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被光腚子這一咋呼嚇了一大跳,尤其是就在他旁邊的何天官,嚇得不輕,結果卻聽他結結巴巴來了一句災舅子,何天官想打死光腚子的心都有了。
“小腚子,你一驚一乍的鬧哪樣!”何天官平復被驚得急跳的心,帶着責怪的語氣對光腚子說道。
“何...”光腚子急得一時竟說不出話,指着長明燈燈碗結巴起來。
白老鬼這時走了過來,對他一吼,在這種時候最忌諱咋咋呼呼,罵道:“再不給老子快說,老子給你腚子上生花,印個鞋底子。”說着便做出脫鞋的樣子。
光腚子見白老鬼的動作,趕緊嚥下集在喉嚨上的一口氣,拉着白老鬼和何天官來到長明燈前方。
光腚子深吸了口氣,終於平復下提在嗓眼上的心,指着燈碗上的手印說道:“白叔、何叔你們看,這...這是我留下的手印,這盞燈就是第一次我們看見的那盞。”
他還怕兩人不信,繼續解釋:“當時我以爲這個青銅燈應該值錢,所以就想帶走,結果何叔不是沒讓嗎,我離開的時候就拍過這裡。”他拐着手指按在手印上,強調:“你們看,是不是非常吻合,只是有些奇怪,怎麼我的手印跑在另外一邊去了。”
其實在光腚子說留下手印時,何天官就知道這的確是光腚子留下的手印,當時他手上那滴屍油就是光腚子拍在燈碗上帶出來落在他手背上的。
何天官心裡生出非常不好的念頭,他的聲音很陰沉,若有所思的對白老鬼說道:“老鬼,這下我們遇上麻煩了,剛纔我的確說錯了,這盞長明燈的確是與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是同一盞,只是不在同一面位!”
何天官指着長明燈上光腚子的手印解釋道:“現在我們這樣看光腚子的手印是不是覺得很彆扭,我們第一次看見這盞長明燈時是在這一面,所以光腚子是順着印上去的,現在我們在它的另外一面,所以再看手印就是逆着的。”
這裡除了白老鬼其餘人都聽懵了。
“等會!”光腚子拍着腦袋,思考道:“何叔,我來捋一捋你的意思,你這說得有點懵。”
他指着雕刻着痛苦人臉那邊說道:“這盞燈還是同一盞燈,我們第一次遇見這盞燈的位置它的朝向是痛苦人臉這面,而我們現在的位置是走到了他朝向的另外一面,就是刻着陰深詭笑這面,是這個意思吧?”
何天官點頭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光腚子憋了憋嘴,捧腹哈哈笑道:“何叔,你當我們三歲小孩啊,這怎麼可能嘛,每一面除了正前方有路,其它三面都是牆壁,空間也不大,我們怎麼走?盡忽悠我們晚輩!”
何天官沒在意光腚子的嘲笑,認真的說:“現在我也不敢斷定,既然我們前後都是遇上的同一盞燈,我也是大膽的猜測。”
光腚子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說:“你這也太大膽了。”
一直沉默的白老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時他低沉說道:“繼續走,看還會不會再遇上這盞燈。”
幾人又繼續朝着前行。
走了一段距離後,拐角後同樣的情形出現,又看見遠處一抹亮光,與上兩次遇上的情景毫無差別。
“不會真的是鬼打牆吧?”
白江蜃和光腚子幾人開始產生這樣的念頭。
這一次來到長明燈前,光腚子的手印還是赫然印在燈碗上,還是同一盞燈,唯獨朝着他們的這一面變成了一張冰冷的人臉。
“繼續走!”白老鬼看着這一切,心裡更加陰沉,冷聲說道,率先邁開步子。
離開的時候,何天官從兜裡取出一包煙盒放在地上,這纔跟了上去。
他來到白老鬼旁邊說道:“剛剛我留下了一包煙盒,如果我們是在原地打轉,那麼下一次再見到的時候,只要煙盒在,那麼我們的確是在原地打轉。”
白老鬼走在前面,果不其然,沒一會再次出現長明燈的位置。
何天官看着空空如也的地上心頭一震,沒有自己留下的煙盒,這裡什麼都沒有。
這說明他們所走的每一處都不是同一個位置,更不是在原地打轉。
燈還是同一盞燈,上面的手印還在,每一次唯一變的只有燈碗上雕刻的人臉,這一次他們來到了雕刻着帶着恐懼的人臉表情這一面。
白老鬼和何天官互相看了看對方,都從眼中看出各自臉上的陰沉。
“老鬼,你剛開始是不是認爲是這盞燈上面的四面燈辦在轉?”何天官說出白老鬼的想法。
白老鬼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剛開始我的確是這樣認爲的,我以爲我們是進了一個類似環形的通道,這盞燈就如時鐘,隨着我們移動而推動它,當我們走過一圈後,剛好跳到另外一面上,所以再次對準我們的也是不同的一面。”
此時他看向在青銅臺上幽靜燃燒的長明燈,說話的聲音變得焦慮,道:“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我們根本就不是在環形通道里,雖然是見到的同一盞燈,但並不是同一個位置。”
何天官嘆了一口氣,也表示道:“我們倆想法一樣,所以我在上次見到長明燈時放下了一個眼盒,就是想要驗證心中的猜測。”
何天官想了想,說:“這裡只有一條甬道,我們從進甬道後走了這麼久也沒發現有其他路,會不會有暗道?”
白老鬼回想剛纔走過的路,搖了搖頭,說:“我看不像,如果有暗道我們走了這麼多遍,肯定有所察覺。”
這時兩人一時陷入僵局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白江蜃看着陰沉的兩人,對白老鬼說:“爹,走了這麼久,要不先休息一下,再想辦法。”
的確現在兩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算再走下去也是一遍又一遍與這盞燈繞圈。
“好吧,大夥先原地休息,讓我們再想想辦法。”白老鬼吩咐。
光腚子一聽可以休息,如釋重負“啪”的一下丟掉身上包袱,一屁股坐在地上嚷嚷着:“災舅子這是什麼鬼地方,真他孃的邪門,就像在鏡子裡瞎溜達,走一遍又一遍,累死腚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