啊……”
“香爺,麗人坊失火,不一定是有人故意縱的吧,指不定就是他們自己把火燭給打翻的呢。”錢朗說。
不待香菜答。老渠便說:“不管是意外失火,還是有人摸黑去放的這把火,那都是麗人坊該得的,這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你們也別高興的太早,”香菜哼着氣兒道,“麗人坊有那麼厚的底子。想要翻身還不容易嗎?誰特麼賤不兮兮的放了這把火,這不是給麗人坊重新整頓一次的機會嗎。萬一他們抄上癮了,把咱們得裝修風格給抄過去了,怎麼辦?”
老渠停止了拜神的動作,整個人都定住了。他仔細一琢磨,覺得香菜說得對極啦。他們錦繡布行可是翻修了好些遍才弄成現在這幅模樣,可不能便宜了麗人坊那幫孫子。
他心中這麼憤憤不甘的想着,立馬就跑去麗人坊走了一遭,遇上麗人坊的王掌櫃坐在一堆廢墟前呼天搶地的大罵縱火者的爹孃。
老渠一冒頭,王掌櫃就認出他來,撲過去揪着他的領子,倆眼瞪得跟牛脖子上掛的銅鈴一樣,讓人能夠清楚的看到其中的狂怒。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放的火!”王掌櫃發狠,似乎要將老渠整個人提起來,“一定是你放的火,一定是你放的火!”
“你神經病啊!”老渠就是來看麗人坊笑話的,怎麼就被誤認爲縱火賊啦。“你還不趕緊放手!”
王掌櫃個頭兒比他高,人長得猴精猴精的,倒是一身的蠻勁兒。老渠被揪着領子提起來,不得不踮起腳尖,還是感覺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喘氣兒變得艱難起來。
王掌櫃發瘋似的亂吼亂叫起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錦繡布行的掌櫃!我麗人坊的火,肯定是你放的!”
老渠上來一股牛勁兒將王掌櫃推開,不待王掌櫃踉蹌着站穩,便扯着嗓子吼了回去,“我是錦繡布行的掌櫃怎麼啦,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理由放火燒你的麗人坊!?”
王掌櫃瞪着眼,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也知道,要是把那些說得過去的理由說出來,就等於是往他自己臉上抹黑。
老渠扯着嘴皮子冷笑,指着他的鼻子叱道:“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活該被燒光!我今兒就是專門來看你笑話的!我還就告訴你了,你們麗人坊要是再敢作怪,再敢抄我們錦繡布行的衣裳掛出來賣,老天爺還會讓你遭報應的!”
說完之後,他才覺得最近這段時間壓在心頭的那口氣完全疏散出來。
王掌櫃失去理智,張牙舞爪的向老渠撲去,臉上掛着比凶神惡煞還猙獰的表情,發狠說:“老子要殺你全家!你不讓老子好過,老子也絕不會讓你好過!”
老渠往旁邊一跳。躲開他的攻擊。
這時,不知是誰用腳向王掌櫃撩起一片塵土。
王掌櫃吃了一嘴的土,雙臂呼扇着,呸呸着怒吼道:“誰!?特麼誰襲擊我!?”
他定睛一看。老渠身邊又多了一個人。
那人一臉剛正,不苟言笑的樣子讓人的心上肅然一冷。
王掌櫃愣了一下,隨即又是勃然大怒,“你特麼誰啊!?”
那人沒有自報家門,炯炯的眼神中乍現一抹兇光。愣是嚇得王掌櫃臉色發緊。
王掌櫃不認得對方,對方卻準確無誤的叫出了他的名頭——
“王掌櫃,你若再行不義之事,那你失去的,可就不是一家鋪子那麼簡單了。”
這句無情的話不是對着老渠說的,他仍覺得心尖上被利刃劃出了一道血口似的,熱血正汩汩的往外流,疼得他麻木在原地。
王掌櫃跟他一樣,放佛在原地紮了根一樣。對面那個國字臉的年輕男子一步一步逼近,他是半點轍兒都沒有。想要逃開,雙腳卻被定住。炎炎日光照在身上,他卻感受不到一丁點溫暖,大滴的冷汗還直順着鬢邊往下流。
年輕男子經過王掌櫃時,在他身邊稍頓,用極低卻足夠讓人聽清的聲音說:“王掌櫃,二爺讓我向你問個好。”
一瞬間,王掌櫃臉上血色盡失,如同一具被風乾的殭屍佇立在原地。
老渠渾渾噩噩的回到錦繡布行,他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但他又不確定心中的那些猜測對不對。但是,他絕對不會認錯人——
當時在燒成一片灰燼的麗人坊門前幫他給王掌櫃一個下馬威的那個年輕男子,正是經常跟在藤彥堂身邊的小北無疑。
麗人坊的火,是藤二爺叫人放的?
老渠突然又覺得。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的好。他現在不知道該不該把這樣的可能性告訴香菜。
他糾結了一陣,還是決定把這個消息告訴香菜。
老渠到櫃檯前,抓起話筒撥了一串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聽,“喂?”
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還帶着一絲雍容華貴的懶意。
老渠一聽便知接電話的人是藤彥堂,只聽到對方的聲音。他的胸口便陣陣發緊。
他這麼多年的鹽也不是白吃的,裝作一派鎮定,“二爺啊,香菜在不在呀?”
