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那女子哭了一會兒,情緒逐漸平復的時候才勸道:“婆婆,你也別傷心了,爺爺死的時候我也痛苦了一個月,我從小到大,都是爺爺一個人陪着我,爺爺把我養大,真的不容易。”
女子抹了把眼淚道:“誰爲他傷心了,我只是恨我沒親手殺了他!”
我心說這女的真是倔強,都這樣了還死不承認,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婆婆,人都死了,你就原諒他吧,要不爺爺他地下不安心,再來找你,嚇着婆婆你就不好了。”
女子把眼一瞪,“小兔崽子,你以爲婆婆是嚇大的?他要敢來,我非把他的魂給拘起來,天天拿蠱蟲啃!”
我嚇得心裡一哆嗦,心說最毒女人心,一點不假,得罪誰也別得罪女人,正想再說點什麼,但是這女的神色一變,“不對,你騙我,你爺爺根本沒有死!”
“啊?怎麼可能?我親眼看到爺爺死在醫院,而且親眼看着下葬的。”我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說道。
女子皺着眉頭思量了一下,“你確定?”
“我以我的人格保證,從蓋上棺材,釘上釘子,再到入土,都是我親眼所見。”
“那就奇怪了,我身上中了**,如果你爺爺死了,我的**就會自動解除,可是每個月的十五晚上,我的**仍然會發作,你爺爺肯定沒死!”女子眼神非常堅定的看着我。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奇怪了,我倒是希望爺爺真的沒有死,因爲我現在有好多的事要問爺爺,可是我親眼看到的能有假嗎?不過我又想起牧爺爺說過的話,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扭頭看了看牧爺爺,“牧爺爺,你看這是怎麼一回事?”
牧爺爺也面色凝重,“你爺爺爲什麼沒有火化?”
“爺爺在我們附近很有威望,因爲幫好多人看過風水,不少人因爲爺爺的幫助都化險爲夷,有的甚至飛黃騰達,雖說國家推行火葬,當地人都不想爺爺被火化,有個部級的高官還親自派人過來管這事呢。”
牧爺爺點點頭,“這就可以解釋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門派有一門功夫叫做龜息功?就是可以進入假死狀態幾天幾夜都沒問題。”
“啊?還有這門功夫?爺爺沒教過我。”我驚訝的看着牧爺爺說。
“我懷疑你爺爺肯定有什麼大事情要做,怕連累你,才使出這樣一個計策。”牧爺爺笑眯眯的說。
“哼!這姓龍的從來都是詭計多端,我一定要親眼見到他的屍體才相信,娃娃,回頭你帶我去他墳地看看。”還沒等我說話,女子便恨恨的說。
我心說這女子的脾氣真是古怪,一會兒爲了爺爺哭的死去活來,一會兒又變得恨不得把爺爺千刀萬剮,不過聽她說到這裡,我心中一動,“婆婆,你不是說我過了子時就沒命了嗎?那還怎麼帶你去啊。”我慢悠悠的說道。
女子沒好氣的說:“我看你這小命還有用,一會兒幫你把毒解了,等我見了你爺爺,再把你倆給收拾了。”隨後看了牧爺爺一眼,“你先出去吧,我給他先把蠱除了。”
牧爺爺聽到女子說的話,也安心下來,隨後點點頭,便走了出去,等牧爺爺關上門以後,那女子悠悠的嘆了口氣,“先說說你怎麼中的蠱吧。”
我隨後便把荒山遇到蒙赤的事情說了一遍,女子聽完之後怒目圓睜,大聲說道:“這蒙赤真是不知好歹,當年阿爹心慈,放他一條生路,沒想到竟留下這禍害,小牧也夠慫的,跟個烏龜似的躲了這麼多年,要是你爺爺,恐怕早要了蒙赤的性命了。”
我心說,怪不得牧爺爺不招這女子待見,牧爺爺本來就老實,嘴又笨,哪個女孩子會喜歡這樣的,可能也正是這個原因,爺爺纔會給人看風水,而牧爺爺專心研究陣法吧,我看了看這女子說:“婆婆,那我中的蠱厲害不厲害?你能解嗎?”
女子瞪了我一眼,“哼!這天下的蠱,要是我解不了的,你就等死吧,隨後他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那別動。”
我老實的走過去坐了下來,只見這女子站起身,正對着我,嘴裡唸唸有詞,然後一擡手,手臂上又出現了一隻蜈蚣,在蜈蚣出現的一剎那,我的心裡又出現了剛纔那種感覺,不過這次的感覺不是敵對的,我只感覺體內有個什麼東西在瑟瑟發抖,女子說了聲張開嘴巴,我趕緊把嘴張了開來,隨後她手臂上的蜈蚣嗖的一下便鑽進了我的嘴裡,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便鑽入了我的肚子裡,我感到一陣噁心,不過隨後,我的肚子便翻江倒海般一樣,隨後便傳來一陣劇痛,我哎喲一聲捂住了肚子,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一下就冒了出來,就這樣持續了一小會兒,疼痛逐漸減輕,女子又讓我把嘴張開,蜈蚣嗖的一下又從我嘴裡飛出,鑽入女子袖中,隨後女子取了一個碗過來,然後點燃一張黃符紙,嘴裡面唸唸有詞的把符紙點燃,隨後又取了一點水,然後遞給我,“把它喝下去。”
我看着黑呼呼的水,有點猶豫,不過怕那女子又瞧不起我,我一憋氣,仰頭把這黑水喝完了,喝完之後我就感覺胃裡面一陣噁心,連忙站起身跑了出去,我剛出了門便扶着牆哇哇的吐了起來,只見地上吐出來一大堆蜈蚣,這些蜈蚣都身體僵直,看來應該是死了多時了。
我又跑進屋裡,跟婆婆說的剛纔的事,女子點點頭說:“吐出來就沒事了,等到了今夜子時,我再觀察一下,你今天就住在我這裡吧。”
隨後又命我把牧爺爺和族長叫了進來,“這娃娃今晚就住這裡吧,我要到子時再觀察觀察,如果沒什麼事,明天就可以下山了。”女子對兩個人說。
熊達面色一鬆,然後說:“那就好,我先回去,等明天你們沒事了就自行下山吧,我叫人去渡口等你們。”
隨後我和牧爺爺便把熊達送出了門,等我們離屋子遠了,熊達才笑眯眯的低聲說:“牧老弟,我阿妹看上去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你帶來這娃是不是解開她的心結了?”
牧爺爺撇撇嘴,“我告訴她師兄去世的消息了,他不信,非要親自證明一下,這才留着娃子的性命,誰知道她是不是真心給這娃子解蠱啊。”
熊達笑呵呵的說:“放心吧,從這娃子吐出來的東西來看,多半是沒事了。”
我在一邊連忙說:“那真是多謝族長你了。”
熊達嘆了一口氣,“謝什麼啊,說起來也是因爲蒙赤中蠱,如果你能安然無事,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了。”
隨後熊達便跟我們到了別,獨自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