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磐中一行見狀,都有些不敢相信,大和尚出手如此之重,其餘同夥看見這一幕肝膽懼裂,連滾帶爬,異常狼狽,李了得突然發聲喊道:“不能讓他們這麼輕易離開,石磐中快攔住他們?”
一聽大和尚這麼說,石磐中高聲呵斥道:“我看你們這幾個狗東西誰敢跑,都給我乖乖的在地上趴着,不然我定會要你們的命。”
鄭一谷此刻插話道:“你們最後放聰明點,不然我這位朋友脾氣不好,他要是真發脾氣,你們真的有可能橫死街頭。”
李了得步步緊逼,走到張天急面前俯視着張天急怒問道:“你還害過多少條人命?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通通給我如實交代,不然我定取你狗命。”
張天急在地上非常痛苦,滿臉血漬,艱難答道:“沒有多少條人命,求求你們放了我吧!再下有眼不識泰山,你們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李了得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石磐中一邊往大和尚身旁走,一邊說道:“剛纔不是很厲害嗎?怎麼現在就跪地求饒呢!我還以爲是多麼厲害的角色,原來只是一個江湖混子,不對,說你是江湖混子都有點侮辱江湖混子這個詞語,你頂多算一個活畜生,沒有半點人性,快說你害死過多少人。”
大胖子張天急,實在沒有辦法,此時的他就像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沒有絲毫還擊的力量,但凡有一點力量也不會這般軟弱,此時他默唸能行大運,想要他們稀裡糊塗放他一馬,等回去,修養生息,定在次找到這幾個人,把他們五馬分屍。
張天急隨口胡編亂造答道:“真的不多,加上這位老伯也就七八個,如果你們肯放我回去,我一定改過自新,一心向善,絕不食言。”
一旁鄭一谷,看了看地上的張天急也有些許恨得牙癢癢,不過他始終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幾個人雖說實在可恨,但也不能因爲這幾個雜碎惹得自己一身麻煩,想到這裡鄭一谷高聲說道:“你們還不快滾,別在這裡磨磨蹭蹭,不然老子改變主意誰都走不了,還有都給我記清楚,今後如果還敢爲非作歹,我定不會像今天這樣饒過你們,快滾。”
李了得立馬扭頭看向鄭一谷說道:“不能讓他輕易離開,我們還不知道他手裡有多少條人命,貧僧必須弄明白。”
鄭一谷心生淡然,他知道,他認識的李了得沒有變,還是原來的李了得,他很明白,大和尚要是固執起來,誰都拿他沒有辦法,李了得目光指向張天急怒斥道:“你個天殺的“畜生”,貧僧問你爲什麼殘害這位姑娘和已經死去的老伯,如果敢說一句假話,貧僧手中禪杖可不像貧僧一樣只吃素,它還吃葷,你可明白?”
張天急,開始混亂起來,本以爲出家之人慈悲爲懷,沒想到遇見眼前這位硬茬和尚,不是這位和尚“咬死不放”,他早就溜之大吉呢!大胖子張天急滿臉汗水異常狼狽,此刻他視乎有預感今日凶多吉少,回想過去他開始懊悔,早之有今日就應該是哥哥張阮術好好學習道家法術,也不至於落到如此田地,天底下最難得的就是有錢難買早知道。
張天急眼看大勢已去,還想做最後掙扎,雙腿跪地,雙手伏地連哭帶喊道:“你們就放了我吧!下次真的不敢呢!我真的知道錯呢!”
李了得,目光依然冷酷臉色陰沉道:“你還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不想說我也不再爲難你,你自己去給如來佛祖說去。”
“我說,我現在就說,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位姑娘長得漂亮,就動了邪念,萬萬沒想到她和她的父親百般不從,我一時氣不過失手殺了她父親,我真的知道錯了,放過我吧!”
李了得咬緊牙關,潔白的牙齒上下咬合發出吱吱的響聲,大和尚臉色越來越陰沉發黑,手中金剛禪杖突然脫手直奔張天急而去,速度之快,打擊之精確,禪杖落地直擊張天急腹部,穩穩從身子穿過扎進土地,鮮血慢慢淌了出來,其他同夥見狀嚇得雙腿發軟,直接癱倒在地痛苦求饒,石磐中和鄭一谷此刻有些發懵,怎麼也不敢相信李了得剛纔殺了張天急,鄭一谷取下眼鏡,擡起右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晃了晃幾下腦袋說道:“你怎麼把他殺呢!”
準備繼續追問下去,餘光瞟到幾名同夥怒吼道:“還不快滾,是不是也下下去陪張天急?”
癱倒在地的同夥拼盡全力往外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離開李了得視線範圍。
鄭一谷用力推了大和尚一把說道:“你說現在怎麼辦?他們固然可恨,但你也不能動用私刑,人族治安隊要是知道呢!你很有可能吃官司,你到底明白明白?”