香菜將他的辦公室當做公用的電話亭,藤彥堂對此事早已習以爲常,下意識的便以爲老渠來這通電話也只是爲尋常的瑣事。
“好,你稍等,我把她叫來。”
藤彥堂差人將香菜叫來。
香菜接起電話,“渠老闆,什麼事啊?”
“香菜啊,”老渠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戰戰兢兢,“我跟你說一件事,你可以當做是我多心啦,我就是想告訴你啊,我懷疑麗人坊的火是二爺叫人放的。”
聽到這,坐在辦公桌上的香菜看了在辦公桌裡頭坐着的藤彥堂一眼,然後跳下辦公桌,刻意拉遠了她與藤彥堂之間的距離。
“你怎麼會這麼懷疑?”
於是,老渠就把今兒在麗人坊前頭遇着小北的事給她說了,還一再強調,“就是小北,我不會認錯人的。”
“嗯好,這件事我知道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啊?”
“怎麼辦,”香菜輕輕冷哼一聲,“我還能謝謝他不成?”
“好好好,我也是這麼想的……”老渠完全誤解了香菜的意思啊。
倆人也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連這點兒默契都沒有。
香菜撇撇嘴,“行了,布行也差不多該打烊了,待會兒你囑咐石蘭一聲,小心麗人坊來人報復。他們要是真來報復,你叫她只管保住自己的命,別管布行……”
電話那頭的老渠越聽她這話越是沒好氣,“我說你能不能念點兒咱們布行的好,這布行裡頭好歹也有你的一分心血,真要是一把火燒光了,你就開心了?”
“行了,沒別的事,我掛了啊。”
“哦哦,那你好好謝謝二爺哈。”
謝個屁啊!
掛上電話之後,香菜一巴掌拍到藤彥堂跟前的桌面上,另一手叉在腰上。
“請你以後不要再做多餘的事!”
藤彥堂環胸靠在椅背上,鳳眸微微斂起卻遮掩不住裡頭撲朔的光輝,用挑起的眉頭表示疑惑,“你指的是什麼事?”
香菜一字一句,“麗、人、坊。”
“你以爲麗人坊的那把火是我叫人放的?”藤彥堂輕笑着擺首說,“我怎麼會奪走你的樂趣呢?”
“不是你?”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香菜那懷疑的口氣,讓他有點受傷。
香菜有一點煩躁,“我不是不相信你。”
她只是在想,如果麗人坊的火不是藤彥堂叫人放的,那會是誰呢?
“我今天派小北出去,就是爲了調查這件事。你想知道結果嗎?”藤彥堂故作神秘,就連脣邊掛的笑容也變得詭譎不已。
香菜一看他這副表情,就覺一股危機感正在以狂奔的速度向她逼近。
她退開兩步,中間隔了一整張桌子,她仍覺得不夠安全。
香菜學起他環胸的動作,“你不會那麼好心告訴我吧?”
藤彥堂不急着說出自己的條件,他點燃一支雪茄,吞雲吐霧起來。
等他張嘴要說出答案時,香菜卻伸手製止他。
“行了,你憋說了,我不想知道。”
藤彥堂看着指間夾着的雪茄,有點哭笑不得。他裝什麼逼啊,錯過了講條件的好時機了吧!
“不管你想不想知道呢,”藤彥堂沒打算放過香菜,“明天打扮漂亮點,到我家跟我奶奶吃頓飯。”
“不去。”香菜一口拒絕,“當初我跟你只是假扮男女朋友的關係,我沒必要在你奶奶面前刷好感吧?”
“當初?”藤彥堂將雪茄拿開,面前的煙霧變得單薄了一些,讓他更能清楚的看到香菜臉上的表情,“誰說現在就不是了?”
“我說藤彥堂,”香菜瞪大眼睛瞧着他,想看看仔細跟前坐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你不是很愛面子麼,現在怎麼不要臉起來了?說好了,我只是你用來騙你奶奶不再繼續給你安排相親對象的工具。現在你奶奶沒有再給你安排相親對象了吧,那目的就達到啦!我們現在假扮男友朋友,還有什麼意義?”
藤彥堂脣角的笑容淡了許多,他很不喜歡香菜用“工具”一詞自貶,他也從來沒有將她視作工具。幽冷的目光微微一閃,他將雪茄按滅在菸灰缸裡。
“……我奶奶是答應不再給我安排相親對象了,架不住那些主動上門來說親的女方。你明天到我家裡去露個臉兒,幫我把那些上門來的女人打發掉。”藤彥堂搓着方纔夾過雪茄的兩根手指,似乎是想將手指上的雪茄味道去掉,“你幫了我這一回,下回你求我辦事兒的時候,我也會給你行個方便。”
香菜齜牙咧嘴,心想說是這麼說,她可從這個男人身上瞧不出一點該有的求人辦事的態度。
不等香菜做出答覆,藤彥堂又說:“這一回就當是送你的福利——縱火燒麗人坊,是江映雪主使的。”
香菜心裡直哼哼,她就該知道江映雪這個女人不是個省油的燈。
她沒打算找江映雪算賬,心想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反正麗人坊已經得到了教訓,想必以後不敢再那麼明目張膽的抄襲她錦繡布行衣裳的風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