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監軍武藝平常,但是其兩個女兒都有過人之處,大女兒是一套大刀耍的是虎虎生威,而小女兒,則是騎射很出色,只是他們自從文監軍懷疑大女兒是奸細之後,就沒再讓文舞他們碰這些東西了。
“陳前鋒,我們是很想你陪着陳夫人一起去的,只是。”簫痕一開口,後面的又說不出來了。
“將軍,有話請直說。”媳婦是自家的,肯定要自家看着,跟個小夥子出門,那是個什麼事。
“威遠將軍自身不能冒險,可是您家夫人也是精貴。”簫痕只能說幾句緩和氛圍的話了,即使讓鄺小郎跟文舞一起上路,也不妥的。
“陳前鋒,咱們都是邊關戰將,想必那文宣國大部分人都認識咱們,你要是去了,有危險怎麼辦?”簫痕先將這個最現實的說出來。
陳前鋒幾次意欲張口,只是不知該說些什麼,拱起的手,又放下了。
“而咱們這些人裡面,只有貴婦人跟文蝶相熟,我們這些都只是遠遠見過幾面,您說此事貴夫人應是最合適了。”不待簫痕說完,文舞已經站起來跪在地上了。
“謝將軍成全。”文蝶跪在地上,只要他們相信了就好,此刻文舞的內心是冰冷的,最後,還是別人相信自己,而自己的父母,卻以爲自己在說胡話。
“陳夫人,你先起來,此事還要詳細安排才行。”此刻嘉澍跟素衣就坐着,他們倆不開一聲。
此事由蕭將軍出言,是最恰當不過了。
“我夫人跟公良夫人陪着陳夫人走一趟,你們看可行?”簫痕跟陳前鋒因爲自身原因走不開,而嘉澍更不行,一個朝廷大臣,要是在文宣國出了事,那他們要怎麼跟皇帝交代啊!
“這……將軍,這會不會太危險啊?”小陳前鋒這次不開口也不行了,這都是女眷的,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其實我的意思呢,我們人員不能多,剛好前幾年,我夫人有個姐妹嫁去文宣國,此次可以以此爲藉口,讓夫人去探親。”蕭將軍能想到的比較穩妥的辦法,也就這一個了。
“此法可能不行。”嘉澍開口了,讓素衣跟蕭夫人去,這不是將自己的軟肋暴露在敵人面前嗎?如果他們出事,那他們還怎麼補救呢。
商談了一夜,還是沒有任何的結果,素衣跟蕭夫人是無所謂的,他們不是沒見過大場面的,只是這樣子,也是不夠讓人放心的。
文宣國那些不能算是人,姦淫擄掠什麼事都乾的出來,如果真遇上這樣的人渣,她們打不過就只能自盡了,想想辛苦這麼多年,要是真這樣窩囊的死掉,他們都得氣復活了。
“此事得再想想。”簫痕這一天一夜,想得腦殼都痛了,硬是沒有更好的辦法。
“將軍,京城一個雜技班子,要去文宣國表演。”鄺小郎在嘉澍耳邊輕聲說道,他覺得這倒是一個機會。
雜技班子,那就是身懷絕技了,什麼樣的人都有,而且都是以表演爲生,這樣子他們混進去,就沒人懷疑了。
“這也是個好法子。”嘉澍說完,站起來,前往簫痕書房。
剛好陳前鋒不死心,在書房求着簫痕,嘉澍嘴角不小心的露出了一個笑容,這讓他硬朗的線條,有了絲絲緩和。
“陳前鋒,京城有個雜技班子,要從這裡借道去文宣國國都,你說這個法子可放心。”雖然是書房,也怕隔牆有耳,嘉澍悄聲說道,聲音控制的剛剛好。簫痕跟陳前鋒眼前一亮。
跟着雜技班子,可就不是孤男寡女了,這個陳前鋒雖然嘴上不太願意,但是心裡已經同意的了。
簫痕跟嘉澍更高興,起碼自己的夫人不用去冒這個險。別說簫痕了,就是嘉澍,他纔不捨得素衣一再的受苦。
這個時候,鄺小郎能這麼快回到,肯定是畢宏墨知道這邊有事,特意放出信號,帶領隊伍的事情,他們估計兄弟兩承包了。
不過鄺小郎回來,自己確實是輕鬆了不少。起碼這個法子不錯,一般邊關的雜技班子,人家文宣國可看不上,現在京城的,那就好說了。
只要他暗中出面,讓雜技班子的班長安排兩個人進去,那都不是事。
“肯定能成的,那小子回去跟媳婦商量呢。”簫痕笑容滿面的拍了拍嘉澍的肩膀,“好小子啊,我可頭疼了一天一夜啊,你有這麼好的法子,怎麼不早說啊!”別以爲蕭將軍出這個主意是不疼老婆,而是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哪裡啊,要不是小郎信息,我哪有什麼辦法?”嘉澍也表示自己是無辜的,不過也要慶幸這個消息來得快。