鄭一谷顯然有些害怕,他很明白,如果此事擴大化,在場諸位很有可能會面臨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煩,奇怪的是李了得反而表現的異常平靜,誰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什麼,石磐中和老樹精則有些不以爲然,他們覺得懲殺壞人,應該是天經地義之事,沒有什麼好怕的。
李了得沒有正面回答鄭一谷,靜靜走到小姑娘身旁,俯身蹲下柔聲問道:“姑娘你還好嗎?不知你還有沒有其他親人,你不用怕,貧僧定會護你周全。”
李了得接連幾聲搭話,小姑娘纔有一些反應,扭頭看向李了得哽咽帶有哭腔說道:“我我,我沒有親人呢!我母親死的很早,從小到大我都是和父親相依爲命,如今這般局面我真的不知往後的日子怎麼過,實在不行,安葬完父親我也去死,一了百了,至少在九泉之下我和父親不會太孤獨。”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和尚看到小姑娘如此傷心也不知如何是好,起身站起看了看石磐中說道:“你不是會說嗎?趕緊勸勸姑娘,別讓她做傻事,現在到了你發揮自我積德行善的時候呢?”
石磐中善於雄辯,可這種事也是第一次遇到,兩眼也是一抹黑,別說勸別人自己遇到這種事都不知能否理智,看着大和尚用力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鄭一谷不愧是“江湖老油條”,觀察了一會主動說道:“你們也別傻站在這裡,從現在開始就聽我的,不然在出現意外情況我可就不管呢?”
李了得和石磐中、老樹精,點頭示意可以。
只見鄭一谷不慌不忙走到小姑娘身旁,蹲下身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別怕我們都是好人,一定盡全力幫你?你家住在什麼地方?”
“我叫陸採碟,我的家就住在鎮子北邊拐角處的黃土茅草房裡,我父親是一個木匠,平時做木匠活爲生,我幫別人做飯,掙一點辛苦錢。”
鄭一谷心裡有些許觸動,本能扭頭看向大和尚,快速恢復正常,語重心長問道:“既然這樣,我不知道你會不會信任我?如果你不嫌棄,小鎮北頭有一家琴坊,裡面的老闆是我認的乾妹妹,今年二十歲和你的年齡相仿,如果可以你們兩個姑娘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人到最危急時刻,往往很容易相信救過他的人,更何況這還是一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更是如此。
小姑娘滿臉淚水和鼻涕,很是悲傷,紫細觀察不難發現她全身微微顫抖,單薄的粗布麻衣破舊不堪,一雙黑色破舊布鞋和本人一樣不知經歷多少滄桑,烏黑的頭髮被編成兩條馬尾辮,左右兩側各一條,一旁李了得連忙急切問道:“你真有一個乾妹妹嗎?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這種事可開不得半點玩笑啊?”
鄭一谷本來是好意,李了得突然質問的語氣讓鄭一谷很是不爽,心裡剎那間就生起無名之火,怒吼道:“我做的好事多了去呢!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這個乾妹妹早在十年前,她父母病重去世,我看她可憐就收養了她,而且她在小鎮北邊開的琴坊也是我出錢資助的,你要是還不信可以自己去查查,真是氣死我呢!好呢!我不管呢!勉得別讓把我當壞人防着。”
石磐中不知爲何上前幾步,咣咣兩下,就是兩巴掌,這兩巴掌力道之大,讓在場諸位都有些吃驚,李了得更是不明所以,一雙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沒等在場諸位反應過來,石磐中連聲呵斥道:“你知道我剛纔爲什麼打你嗎?就你這德行,能辦明白什麼事?人家鄭一谷好心好意給姑娘找一個去處,你到好,還不信任你的朋友,也就是這位兄弟脾氣好,換了我,我定讓你嚐嚐什麼是“泰山壓頂”,鄭兄弟一定別和他計較,你接下來怎麼安排我們都聽你和小姑娘的,絕無二話。”
還真是,這年頭會說的比會做的討人喜歡,石磐中三言兩語就讓鄭一谷心裡舒坦多了,看着大和尚捱了兩巴掌也是有些冤枉,平靜說道:“剛纔也是我語氣不太好,讓李了得受委屈呢!不知小姑娘意下如何,對了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儘管開口,一定不要客氣。”
小姑娘沒有來得及開口說道,一旁大和尚滿臉紅腫,從他袈裟口袋裡掏出一些人族錢幣遞給小姑娘,不知是感激還是之前的淚水,小姑娘簡直成了淚人。
結結巴巴,“謝謝你們,這錢我不能要,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你們的,如果不嫌棄,你們出錢幫我一起把父親安葬之後,我願意做牛做馬伺候諸位,還請你們不要嫌棄。”
在場諸位有些愕然,鄭一谷一把奪過李了得手中錢幣,硬塞進小姑娘手中,很嚴肅說道:“這錢你收着,你自己找個風水好的地方把你父親好生安葬,至於你去不去我乾妹妹那裡你自己看着辦,我絕不強求。”
小姑娘沒有說話,慢慢挪動身子面對大家,不斷的磕頭,石磐中和大和尚本想上前扶起小姑娘,鄭一谷開口道:“趕緊想辦法把這個雜碎埋呢!不然他的狐朋狗友要是發現,我們肯定又會有很多麻煩。”
老樹精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說道:“不用太麻煩,直接埋在附近山丘上就可以呢!”
話音一落,李了得就和鄭一谷一前一後擡起張天急往旁邊的山丘走去,石磐中和老樹精則留下來清理一下現場。