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青對皇上的態度還是冷冷的,很彆扭,皇上主動跟曼青說話,而曼青則是輕輕的回覆了一句而已,完全沒有了熱情。
長此以往,皇上也覺得淡漠了,不在說話,於是玉卉便有了機會。
嘉澍與文珊大婚後幾日裡,曼青還是一個人在儲秀宮中悶悶不樂的,此事她完全不同意的,可是皇上已經下旨,若是不從,就是抗旨,這罪名,可是誰也擔待不起的。
而此時的公良府也十分的熱鬧,自從文珊進了府,總是封賞下人,一時間收買了許多人,而已經入府許久的劉玉,卻突然之間失去了威信。
劉玉在府中行走,觀賞旁邊新開的花,而府中的兩個老媽子卻在角落裡嚼舌頭根子,正好讓經過的劉玉聽見了。
“自從二夫人進了府,咱們嚇人的待遇也跟着提高了。”
“是啊,不愧是大家的小姐,出手就是闊綽。”
這兩句話直接讓劉玉聽了個正着,而劉玉的臉色也開始變化,她就那麼愣在原地,沒有動彈。
就在這個時候,劉玉的下人對着老媽子大喊:“是哪裡做事的下人,竟然敢在這裡說主子的閒話,是不是不想幹了。”
這個時候老媽子們才發現大夫人已經聽見了她們的談話,都嚇得跪在地上求饒,而劉玉看着這些人,覺得可笑極了,什麼也沒有說,而是直接走了。
可是劉玉的丫頭卻十分的生氣,重重讓人責罰了這兩個嚼舌頭根子的老媽子,然後就跟着劉玉回屋去了。
原來劉玉剛纔的堅強都是裝的,就在她回去之後,馬上開始不停的啼哭,丫頭看着劉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便跟着啼哭起來。
“你這是哭什麼呢。”劉玉說道。
“主子不開心,丫頭也不開心。”
劉玉看着丫頭,覺得有種欣慰的感覺,若是自己身邊一個貼心的人都沒有了,那才真的是悲哀。
“我已經失寵了,不管是在少爺身邊還是在這府中。”劉玉感嘆說。
“可是大夫人永遠是大夫人,誰也無法取代你的位置的。”丫頭說道。
現在能安慰劉玉的話,也就只剩下大夫人這一個頭銜了吧,若是在沒有了這個身份,劉玉在這府中還有什麼地位可言。
劉玉本來以爲此事已經過去了,可是嚼舌頭根子的老媽子捱打的消息被文珊知道了,而且也知道是劉玉的丫頭打的人,自然是給了文珊發揮的機會。
晚上,公良家的人一同吃晚膳,於是文珊便故意提起此事來了。
“今日讓大夫人生氣了,我已經將那兩個嚼舌頭根子的老媽子趕出府中去了。”文珊說道。
文珊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自然是讓公良大人和嘉澍都覺得很奇怪,於是嘉澍便看着劉玉問道:“發生了何事,你說來聽聽。”
劉玉覺得有些尷尬,本來就是想將此事壓下去,可是現在文珊卻故意的提起,讓劉玉覺得很生氣,但既然嘉澍問了,也只能說了。
“沒有什麼大事,只是在府中有兩個嚼舌頭根子的老媽子而已,不礙事的。”劉玉淡淡的說道。
可是文珊卻直接接過劉玉的話接着說:“不是那麼簡答的,確實是惹姐姐生氣了,姐姐不是還命人重重的責罰了她們嗎?”
