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夏天的陽光耀眼的恨。
過來炎熱的暑假,再開學便是高三。
面對的又是分班,這是這個學校的特色,
我和凌聰慧分開了,隔壁班,像是一種解脫,
開學的第一天,我,凌聰慧,祁涵珍,韓子軒,當然還有林青青我們一起吃了飯,像是散夥飯。
吃完飯,各回各班。
又是新的面孔,陌生的環境。
這種情形,並不陌生,從踏入校門的那一天起,每年都經歷着這樣的事情,起初是滿懷期待,到後來的是不情願。
晚上上自習的時候新班主任又開始了一番語重心長,
慢慢的進入的高三的學習階段,剛開始有點力不從心。文科生每天都能吼乾的嗓子,像是一個戰場,不勝便敗。
早上大概5點宿舍就有人起來早讀,一天的氣氛緊張的讓人緩不過來氣,課程表安排的滿滿當當,上午5節課,下午4節課,晚上3節課,5天一小考,10天一大考,30天月考,吃飯都是用來跑的,特別不習慣這種氣氛,就形成了獨來獨往的生活,我不想吧自己逼得像是瘋了一樣,不愧於心就好。然而,更要命的是,我和我們班第一名坐在了一起,爲了不打擾人家的學習我很少開口說話,奇怪的是有時候她開口問我題,我有點受寵若驚。每天我進班的時候她已經開始了早讀,由於坐在裡邊,我就會小聲的打斷她的讀書“那個,不好意思,我進去一下”中午午休的時候的我睡了她在刷題,等起起來的時候她還在刷題,我一度懷疑此人是不是金剛不壞之身,像是電視劇裡不眠不休的神人。當我晚上走的時候她依舊巋然不動,我有會打斷她的學習“那什麼,我出去一下”後來慢慢的形成了一種習慣,她感覺我來了也不擡頭看我就起來讓座,似乎我倆之間慢慢的形成了一種默契。
第一次摸底考試如約而至,到了高三的考試,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會像以前的考試那樣想方設法的作弊,高三的考場老師即使不在也沒有人再去搞什麼小動作,幾場考試下來,然後休息一下午,簡簡單單的洗漱一下,宿舍長蘭甜甜比大兩歲像個姐姐一樣照顧着我,她洗衣服的時候說水挺涼的你感冒了我給你洗吧,我很慶幸我走過來的這段時光總會遇見一些好人好事,像是上輩子我做了什麼好事一樣,這輩子總是照顧着我,我推辭不過她就答應了她,當然,爲了表示感謝,我決定請人家吃飯,但是吃飯的時候,她堅決買單,再推辭過去,食堂就被我倆的聲音給掩蓋過去,我只好放棄了任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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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考試卷子的時候結果早已有所預想,所以不驚不慌,
側頭看了下同桌的卷子,有點羞紅了臉的感覺,英語125,然而,她一下子捏成團,
我一臉懵逼,她趴下來。
後邊的同學問我“你同桌咋了”
我說“不知道”
有些茫然,我拍拍她說“沒事吧,你看我才90分”
她笑笑沒有說話。
尷尬
我感覺我是不是說錯話了,一臉尷尬,心想要是我能考她那個分我該多高興啊,可能我有些不要臉吧。
講卷子的還是之前的英語老師,我說我怎麼和他這麼有緣分,都高三了還是他帶,我英語以前發音啥的還可以吧,自從他帶了之後,慢慢的越來越偏,我現在只會默讀了,這老師自從看見我又是他帶的時候,每堂課必提問。每次他還沒開口喊名字的時候下邊同學就“晨曦,你來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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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又刺激的高三慢慢的接近了尾聲。
考試前三天學校放假,想回家的回家複習,不回家就在藝術樓統一學習。基本沒有什麼人回去,留校的居多,這兩天相對放鬆,讀讀書,看看題,上課晚,下課早。
最後一個晚上,同桌突然對我說“晨曦,好好考,你可以的”這一年來除了學習我倆題外話基本沒有超過十句,她突然這樣對我說我感覺很欣慰
我說“好的,謝謝,祝你考上你理想大學”
那個夜晚,宿舍有一夜無眠的人。
早上早早的去指定的地方集合去自己的考場。
那一天,豔陽高照。
我爸媽說來等我考試,我堅決不同意,我說你們可別來,要是來了我本來不緊張的會突然緊張的,他們拗不過我,只好作罷。
考試這兩天和凌聰慧在一輛車上,她大大咧咧的性子,在車上唱起了歌,蘭甜甜問我認識不,我說不熟。
最後一場結束了時候真的是解脫了
