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的住處出乎白老鬼意料,印入眼前的情形可以說是他意料之外的場所。
一個小型的四合院破敗不堪,到處都充滿了腐朽,還有幾處地方被雨水淋垮了牆體,甚至連門口的大門上也能發現少許青苔。
這樣破敗的房屋怎麼看也不像是在村裡有着崇高地位的祭司所住。
祭司的住所除了地方比一般人家房子大些,其它的還不如烏蘭大爺家的房子好。
敲門後得到了迴應。
“請進!”
這時院子裡傳出祭司的聲音。
烏蘭大爺推開已經快要掉下來的大門,朝着白老鬼幾人招了招手,示意讓他們跟在後面。
白老鬼隨及跟着烏蘭大爺踏進了院子,院子裡面倒別有洞天。
從外面看給人的感覺就是老舊破爛,但走進院子裡卻非常整潔,一層平滑的石板鋪滿了整個院落,與周圍殘缺的圍牆成了鮮明對比。
光腚子走在最後也跟了上去,走到大門前,他看着已經腐朽潰爛並且生出青苔的大門,連連搖頭嘆息。
一眼認出兩扇木門是一種名貴的楠木製成,在市面上的價格非常昂貴。
“哎...可惜了,可惜了!”光腚子摸着木門嘆氣,心疼不已。
這時...
走在前面的白老鬼等人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哐啷”一聲,下意識回頭望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爲光腚子摔了。
只見光腚子一手扶門,另外一隻手裡拿着門上的門把手,正無辜的看着前面幾人。
白老鬼看着這樣的情景老臉一紅,罵道:“光腚子你手是不是欠!”
讓他非常無語,還沒進別人家門,自己人卻把別人門把手給拽了,這是要拆臺啊。
光腚子心裡那個委屈,晃着手裡的門把手,支支吾吾道:“哪啥...我說我只是碰了一下,它就掉了,你們信麼?”
白老鬼還想再說兩句,被屋裡傳出來的聲音打斷:“都進來吧!”
幾人隨即進屋,光腚子這次學乖了沒有鬧騰,悄悄把門把手放在桌子上,乖巧的站在白老鬼身後。
烏蘭大爺對屋裡黑衣男子作揖禮:“祭司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把他們帶過來了。”
祭司點頭,對烏蘭大爺說:“好!回去吧!”非常簡短的幾個字,就對烏蘭大爺下了逐客令。
烏蘭大爺應承了一聲,便就此離開,路過白老鬼身邊時,停了幾秒,眼神中帶着深意,說:“晚飯你們早點回來吃”。
白老鬼不動聲色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明白。
白江蜃和光腚子在獻靈祭地已經早就和祭司認識,兩人朝着祭司打着招呼。
光腚子才安靜了一小會又開始忍不住,看着祭司說:“祭司,我說你怎麼在家還帶着面具啊,這酷裝得,取下來不行嗎?”
面具下直接傳來“不行!”
白老鬼瞪着光腚子,讓他消停一會,然後才上前兩步拉進與祭司的距離,說:“前兩日在獻靈祭地裡多謝祭司出手相救,才讓我們三人得以保全性命,白某感激不盡!”
在說話的時候他眼睛不經意打量祭司,他要看看此人爲何讓烏蘭大爺如此畏懼,有何與衆不同。
“不必,順手而已!”簡單的幾個字從祭司的嘴裡說出,可謂是一字千金,很難多說幾個字。
這位年輕的祭司不知道是因爲第一次見面的緣故還是並不喜於言表,說話都是挑重點簡單迴應,甚至連客套話都沒有。
這讓白老鬼略爲有些尷尬,但他現在也只有主動,需要弄清楚找他們前來的目的,詢問:“不知道祭司找我等有何事?”
祭司沒答話,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示意三人坐,等白老鬼三人都坐下來後,不緊不慢的從罐子裡拿出幾片茶葉,一系列泡茶工序完成後,各自倒了一杯茶,這纔開口說道:“請!”
白老鬼也不着急,既來之則安之,端起祭司泡好的茶水,放在鼻尖嗅了嗅。
“好茶!”
白老鬼道:“沒想到祭司還有這等雅興,能在這山溝裡喝着這麼香的茶,真是快哉快哉。”
既然對方沒急着說,白老鬼現在反而不着急裡,品嚐着茶葉獨特的韻香。
這時祭司嚐了口茶,開口說:“你對這個村子怎麼看?”
突然的一句話,讓白老鬼一愣,不知道祭司爲何如此問。
他也只有接着祭司的話回答道:“挺好!民風淳樸,茶葉更好,與世隔絕,是生活的好地方。”
祭司再次輕輕泯了一口,並沒有擡頭,但嘴裡說着:“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白老鬼用餘光看了看面前這個帶着面具的男人,年齡比自己小,但身上透着讓人摸不透的氣質。
難不成他已經知道我們此行來的目的,想要阻止我們?白老鬼心裡想着,要是祭司發話不讓他們留在村裡,那麼這個村就真的待不下去了。
白老鬼也算是老江湖的人,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變過,看了一眼祭司,答道:“還請祭司明言,白某自然不能揣測他人的想法。”
祭司增滿茶,道:“我想幾位應該不是來咱們牛家山欣賞風景的吧,或者說你們在尋找什麼東西!”
祭司在故意試探,當在獻靈祭地裡察覺到白江蜃手裡的赤玄劍和光腚子的靈甲盾時,就覺得這三人並不簡單,是有意探尋進獻靈祭地裡。
他隱隱猜出對方是做什麼的,這纔出手救了白老鬼等人。
祭司說完後,白老鬼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現在還不清楚祭司話裡透露的深意是什麼。
不能主動暴露自己,於是說:“你看我這年齡,外加兩個愣頭青,不是做買賣又是什麼呢,再者說牛家山的人文民風也好,自然就多停留幾日,恐怕是祭司大人多心了!”
“哦...?”祭司把哦字拖得老長,擡起頭對視白老鬼目光。
四目相對,兩人一開場短暫的較量,讓他並沒有佔據上風,他想從白老鬼眼睛裡看出一絲端倪,然而祭司太低估了白老鬼。
白老鬼是何許人,現任掘金中朗將,盜墓界也得尊稱一聲“天目將軍”,走南闖北闖蕩江湖幾十載,在察言觀色方面可以說非常圓滑,本來盜墓行業裡形形色色的人太多,黑吃黑屢見不鮮,只要在行業裡摸爬滾打過幾年,自然就會多處幾個心眼。
祭司眼看在話裡並沒有套出什麼有用的價值,他反而更加肯定了心裡的想法,便沒有繼續再次試探,越是滴水不漏的人越說明對方在掩蓋。
但是話又說回來,自從接替祭司這個職位後,他自認爲能洞察一般人的心思,但他剛纔在白老鬼眼中以及神情舉止中並沒有察覺到異樣,這是一個非常難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