文珊這麼一說,劉玉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於是看着嘉澍,有些尷尬。
“是的,是我命人責罰了下人。”劉玉說道。
其實這種事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作爲主人的責罰下人,那又如何,可是劉玉自從入府之後善待府中諸人,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所以此事讓劉玉覺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無妨,既然是犯了錯誤的人,自然要罰。”看來嘉澍不想在繼續說此事,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何必還一直糾纏不放呢。
可是文珊卻想藉由此事來打壓劉玉,所以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的。
“但是惹姐姐生氣這件事確實是不對的,所以妹妹才擅作主張的將她們打發走了,姐姐是否滿意。”
劉玉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其實在劉玉的心裡對此事雖然生氣,卻沒想過將下人趕走,但既然文珊已經做了,自己也無話可說。
“既然妹妹這麼爲我着想,姐姐還能說什麼。”劉玉說道。
文珊一聽,便對着劉玉笑道:“妹妹還擔心姐姐怪妹妹擅作主張呢。”
劉玉的心裡自然是怪罪的,但當着公良大人和嘉澍的面,劉玉又怎麼會說些別的,只是文珊這一口一個姐姐的叫着實在讓劉玉覺得刺耳,可爲了和諧,還是都忍下來了。
“自然不會。”劉玉回答。
嘉澍聽過兩個的談話之後,有些覺得不對勁,在他的印象裡從來沒有聽過劉玉責罰府中之人,今日是怎麼了。
於是嘉澍便多問了一句:“這兩位老媽子是說了何話,讓你如此生氣。”
嘉澍這麼一問,劉玉的臉立馬就紅了,那些話,劉玉是自然不會忘記的,可是若讓她當着嘉澍的面說出來,劉玉也是說不出來的。
“沒什麼。”劉玉只是淡淡的回答。
可是文珊卻不想錯過這麼個好機會,於是文珊說道:“若是夫君想知道,可以讓下人回答,當時許多人都聽見了。”
“沒有必要,不用了吧。”劉玉馬上說道,此話還是不要讓嘉澍知道了。
但是文珊已經將人都叫進來了,看來文珊早就有準備,不然也不會如此。
下人站在嘉澍的面前戰戰兢兢的,也不敢說話,於是斜眼看了一眼文珊,而文珊則是十分大方的對下人說:“聽見什麼說出來便是,不用怕的,又不是你的錯。”
話雖如此,但是讓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下人在老爺面前說話,她還是有些害怕的。
而此刻劉玉的臉色愈加的難看,彷彿想立馬從這裡消失。
“趕緊說。”嘉澍有些不耐煩了,雖然如此,但是也看的出來,嘉澍還是想知道具體發生了何事。
於是下人跪在地上說:“那兩個該死的老媽子在說大夫人不如二夫人得人心,我就聽見這麼一句,老爺饒命。”
下人終於說了,劉玉也送了一口氣,說了就說了吧,反正也這樣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可是嘉澍卻扭頭看着劉玉,劉玉的臉色還是一直那樣,彷彿沒有聽見一般,而嘉澍又看了看文珊,文珊此時倒是意氣風發。
此刻的文珊剛剛入府,就能如此得人心,怪不得劉玉最近一直悶悶不樂的。
“好了,下去吧。”嘉澍讓下人下去。
而此刻劉玉的丫頭終於按捺不住了,哭着跪在地上:“少爺饒命,說我擅自做主責罰了老媽子,夫人根本不知道,夫人一直善待衆人,卻不想老媽子們還這麼說夫人,是我氣不過才這麼做的。”
“好了,此事不關你的事,你只是奉命行事罷了。”劉玉還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自己的頭上。
即使如此,丫頭還是跪在地上哭泣。
嘉澍見此場面覺得有些可笑,於是便讓她站起來:“好了,我也沒有要責罰任何人,此事就這麼過去吧,不是大事。”
嘉澍的不追究,讓文珊有些不解,罷了,反正文珊此刻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已經讓公良大人和嘉澍都知道了,此刻在這府中最得人心的是她自己啊。
今日的晚膳真的吃的讓劉玉十分的噁心,而她也終於意識到,今日的事情全都是被文珊給算計了,不然爲何所有的事情,發生的都剛剛好。
而丫頭端着水盆近來讓劉玉洗臉,劉玉問丫頭:“你覺得今日之事,是否是巧合。”
“我不敢說。”丫頭也不知道。
劉玉也沒有多問她,反正劉玉也是從大家族中走出來的,也見過許多的你爭我奪,若文珊真的是這種人,劉玉也不會怕的。
此時,嘉澍在書房中看書,而文珊則是端着一碗羹湯來給他吃。
“不用了,我看書的時候從來不吃東西。”嘉澍說道。
可是文珊卻沒有走,即使嘉澍不吃,文珊也只是坐在離嘉澍不遠處的地方看着嘉澍。
“你先出去吧,別打擾我讀書。”嘉澍說道。
此時,文珊終於按捺不住了,走到了嘉澍的身邊看着他說:“夫君,連日裡你不是在書房看書就是自己一個人睡下了,今日可否到我的房中。”
“不用了,我很忙。”嘉澍說道。
“可是夫君,我已經嫁入公良家許久,還是希望能爲夫君添上一兒半女。”文珊說道。
嘉澍看着文珊,不知道該如何的打發了她,只是覺得文珊這種口氣說的話,根本無法直接拒絕,不像劉玉,直接趕走便是了。
而文珊更加像是一把鈍刀子,鈍刀子傷人,最是狠毒。
於是嘉澍低下頭繼續看書,沒有理會文珊,而文珊也是真的很有耐心,竟然就在嘉澍的書房裡,陪了他一晚上,直到深夜兩個人都累了,就躺在了書房的榻上簡單的睡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