回到學校時候,好像是有人打架,一羣人圍繞在一起,隱隱約約的看見韓子軒,我就湊前的一點真的是韓子軒,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在凌聰慧撲上去的時候我也捲進去了,之後祁涵珍也捲了進去,一羣男生加上我們三個女生,由於人數太多,全都混合在一起,只知道手碰見人就打,我看見蘇錦擠了進來,我說“幫幫韓子軒,幫幫他”蘇錦把我推在一邊去拉韓子軒,門口的警察也擠進來拉人。
突然所有人都停下來了
“有人動刀了”有人尖叫道
警察開槍了,朝天,
第一次聽見槍聲。
散開了人,韓子軒跪着捂着蘇錦的心口,鮮血染紅的蘇錦潔白的校服。
我像是瘋了一樣,拼了命的對開了所有人。
蘇錦看着我說“小曦,我可能以後保護不了你了”
我哭着說“蘇錦,不要說話了,救護車就來了,你要堅持下去”
我的手,沾滿的蘇錦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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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匆匆忙忙的將蘇錦擡上了車,我們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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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再也沒有出來了。
蘇錦
我的生命從此黑暗,曾經有一個叫作蘇錦的男孩;晴天從此變成了陰雨天,笑容沒有了歡顏;那個男孩。
我始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當醫生將蘇錦推出來的時候我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我不敢去看蘇錦此刻的臉,我像是一個劊子手親手結束了蘇錦的生命。
蘇錦的父母從邊區趕了回來,見到蘇錦遺體的時候阿姨當場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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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無法接受,她的兒子一向不惹事,她拉着警察哭喊着
我跪在蘇錦媽媽面前說對不起
凌聰慧,祁涵珍,韓子軒都跪着說對不起
阿姨不想看見我們,要不是我們他的兒子不會出事,要不是我蘇錦不會捲進來,要不是我蘇錦不會就這樣沒了,要不是我蘇錦不會是像現在這樣,
葬禮上
看見叔叔一夜白頭
阿姨不願意看見我,但是她只對我說了一句話“我知道,小錦希望你來”
她的這句話讓我泣不成聲
蘇錦爸媽賣掉了這裡的房子,帶走了蘇錦所有的東西,
遠離了這座城市
暑假這兩個月,我每天不願意出門,愧疚成疾。
吃飯的時候暈倒,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張爺爺對我說“身體已經在慢慢的變好,最近有些惡化,心情一定要舒暢啊孩子,你剛從鬼門關經歷一遭”
我眼淚不止“爲什麼要救我,我本來就是該死的人”
張爺爺被我嚇到了,摸摸我的頭說“孩子,你還小,事情發生了就過去,後邊了路還很長”
.......
是啊,我的路還很長,可蘇錦的路被我隔斷了。
出院後改了北方的志願,很遠很遠。
蘇錦的分數超了重點20分.......
我說我自己報道,我爸媽同意了,他們知道我認定了誰也變不了。
臨走的時候我刪掉了韓子軒所有的聯繫方式,凌聰慧所有的聯繫方式。
就這樣踏上了北方的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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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到終點站了,該下車了”我的思緒一下子抽了回來,淚水打溼了衣領
我給爸媽發了一段話:
爸媽,我已到北方,請勿擔心。
請允許女兒用四年的時間來贖罪,對於蘇錦的去世我始終無法面對。
請您們放心,身體我會照顧好,也請您們照顧好自己。
四年後,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