最後,在蕭將軍秘密會見雜技班子班長後,就將鄺小郎跟文舞裝扮的一對姐弟送入了雜技班子裡面。
對於雜技班子進人,大家都見怪不怪,因爲班長經常花錢買人培養,或者是看上其他班子的成員,挖人什麼的,都經常乾的,所以鄺小郎跟文舞加入,根本沒人懷疑什麼。
“終於順利的送走他們了。”聽到下首彙報,簫痕鬆了一口氣,嘉澍也同樣鬆了一口氣的,當然,在場的沒有陳前鋒,不然他們不會說這話的。
“唉,本來以爲可以再次去文宣國呢。”素衣表示很遺憾,這些男人就是想太多,不過她還真的不想離開嘉澍。
“別可惜了,這個太冒險了,我不會同意的。”聽到嘉澍強硬的話,素衣心裡美滋滋的,嘉澍可很少這樣子強硬說話的。
“我也沒可惜,對於我來說,文宣國只能算是舊地重遊。”說完微微嘆了口氣,神情帶了一絲絲悲傷。
嘉澍走上前,輕輕攬素衣入懷,“傻瓜,你不會是一個人的,你還有我,曼兒也有我呢。”雖然嘉澍不確定能不能救出曼青,可是他用命在拼,陽夏怎麼說都要看着他的面子上善待曼青吧。
“我知道,將軍,一直有你的。”不管出於何種心態,素衣對嘉澍都只有感謝感激的份,尤其是這個自己從小一直戀慕的人,自己能成爲他的妻子,此生無憾了。
“將軍,不知道小郎跟文舞此行能否順利?”很快,素衣就調整了自己的心態,轉移了話題,雖然轉移的不是很順暢,可是嘉澍也就只是笑笑。
“小郎是沒問題的,這三個月的訓練,可不僅僅是專門對武力的,還有其他的。”嘉澍心情很好,一直很耐心的回答着,而且很溫柔。
素衣就勢依偎在嘉澍懷中,感受淡淡的皁角味道,“那就好,文舞找尋答案的心這麼堅定,想必也不會露馬腳的。”素衣說着說着,也不覺得很擔心這一行。
“哦,對了,將軍,我前些日子,拿了弟妹養的鴿子,試着放回去。”說真的,要是真靠那隻鴿子,素衣實在是不放心的,不過裡面也就寥寥數語,她不敢說太多,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去做的。
“嗯,沒事,你要是實在悶得慌,就多跟蕭夫人出去走走,現在這裡還不是很混亂。”嘉澍不放心道。
即使將軍府被他們圍成了鐵桶,但是讓他們一直悶在裡面,也不是個事,只要妥當安排好出行,出去走走也不是問題的。
“恩,我知道的。”素衣低低的回道,她知道嘉澍明日就要回軍營中去,六十萬大軍的事情,他耽擱的太久了。聽蕭將軍的語氣,好像是軍中有雜言雜語出現了,要是他再不出現,真怕那些士兵要造反了。
說來說去,可能玩笑的成分偏大,只是軍中的事情,容不得半點馬虎,故而第二日,嘉澍就隨簫痕去了軍營。
一路上,坐馬車,五六個人一輛馬車,文舞即使有意見,也不敢亂開口了,她記得臨出門時,蕭夫人說的那話。
要記得你自己的身份,你此次出行的目的,如果你心中真的要爲了這個目的,那就什麼都能忍受了。
走了大概三四天,文舞從未出過遠門的,粗糧雜食的,她都吃不慣,可是實在沒有辦法,如果她撐不住,那姐姐那事就永遠的石沉大海了,如果姐姐還活着,那就沒人會去救了。
這般想着,她還是撐着,一直堅持到了文宣國的帝都,才病倒的。幸好這雜技班子距離出演的時間還很長。她生病倒是不耽誤演出。
而爲了做戲做全套,鄺小郎幾乎衣不解帶的、寸步不離的照顧着自己這個姐姐,他請來大夫,還兼職了戲班的一些跑腿的任務,這些都讓班長對他們很好,對於生病的文舞,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要是換成以往,班長早就把人轟走了,不然這病要是傳染給別人,那可怎麼辦?
這事,讓雜技班裡有人不服氣,也有人說三道四的,不過隨着文舞的病情好轉,這些話,也就悄悄的沒了。
尤其是當他們看着病懨懨的文舞在他們面前露了一手飛鏢,那個眼睛都嚇得要掉下來了,故而從此,沒人敢亂說這姐弟兩的閒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